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睡?”常淮说完,便忍不住笑了,真好,他也是有人等他回家的了。
林夏点了点头:“嗯,没有,想知道情况。”
常淮几步上前,同林夏一起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
“没事儿了,都安排好了,我的弟兄们会在小河村附近看着,你姐他们也不会有事。”
“我替你去见了你姐她们,让她们帮你照顾家里,若是有一天想回来,也不会有问题。“
“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一句没说。”
林夏点了点头,很是感激,却也忍不住忧心。
“那你的赌场怎么办?还有你不是在帮监镇官做事吗?”林夏不懂常淮无父无母,要奋斗出这些家业,想来就不会容易,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常淮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无牵无挂,难得碰到一个他想共度一生的人,赌一把又何妨,一生短短几十年,他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那赌场便让弟兄们看着,他们也能混口饭吃,至于镇署,你怎么知道,去了别处,我不会比现在更厉害。”
说完,常淮便起身:“你等我。”
林夏不明所以,只是感觉常淮好像有些慌乱的样子。
很快,林夏就知道为什么了。
常淮在院子里点了香和红烛,他有些不太敢看林夏。
“我,我无父无母,你父母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我们只敬天地,不拜高堂。”
“今,今日匆忙,是有些委屈你,你,你放心,我以后肯定补偿你。”
“常淮,我们不是真的,这没必要。”常淮太过认真,林夏心里有负担。
常淮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虽然是假的,但别人眼里不是,这就算是做戏,好吗。”
常淮的声音很小,还带着那么点渴求和委屈。
林夏同意了,带了那么点无奈。
常淮拉着她,在这方小院里,完成了简单的仪式。
夜风袭来,林夏不由望着那些烛火失神。
“林夏,你和我进去,我拿东西给你。”说完,常淮便拉着林夏往屋里走。
屋里一样干净整洁。
常淮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这是新的户籍和婚书,你收着。”
他郑重的将东西递给林夏,就算是假的,他也无比珍视。
林夏接过,没等她说什么,常淮又去翻箱倒柜。
接着,又一包东西到了林夏手里,林夏打开一看,里面有银票,还有碎银子,这别是常淮的所有家当吧?
林夏可不敢要,递了回去:“常淮,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要。”
常淮没接,有些不好意思:“你别嫌少,那赌场虽说是我的,但我那些弟兄都靠着赌场生活,这些年,除了置办这间小院,就剩下这么多,你别嫌少。”
“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挣更多的,至于这房子,我让兄弟们帮忙照看,以后想回来,我就陪你。”
林夏没觉得自己值得常淮如此,有些情,她还不了:“常淮,我不能要这些钱,我也没有嫌少,我……”
常淮首接打断了林夏:“我知道,我们是假的,我也早解释过了,在外人眼里,我们是真夫妻,自然别人如何,我们就如何。”
最终,林夏拗不过常淮,那钱,只能暂时她收着。
“你睡这里吧。”常淮突然开口。
林夏一惊:“这不好吧。”
常淮忍着暗喜解释道:“林夏,你得习惯,以后我们都会在一间屋子。”
林夏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受她控制,虽然得做给别人看,可这样对吗?
林夏不回应,常淮有一丝着急:“你放心,我打地铺,而且,家里没那么多屋子。”
他说完,似乎怕林夏拒绝,三两下就用板凳和柜子还有席子拼了一块睡觉的地方。
林夏……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林夏只觉得她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首到躺在床上,她都没想明白,怎么就这样了?
次日。
林夏起床时,常淮己经不在,出了门,就看到林祖和谢玉安在院子里。
林祖眼底是不可置信,所以,现在这个是真姐夫?他昨夜听到外面动静,从窗户看到林夏和常淮拜天地。
林祖还是高兴的,常淮身体完好,至少,林夏不用那么辛苦。
至于谢玉安,眼底也是不可置信,只不过是觉得林夏不要他爹了,这么快就将他忘了。
常淮端着一大盆包子出来,就看到外面三人大眼瞪小眼。
“来堂屋吃饭了。”他喊了一声。
谢玉安“哼”了一声。
常淮可不惯着,若不是林夏,谁在乎这个小鬼。
将包子放下,常淮一把提着谢玉安就进了堂屋:“小鬼,我现在是你爹,你再哼,小心老子揍你。”
谢玉安一脸不服气:“你不是我爹。”
林夏……
看来,以后日子有的热闹了。
常淮再次去了厨房,林夏也跟着去了,不然总感觉不好。
厨房还有粥,常淮先端了,林夏便去拿碗筷。
“这都是你做的?你怎么会这么多?”也不知常淮多早起来的,又做包子又熬粥的,旁边还有馒头。
林夏看过了,这些都是现做,这可够难得的,这个地方找会做饭的男子,实在是太不容易。
常淮边走边道:“我自己一个人,以前艰难,只要不想饿死,慢慢的自然就会了。”
“我跟着饭馆老板做过活计,还会很多菜,以后做给你吃。”
这话林夏不好接,不用想,肯定常淮小时候,饭馆老板见他可怜,让他干活,然后给他一口饭。
不过是一个可怜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的日子。
吃饭时,再次出现了状况,本来懂事的谢玉安,再次犯轴,他不吃。
常淮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递给林夏一个包子。
林夏将包子拿给谢玉安,哪怕残忍,哪怕小孩子会多想,她还是开了口:“阿宝,今时不同往日,离开的路,有常淮,我们会走的更容易。”
林夏不指望谢玉安接受常淮,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谢玉安抿着唇,接过了包子,他都懂,只是难受,就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