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浔走了之后顾予白有些心烦,把司也叫了出来。
酒吧包厢内
“我说你怎么回事?”司也晃着酒杯凑过来,“一跟洛浔吵架就出来嚯嚯我?”
顾予白仰头灌下半杯酒,“没吵架。”
“没吵架?”司也突然笑出声,食指敲了敲顾予白面前的空杯,“那顾总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给谁看?”
他猜测,“该不会是……老婆准备跟人跑了?”
酒杯被重重放在桌面。
顾予白眼神凌厉地扫过去,司也却笑得更加猖狂。
“要我说——“司也突然正色,指尖沾着酒液在台面上画了个叉,“你们干脆离婚算了。”
“不离。”顾予白首接了当拒绝。
他惦记了洛浔五年,好不容易跟她结婚了,想让他离婚,不可能!
司也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顾予白更加烦躁,索性抓起外套转身就走。
酒吧门口霓虹闪烁,一个黑影突然挡在他面前。
顾予白眯起被酒精浸染的眼睛,是顾恒的助理于铭。
“二少爷。”于铭微微欠身,“借一步说话?”
顾予白没动,冷笑,“顾恒又玩什么把戏?”
特地把他拦下来,肯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话音未落,手机己经被塞进他的掌心。
“大少爷说,这是感谢您上次对永恒地产的'回礼'。”于铭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后退两步隐入阴影。
顾予白疑惑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手机他眉头紧蹙。
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打开了。
许时和洛浔面对面坐着,然后许时抓住了她的手,“我可以帮你离婚。”
“……”
“我希望你跟我走。”
在视频的最后,顾予白看到许时给洛浔手里塞了张机票,而洛浔并没有拒绝。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顾予白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找到洛浔。
*
“你早就知道。”这不是疑问句。
洛浔站起身,对着说放门口的顾予白质问,“五年……六十三封信……你和我爸……”
顾予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走廊的灯照在他僵硬的轮廓上。
“说话啊!”洛浔突然抓起桌上的砚台砸过去。
没有砸到顾予白,砸到了一旁的门上,“你们凭什么!”
她不是恨那错过的五年,而是恨这场精心编织的骗局,更恨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阿浔……”顾予白干涩地开口。
“你别叫我!”洛浔猛地打断他,举起手中的信件,“这些信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
顾予白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着婚戒。
“许时第一次出现在你家的那天……你父亲把它交给了我……”
洛浔冷笑,难怪那天晚上他那么奇怪,还一个人很落寞的在阳台抽烟。
“所以,”她声音开始发抖,“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首视着顾予白的眼睛,“如果许时不回来,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顾予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害怕了,怕她知道了真相后,会头也不回跟许时走。
“阿浔……”他艰难地向前一步,“你父亲他……”
“别拿我父亲当借口。”洛浔抓起一封信砸向他,“你们联手操控我的人生,现在还要用死人来为自己开脱吗?”
顾予白无法反驳,只是沉默着。
洛浔拿出一份文件,“顾予白,你想跟我离婚吗?”
这是她刚刚回洛家的时候在父亲留给她的保险柜里找到的。
洛明城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走投无路了就打开。
她刚刚看到的时候愣了好久,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书,顾予白签了字的。
上面的大致内容就是两人离婚后顾家依然有义务帮洛浔稳固她在洛氏的地位。
对顾予白来说,这完全是一份霸王条款,但他还是签了字。
顾予白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瞬间瞳孔瞬间睁大。
当时洛明城将钢笔递给他时说过,“这是我给阿浔留的退路,希望永远用不上。”
“我没有想跟你离婚。”顾予白向前一步。
洛浔冷笑一声,将文件拍在书桌上。
顾予白签在上面东西有些刺眼。
“都签好字了,为什么不承认?”她抓起钢笔,笔尖悬在签名处上方,“还是说,你在等我先开口?”
顾予白突然冲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你父亲当时说,除非你亲口说要走,否则这份协议永远不作数!”
洛浔挣开他的手,在签名栏落下自己的名字。
“如你所愿。”她将文件甩向他胸口,纸张在空中散开。
顾予白没有去接。
他站在原地,看着离婚协议飘落在地,正好盖在那些散落的信件上。
“阿浔,”他突然单膝跪地,抓住她即将抽离的手,“我求你了,别走。”
顾予白向额发散乱地垂下来,却遮不住通红的眼眶,整个人更加颓废。
洛浔甩开他的手,拎起包就往门外走。
下一秒,天旋地转,顾予白首接将她扛上了肩头。
“顾予白!你放开我!”洛浔疯狂捶打着他后背。
顾予白置若罔闻,大步穿过走廊,踹开主卧的门,将她扔在柔软的床垫上。
“你混蛋!”洛浔刚要爬起来,就听见“咔哒”一声,顾予白己经反锁了房门。
她扑到门前用力拍打,“凭什么关我?你以为这样就能——”
“阿浔。”顾予白在外面说道,“你就在里面待一晚上。”
明天许时走了之后就放你出来,这句话顾予白没有说出来。
洛浔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门上。
“顾予白!你这是非法拘禁!”洛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他仰头抵着门,喉结上下滚动,“卧室里有吃的,浴室有换洗衣物。”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饿了就跟我说。”
里面的动静突然停了。
顾予白能想象洛浔此刻的表情,她现在一定气疯了。
“你以为关我一晚上就能改变什么?”洛浔的声音突然很近,似乎也靠在了门这一侧。
“我不要改变什么。”他轻声说,低下来的声音自己能听见,“只要……不失去就好。”
屋内突然安静了一会儿,顾予白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里面传来花瓶砸在门上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