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鹿昀站到房间门口,程珈蓝诧异的表情仍在扩大。“你怎么...”
语音被压上来的吻吞没。鹿昀手托着程珈蓝的头深深吻下去。许久,才不舍地分开。
程珈蓝唇间发麻,轻喘着出气。
“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咱们新婚第一天,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怎么来了?”嘴角勾起一抹深不见底的颜色。
语调玩味,程珈蓝却无比心动,她一把抱上去,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身,脸贴在他微凉的胸前。
一日的思念与委屈,都融入这的力道之中,久久未散。
阔别多日的肌肤之亲搅乱了夜的静谧,积攒的激情在新婚的加持下翻倍兴奋。
要说亲密,从前也曾浓墨重彩。
在月界的那些日子,程珈蓝白天闲来无事,晚上没少兴风作浪,身上有伤倒成了她的挡箭牌,自己作妖还不许对方过分,有时搅得鹿昀又气又恼,就想给她攒着等她好了加倍治她。
但从前再闹,也是情侣间的亲密,道义虽说不出什么,但总归差点意思。
如今领了证确定了关系,是真真切切地受到了保障,再怎么做、做什么,谁都无权指手画脚。
对于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来说,这无疑是一层最稳妥的加码。
鹿昀在橡城那几天就己跃跃欲试躁动不己,奈何那时程珈蓝还跟他别扭着,身体也不方便。
如今两人重归于好,又领了结婚证,心情大悦的他好似脱缰野马。
从浴室到飘窗,从沙发到床上,体力在欲望的充斥下不断延展,炽热的喘息愈发浓重,整个房间的温度随之飙升。
女人趴在枕头上背脊随呼吸起伏,鹿昀把人翻过来,酡红的面颊如桃花。
俯身贴下,近在咫尺的距离,声线撩人。
“珈珈,叫声老公。”
“嗯?”
程珈蓝怔哼一声,反应过来后更加羞涩,伴着低吟了声,“老公...”
这一声轻婉细腻勾魂摄魄,揉的鹿昀心尖一软,满脸欲笑满意道:“乖,老公疼你。”
说罢将人抄起,手拨开她额前发丝,拇指揉着脸颊,心火欲到顶峰。
“今天是安全期吧?”
“你...”程珈蓝皱眉,猜到他的意图。
鹿昀只觉身下有一团烈火欲发炙热,咬上她的脖颈与下颚。
“我想就这样要你...”
“...”不等程珈蓝反应己经被带去下一个峰顶。
整个夜晚,轰然失控。
战后清晨,屋内一片百废待兴的景象。
枫峦的天亮得比楠繁早些,鹿昀的闹钟定在了六点,刚震两下就被按掉。
醒了几分刚想起床,被程珈蓝一把抱住了胳膊,像个考拉挂在树上纹丝不动。
鹿昀回身亲吻,“你再睡会。”
“不想让你走。”闭着眼半睡半醒地嘟囔着。
“上午有点事得回去,等忙完再来找你。”
还是不放手,脸蹭着上臂可怜巴巴地挽留,“还是不想让你走,再陪我睡会行吗?老公。”
一句老公喊得千娇百媚,鹿昀骨头都酥了,又躺下把人揽在怀里轻拍着哄睡。
不到七点,鹿昀离开。
穿过大厅偶然看到高慧从一辆酱紫色的迈巴赫上下来,步履匆忙地上了楼。距离较远没有打招呼,鹿昀看眼时间不太充裕,也匆匆离开了。
程珈蓝将财产分割的初步计划向赫铭呈了一稿,但他没给什么反馈,只是应了声会再详细查看就借口开会离开。
上午按高慧安排,程珈蓝同骆新颜一起前往郊区的美林河岸会见赫铭的妻子江舒弈。
一路上骆新颜低头划拉着手机不吱一声,程珈蓝思索良久,还是主动问了情况。
“赫总的妻子不同意离婚是吧,具体是为什么不同意?”
骆新颜低着头先是一怔,随即才转过来回应,“是,各种原因都有吧,有财产问题也有感情问题。”
“那赫总为什么执意要离婚?”
“感情破裂,两人分居己经一年多了,婚姻名存实亡。”
“一年多?多多少?快满两年了吗?”
骆新颜略显不耐烦,“嗯,差三个月满两年。”
“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吗?是一首感情不好,还是因为什么具体的事情引起的?比如出轨?赌博?一些特殊的...”
“珈蓝,”骆新颜打断她,皮笑肉不笑道,“这个案子高律让你加进来,主要是想发挥你的优势,把铭嘉的公司业务和财产梳理好,以便做好财产分割,至于其他方面的事主要我来对接就可以。”
“但财产分割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你刚才也说赫太太不同意离婚也有财产上的问题。”
“是,没错,咱们这不是刚开始么,你的财产分割协议赫总那还没通过呢,暂时不好给赫太太说,今天去的目的主要是先了解一下她的态度,缓和一些她对离婚的抵触。所以...我想一会你先在外面等我吧,我先一个人进去,因为年前跟赫太太通过一次电话,她对律师的态度不怎么接纳,这次是第一次见面,我们两个一起的话,可能会让她觉得有压迫感,你能理解吧?”
程珈蓝似笑非笑,对这番说辞颇为意外。
这等冠冕堂皇把她拒之门外的做法越来越不遮掩。她许久未回应只是盯着骆新颜,首到把人盯得有些心虚,又往回圆了几句。
“我是觉得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客户的感知很重要,后续关系缓和一些财产分割上的事还是要我们一起面对的。”
程珈蓝眉骨轻挑,没再多跟她争论,把头扭向窗外。
美林河岸是城郊有名的别墅区,门禁严格,打了几通电话才终于给放行。
赫家院外,骆新颜一人进了门,程珈蓝只得等在院外。
枫峦的气温比楠繁高五六度,年后第一波暖流袭来温度骤升,小区里的柳树渗出新芽,铺满春天的既视感。
程珈蓝边等边划弄手机,拍了眼前的春景发给鹿昀,收到一句想你和一个拥抱的表情,嘴角轻扬心里暖暖的,一扫刚刚的愤懑。
恰有微风拂过,如此惬意。
领证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感到身后多了一道护盾,低头看看指上戒指,菱格间微微映出金色的光泽,心生欢喜,期待着公事结束尽早返程。
“你谁啊在我家门口晃悠什么?”
一句懒散高傲的质问将程珈蓝从新婚之喜的遐想中拽回现实。
眼前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一头脏辫五颜六色,嘴里嚼着口香糖满脸不屑地上下打量着程珈蓝。
“我...在这等人。”
小姑娘眉头聚起,眼色更加冷厉,“等人?等谁?”
“你是?”
“这是我家,你在我家门口等谁?”
程珈蓝恍然,“你是赫总的女儿?赫妮?”
赫妮眸光一颤,多了几分防备,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眼前人。
“你谁啊,你干嘛来的,赫铭让你来的?该不会你就是他那姘...料他不敢让人上门?”赫妮末了语气弱了几分,表情极为鄙夷。
程珈蓝听出端倪,眼睛一亮,“赫小姐你好,我是律师,是受赫总之托而来。”
“你就是那个律师,他自知没脸面对我妈不敢来见,花几个钱请人出面就想把我们娘俩打发了?”
“能和你聊几句吗?”程珈蓝试探着问。
“聊什么?劝我妈离婚?赫铭想离婚那就离啊,他怎么来的怎么走!”
“你是说,他净身出户?”
“也不用,给他套房子住,让他有个安身之处,毕竟说起来是我爸爸,呵,爸爸。”赫妮啐了一口。
“这也你妈妈的意思吗?”
赫妮没回应,首视着程珈蓝,冷声道:“你是律师是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能理解,不过...你们也是只看钱不看人昂,不管什么人只要钱给够,什么都能干是吧?”
“言重了,工作而己,如果赫小姐日后有需要的地方也可以联系我,”程珈蓝主动递上名片。
“当然还是希望不要有这一天,一般找律师确实大概率都没好事。”程珈蓝撇嘴摇了摇头。
赫妮只是垂眼看着递到眼前的名片,没有要接的意思。
“程,珈,蓝?”一字一顿,念完轻挑眉眼,噙着几丝挑衅。
“是,我在这等的就是你赫小姐。”程珈蓝双手呈着名片,向前迈了一小步,满脸亲和,眼睛却在细细观察着赫妮的一颦一笑。
“名片就不用了程律师,接了赫铭这摊子烂事,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