易中海与聋老太商议妥当后,匆匆赶往菜市场。
汇入人群寻到了正与人讨价还价,甚至偷偷藏匿人家白菜叶子的贾张氏。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滴溜溜转,一见易中海,立刻转了方向,边走边嘀咕:“烂菜叶子也敢要一百五一斤,真是疯了。
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钻钱眼里了—”
“死老太婆,挑肥拣瘦,嘴比刀利,走路不长眼小心撞车!”卖菜的大婶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串诅咒。
贾张氏虽心里不爽,但眼尖地瞧出易中海找她有要事?
加之自己理亏——毕竟刚偷了人家的菜叶子,于是没敢真吵起来,只是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离开了那摊位。
易中海见状,连忙跟上,将她引至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道上。
他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一张是媒婆给的照片,另一张则是某份证明文件,正色道:“贾家嫂子,你家东旭如今也大了。
近来在厂里行为不端,竟跟着工人起哄,还偷窥女工。
他心思全然不在学钳工上,照此下去,再学个三年五年,怕也只是个学徒的命。
到那时,你恐怕要埋怨我没尽心教导了。”
“依我看,不如趁早给他相看一门亲事。
让他收了心,好好钻研手艺。”易中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肃与劝诫。
贾张氏一门心思存钱养老,虽也曾动过发钱娶儿媳妇的念头,但总想着先存上一千万再说。
这一想到儿子贾东旭整日心心念念娶媳妇,却又不求上进,她顿时急得首跳脚:“娶,娶媳妇,那得多少钱啊?”
易中海瞧着她那肉颤的模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是心疼钱,想占便宜,不由得怒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管了!”
贾张氏猛地窜到他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说道:“你可是东旭的师父,怎么能不管呢?
这样,我们一人出一半!”
“贾张氏,你别太过分了!
我家还有五个儿子要养活,哪有余钱帮你们家?”易中海愤怒地警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震怒,但心却通透了许多。
原本因听信聋老太的算计,让贾张氏背锅,他心里多少有些负担。
但现在,这一切负担都被贾张氏的吃相给消磨得无影无踪了。
贾张氏这些年因声带两次受伤,早己改掉了张口就骂人的坏习惯。
而院里的肖翠兰还未治好声带,整天阿巴阿巴的不敢见人。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贾张氏也不敢放肆。
这会儿,见易中海真的急了?
贾张氏的气势弱了三分,哭丧着脸说道:“易中海,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家贾天贵是被谁害死的。
你和聋老太就是主谋!”
“闭嘴!别想让我给你们家出钱娶媳妇,门儿都没有!”易中海早己见惯了她的吃相,根本不上当。
眼见贾张氏要急眼告发,惹祸上身。
易中海话锋一转,说道:“这个相亲女的家里七口人,在这困难时期都快活不下去了。
与其说是嫁女,还不如说是卖女养家糊口。
人家只要一百万。”
“真的?那有什么不同吗?”贾张氏先是一喜。
随即察觉出不对劲,追问了一句。
易中海没好气地说道:“别人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你这个农村人还能不知道?
乡下的规矩多得很,三聘六礼、回门礼,还有往后走亲戚,哪一样不要钱?
人家这是卖断!”
三聘六礼没有古代那么繁琐,但也要走过场。
乡下的三聘六礼,每一次鸡鸭粮食糕点都要备一份。
礼轻人意重,讲究一个体面。
剩下这一步,不走礼,会遭人诟病,名声臭了影响一家人。
贾张氏也不得不重视,顿时眼前一亮,抖着手中的证明问道:“你是说这张证明就是买断书?”
“对,这就是买断书。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毕竟现在是新社会,外面都在提倡婚姻自由,全国民众都在响应。
往后再想碰到这种事,只能在梦里了。”易中海循循善诱道。
贪财贪便宜的贾张氏立马点头应承下来:“那好!
这个儿媳妇我们家买断了。
不过,这娶媳妇办酒席的钱,得让院里人凑份子钱。”
“这个我可以以一大爷的名义起头。
帮你促成办喜宴收份子钱的事情。
至于院里人给多少份子钱,那就要看你的人脉和本事了。”易中海这回没反对。
他心里很清楚,占不到便宜想让贾张氏上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贾张氏这才心满意足,当易中海从兜里掏出印泥,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红指纹。
殊不知,这正是她自己的卖身契,只因不识字而吃了大亏。
她还自鸣得意地吹嘘道:“我家东旭要娶媳妇了,我这个当婆婆的也该享清福了。”
易中海对她的得意劲儿颇为不耐,收好卖身契后转身便走:“你跟你家东旭说一声,明天秦淮茹就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份子钱。”贾张氏完全沉浸在即将成为婆婆的臆想中,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在轧钢厂办公楼。
何雨柱找到了杨厂长的办公室,轻轻敲门后得以进入。
办公室里,除了杨厂长外,还有股东娄振民在座。
自娄振民将家产通过牧天之手捐给组织后,他开始专注于产业经营。
可是新社会的形势迫使他不得不先后捐出了大半产业。
为了避免过多的交集引发矛盾和误会,娄振民选择成为股东,坐收红利以养家糊口,静待时局发展。
得益于牧天的影响,相较于其他滞留的权贵,娄振民至今尚未受到任何人的侵扰。
此刻,见到何雨柱进门,娄振民起身告辞:“杨厂长,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进口钢材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议吧?”
杨厂长起身相送:“那也行,娄董事慢走!”
二人道别后,何雨柱见娄振民离开,满脸堆笑地对杨厂长说道:“厂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先说事,能办我一定帮你办。”杨厂长对何雨柱的厨艺颇为满意,也因此间接接受了他的首性子。
厨艺好,能让来厂的领导和洽谈业务的人群都满意。
带来的效益自然丰厚,所以他自然能够包容何雨柱的偏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