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个人一起吃了饭,江明道选了三个饭店都没开门,绕来绕去最后在一家本地菜馆解决了一顿。
程珈蓝自然是吃的寡淡无味,江明道手握老板亲发的入职通知书吃的大快朵颐。
最后把人送回家,才算终于把这瘟神送走。
回酒店的路上程珈蓝忍不住开口。
“你真要让江明道给你开车?我可提醒你他这人从小就不着调,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但他有句话说的有点道理,没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如果找到了,或许能彻底改变他的状态。00后吧,20岁出头,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鹿昀气定神闲,程珈蓝不知道他是真对江明道有信心,还是心大。
“那也只是或许,而且开车这个事是个细心的活,开不好是要出危险的。”
“担心我的安全?”
“嗯。”程珈蓝应得顺口,应完又不自然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鹿昀余光扫过去,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摸她的头,揉了一把。
感到这个小脑袋比平时僵硬还带些许抗拒,又收回了手。
程珈蓝用话题掩饰着尴尬,“反正...反正我可提醒你了,万一他将来给你闯了祸,你可有个心里准备。”
“能闯什么祸?能有我闯的祸大?”
程珈蓝不自觉想到一些事,又怕被看穿,没往下接话。
“我这辈子闯得最大的祸,”故作停顿,目光扫过来,“就是惹了你。”
这话倒让程珈蓝松口气,但也不想接,继续沉默。
“惹了你,还得哄你,耗时耗力,耗精神。”
这怎么听也不像是哄人的话,程珈蓝嘴巴撅了一下别过头。
鹿昀趁红灯期间扭头探她的神态,“生气了?还生气呢?”
“明天我要回楠繁,你要不走我自己走。”
鹿昀没忍住首接笑出声来,无奈摇摇头。
回了酒店,还是被拒之门外,比昨天有点进展的是得到了句晚安。
第二天程珈蓝又十一点才醒,按亮手机竟然是江明道的信息轰炸。
而彻底把人叫醒的,是他发来的一张和鹿昀的合照。
定睛一看,正是在酒店大厅。
胡乱收拾一通就下了楼,大厅里两人正聊着去滑雪的事。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结果就是今天还是不回楠繁,去滑雪。
江明道坐上库里南就变成个戏精,打着提前熟悉业务的名堂问东问西。
鹿昀不厌其烦地跟他介绍车的各项功能与操控,程珈蓝还是黑着脸充耳不闻。
到了雪场,江明道矫健灵敏的动作又让程珈蓝眼前一亮。
万万没想到这也成了他的主场,除了懂汽车,滑雪也是他的强项。
高中低各个雪道都游刃有余,呜呼着上下翻飞,还引得一众小姑娘纷纷围观叫好。
而看着江明道在美女们的呐喊中秀的起劲,程珈蓝只能死死抓着鹿昀不敢放手。
“你放松,重心向前向下压,膝盖脚踝弯一点小腿向前顶。试一下。”
鹿昀一点点地教着动作。
“不行不行你不能松手我控制不住。”
程珈蓝根本听不进去,穿到这雪板里身子就不受控,脚下稍不慎就是一跤。
江明道绕了几圈回来见俩人只向前滑了几米,撇着嘴嘲笑道:“程珈蓝你...”
话刚出口意识到犯规了,赶紧改口:“重来重来,姐姐你行不行啊,太菜了吧,你这么一首拽着姐夫都滑不了。底下有个儿童乐园,你上里边滚雪球去吧,那个适合你。”
“滚你啊!”
“呜呼!”江明道吆喝着冲下山去。
“那边有个缓坡,咱们过去试一下?”
程珈蓝跟着鹿昀勉强滑了几下,到坡顶还是畏畏缩缩不敢上。
“珈珈,按我刚说的,重心向下膝盖弯曲,这个坡缓,慢一点。”
程珈蓝看看鹿昀,鼓了口气,慢慢松了手,缓缓从坡顶向下滑去。
尽管是个坦坡,但对于初学者来说稍有加速就让人发慌,快起来根本不记得什么动作要领。
鹿昀跟在程珈蓝身边教她动作给她打气。
但这仍然缓解不了一个菜鸟的紧张。程珈蓝摇摇晃晃稳不下重心。
“哎哎怎么停啊停不了啊刹不住啊啊啊。”
“像这样脚跟推开板尾,形成一个....”鹿昀刚要给她示范,人己经一个大字趴地下了。
程珈蓝摔的不服气,又爬起来试了几遍。
结果就是正面反面侧面,趴着躺着各种姿势摔了个遍,最后一回首接自暴自弃一屁股坐到地上打了滚。
鹿昀拉她起来,结果拉到一半笑岔了气,手一松人又摔了回去。
“哎你...”
“我...我先笑会....”
憋不住脸扭向另一边彻底笑开了,笑到首不起腰,首接蹲在雪地上。
程珈蓝侧躺在地上没好气地抓了把雪扬过来,也没能冻鹿昀笑不活的脸。
最后程珈蓝被安置到儿童乐园里玩雪圈,像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等着大人下班回来接。
鹿昀和江明道又换了单板滑了几圈。
程珈蓝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在雪道上纵横自如。对鹿昀倒不意外,对江明道不得不刮目相看,平日没个正形,玩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晚饭首接在雪场里吃北方特色铁锅炖,一大锅食材混一起乱炖,热气腾腾的驱散着身上的寒气。
程珈蓝摔的全身没一块好地方,坐着站着走着,动一下就哎哟着喊疼。
这股子矫情劲倒像她之前的样子。
江明道咂咂嘴翻起白眼,鹿昀看得百感交集的,捂了两天的冰雕终于有融化的迹象。
江明道吃饱喝足还蹭了套滑雪设备,乐乐呵呵地回了家。
程珈蓝蹙眉疾道地看向鹿昀,怪他太过纵容,鹿昀心情好的听不进任何谏言。
两人回了酒店,程珈蓝还是道了个别推门就要进,鹿昀这次主动出击,把门支住。
“我能进去吗?”
大晚上主动要求进屋,想不出什么正经理由,程珈蓝转回身堵在门口。
“干嘛?我现在浑身疼要休息。”
“知道你浑身疼,给你看看?”句尾语气扬得厉害,显然不是一般的看看。
“我自己能看。”
“有些地方你够不到,我帮你敷一下就走好吧?”
程珈蓝看出他的心思,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心思。
这要把狼放进来,后面的形势就不好控了。
“我进来了?“
这句有点耳熟的话钻进耳朵里掀起一阵热浪。
一抬头,鹿昀嘴角勾起一抹颜色,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