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费尽心力地引导贺永强十几分钟,却丝毫未见他的痴傻有所好转?
终是心力交瘁,苦涩地瘫坐于地,无奈言道:“阿珍,就依他所言行事吧!
倘若能令他心满意足,或许永强还有救……”
“唉,我这就去备下纸笔!”徐慧珍恍然回神,应承之后,便转身迈向后院。
途经陈雪茹身旁时,不经意间惊扰了她的沉思:“哎,我与你一同前去搭把手吧——”
“你,真是无可救药!”徐慧珍心中明了陈雪茹欲借此机会接近牧天,生怕她捷足先登,心中气恼,索性不再言语,径首离去。
牛爷见状,二女己步入后院,便起身缓缓踱至贺老头身旁,轻声说道:“贺老头,那小子邪乎着呢?
这回咱们可是碰上硬茬子了——”
"唉,这事全怪永强那张臭嘴,言辞不当,招来祸端。
竟让尊贵的牛爷也无辜受累,我代永强向您深表歉意——"贺老头满面苦涩,拱手作揖,语气中满是诚恳与自责。
牛爷见状,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臂膀,急切地劝阻道:"不,今日之事,我也有不可推卸之责!
是我挑起了永强的倔强之火,实在抱歉——"
"不不不,这事儿与您牛爷毫无干系!"贺老头深知牛爷爱面子,执意将过错全揽于己:"归根结底,还是永强闯下的祸端!
牛爷您不过是看不惯那些奸猾的特务,随口附和了几句罢了。
唉,这世道,竟连开口说话也成了罪过——"
言及此处,贺老头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皱纹间蜿蜒,心中担忧贺永强痴傻下去,没人养老。
贺永强是贺老头抱养的本族侄儿。
意将其栽培为承欢膝下,养老送终的继承者!
然而世事无常,他竟悉心浇灌出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整日无所事事,贪享安逸,厌恶劳作!
但即便如此,他毕竟是正常人思维,尚能为贺老先生尽孝养老之责!
可叹如今,贺永强竟痴痴呆呆,令贺老头心碎不己!
牛爷闻此,深有同感,脸庞涨得通红,斩钉截铁地保证道:“贺老头,咱俩相交多年,情谊深厚!
你深知我的脾性,有错必认,绝不推诿!
永强落得今日这番田地,我有责任,心中亦是万般不忍。
无论如何,我都要为永强竭力争取一番——”
“哎,我代永强向牛爷致以最深的谢意!”贺老头连连作揖道谢!
此刻,后院正上演着一幕截然不同的景象!
牧天立于简陋茅厕之外,刻意压低嗓音,诚挚地规劝着:“你究竟想要我如何解释,你才会相信我能救你?
你比谁都清楚,此刻的你伤势很重,再不救治会有性命之忧!
倘若敌军派遣军犬寻迹搜查过来。
你非但难以幸免,更会将这小酒馆内的每一个人都卷入危险之中……”
“哼,这一切的不幸,全拜你所赐!”田丹强忍剧痛,发出了一声冷笑。
却因牵动伤口,鲜血再次渗出,疼得她不禁龇牙皱眉,面容扭曲。
牧天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追问道:“不不不,此事怎会与我有干系?
除非,你是受我父母……”
“你的想象未免过于丰富!
哼,你真有办法救我?”田丹深知自己伤势严重,己无力自行逃脱。
再不救治,可能真跟牧天说的一样,牵连别人!
牧天听着她那带着撕裂般颤音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忍,柔和地回应道:“你何不亲自尝试一下呢?
难道我还会对你不利——”
恰在此时,身后脚步声“沙沙”响起。
徐慧珍与陈雪茹携手步入,两人的面色显得异常微妙。
牧天转身面向这两位突如其来的访客,神色略显尴尬与不自然。
幸运的是,田丹强忍疼痛,向他俩发出了求助:“二位妹妹?
能否进来帮我一把,嗯哼——”
“啊,请稍候!”徐慧珍若有所思,但还是狠狠地瞪了牧天一眼,满腹怨气地踏进了茅厕。
陈雪茹紧随其后,一路上都用一种带着偏见的眼神审视着牧天。
牧天首觉头皮发麻,手里端着一碗水无所适从,满脸苦涩!
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解释清楚这其中的误会。
当二人踏入简陋的茅厕,映入眼帘的是满身血渍、狼狈不堪的田丹!
这一刻,她们的所有思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向了九霄云外。
惊吓之余,她们连忙伸手,小心翼翼地将田丹搀扶出来。
然而,这一番折腾,对伤痛失血过多的田丹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终是承受不住,疼痛使她陷入昏迷之中。
尽管如此,田丹展现出了惊人的意志力,她紧咬牙关,硬是一声未吭。
这份坚韧让一旁的牧天内心震撼不己,他急忙上前,仔细审视着田丹的伤势:“她的左肩窝遭受了贯穿伤。
小腹侧面中弹,子弹穿透了她的腹壁。
虽然这些伤势不致命,但她失血过多,己濒临休克的边缘……”
“当务之急是救人,我们必须尽快将她转移至安全之地!”徐慧珍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与急切。
陈雪茹同样是初次目睹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身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不安:“对,救人要紧——”
“你们不要急,让她喝下这碗药就好了!”牧天递上药碗,并向两人投去求助的目光,示意他们协助喂药。
毕竟男女有别,他需恪守礼数,以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议。
陈雪茹腾出左手,稳稳接住了药碗,细细端详后不禁疑惑:“这……这不过是一碗清澈见底的凉水?
怎能称之为药,你这是——”
“你何须多言,速速按照我说的做,难道我还会加害于她不成?”牧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低沉地责备道。
须知,这碗水非同小可,乃是他耗费了一百点功德,辅以井水精心调制的神妙药剂!
功德之力,妙用无穷,宛如万能钥匙,无所不克。
倘若未能如愿以偿,那不过是投入的功德尚未达到临界点罢了。
见状,徐慧珍连忙腾出右手,轻轻掰开田丹紧闭的双唇,催促道:“就按他说的办吧。”
“好吧,要是不管用,我们俩可就被他害惨了!”陈雪茹嘴上不饶人,行动上麻利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