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刘应秋一听，眼睛瞬间瞪大，“放肆！钱三，你竟然撒谎！帮贼人辩脱，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钱三抖若筛糠，硬着头皮道：“草民知道，但草民真的不知道什么贼人，请大人明鉴啊。”
刘应秋扶着额头，偷看了眼陈矩，发现对方脸色铁青。
他心里暗道坏了，那伙贼人肯定是去见了钱三，现在钱三打死不承认，这可怎么办？
如果钱三承认，自己就可以首接定他一个谋反的罪名。
“客光先何在？”刘应秋打算换个人问。
“草民在。”客光先己经被打得不样。
客印月看在眼里，极为痛心。
但他己经跟自己的弟弟见过面，说了老朱他们的事情。
“本官问你，钱三的儿子，是你在赌坊输钱醉酒后，打死的，对吧？”
客光先摇摇头，“不是的大人，钱三的儿子不是被我打死的。”
“你放屁！”陈矩怒拍桌子，气的首接站了起来，“大胆妖民，竟然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来人啊！给咱家拖出去砍了！”
他此时额头也渗出汗水，今天这也太蹊跷了。
前几天己经把客光先屈打成招了，今日为何又翻供了？
客印月立马阻拦：“我看谁敢！”
“陈公公，这大堂不是你私人的，岂容你私自定罪！你是不把大明律法放在眼里吗！”
陈矩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他一屁股坐下，瞪了一眼刘应秋，没再说话。
刘应秋擦擦额头的汗，客光先不承认没事，只要钱三承认就行：“犯人钱三，客光先矢口否认打死你儿子，你难道不为你死去的儿子发声吗？”
钱三吐了口浊气：“回大人，我儿不是被客光先打死的，而是被东厂的人打死的！”
坏了。
这下真坏了。
随后。
客印月又拿出钱三欠永盛赌坊的三百两欠条。
掷地有声道：“钱三欠了这那么多钱，永盛赌坊掌柜根本不让他父子二人进去。
他儿子是在其他赌坊被打断腿的。
你的供词里却说他在永盛赌坊被打断腿，这根本就不合理！
而且！他儿子当时被打断腿，己经无法行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永盛赌坊，还被客光先打死。”
刘应秋此时满头大汗，客印月怎么会有钱三手里的欠条的？
他记得当时他派官兵去搜家，己经把他的欠条给烧了啊，怎么还会有？
其实，这欠条是永盛赌坊掌柜的欠条。
当时陈矩给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烧掉欠条。
永盛赌坊掌柜就当着他的面烧了，其实烧的是假的，真的被掌柜藏了起来。
这欠条，是老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才交出来的。
刘应秋深吸一口气，他还有个证人没叫。
“传证人‘永盛赌坊’掌柜！”
很快。
永盛赌坊掌柜被带了进来。
“李掌柜，本官问你，你那天是否在你开的赌坊，见到客光先打死钱三之子？”
他此时看向陈矩，只见陈矩偷偷张开五指。
表示给你五千两，只要你说看见了，这五千两就是你的了。
毕竟这个案子，只要拖下去，他们就有机会弹劾太子党，为福王朱常洵争取留在北京的时间。
李掌柜又扫了一眼人群。
突然。
他看到了那张让他惊恐的脸，也就是老朱的脸。
他低下头，心里泛起嘀咕，这人也怎么也在现场？
还穿着锦衣卫的衣服？
他是属于谁的人？太子党的人？还是福王的人？
李掌柜心里权衡着利弊。
五千两对他来说，并不算多。
陈矩见他犹豫，以为是贪心，嫌少。
便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两万两。
李掌柜心动了，两万两的话可以考虑考虑了。
但他又看见老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老朱己经跟他说过，只要他说实话，就可以保下他，但他要是说谎，那就诛他九族。
他再三权衡，最后深吸一口气，“回大人，我没有看见客光先在我的赌坊里打死钱三之子。”
“你确定没有吗？”刘应秋凝重道。
“我确定没有，钱三欠我三百两没还，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父子再进我的赌坊？”
客印月见此立马站出，“刘大人，人证物证全在，事实证明客光先是无辜的，理应无罪释放！”
“而且有人恶意诬告客光先杀人，还望大人查明真相！”
陈矩此时气的面色发青，气的双手发抖。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撂下一句话就走，“你们给咱家等着！”
刘应秋见陈矩都走了，这案件他也只好按照流程去办。
他一拍惊堂木，“客光先无罪，当堂释放！钱三受人胁迫，情有可原，免其罪责！至于东厂番役杀人一案，将另行上报，请圣上裁决！”
“退堂！”
刘应秋脸色惨白，说完便灰溜溜的走了。
此时门外的百姓见到这个审理结果，纷纷拍手叫好。
“姐！呜呜呜......”客光先立马扑到客印月怀里哭诉起来。
“好了，别哭了，这回多亏了朱大恩人帮忙，你还不赶紧去拜谢。”
“朱大？”
此时老朱三人走上前来。
客光先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些证据，都是他一手弄的。
他赶紧跪下磕头，“朱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
老朱并没有笑，而是严肃道：“客光先，今日咱救你，完全是看在你姐姐帮咱一次的份上。”
“不然，就你欺男霸女的行为，咱巴不得你死！”
客光先愣住了，他赶忙磕头，“多谢主恩人，我定当悔改！”
朱雄英也接机道：“客光先，你可知你在外胡作非为，你姐姐在宫里有多大压力吗？”
“如果你继续如此行为，只会毁了你们这来之不易的富贵。”
客光先大脑如遭雷击，他顿时恍然大悟，苦痛流涕，“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孝，是我......呜呜......以后......我一定不会胡作非为了......”
老朱见他诚心悔改，这时才笑了起来，“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好好做人，为大明添砖加瓦。”
客印月担心道：“恩人，圣上知道这事，肯定会抓你们的，你们赶紧走吧，我己经安排好马车，连夜就可以送你们走。”
老朱摆摆手，“不必麻烦，他皇帝老子不是要抓我们没，那我们就亲自去见他。”
“啊？！”客印月和客光先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