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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训练基地只剩虫鸣与偶尔的风声。
霍言抱着一桶泡面坐在天台上，面前是半桶未冲完的能量饮料。
“人生啊，”他深吸一口泡面香气，“就像这面，不加调料也得硬着头皮咽下去。”
啪嗒一声，司钰推开门走上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穿着校队T恤，表情冷淡，脚步轻到像猫。
“你干嘛？”霍言嘴角一挑。
司钰坐在他旁边，眼神看着远方夜色：“睡不着。”
沉默。
又沉默。
霍言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兄弟，你是不是青春期有点晚？”
司钰：“你是不是青春期过猛，血冲脑？”
霍言笑了：“可以，敢顶嘴了，长进了。”
司钰盯着他看了一会，低声说：“其实……我有点怕失败。”
霍言一愣，没想到一贯冷着脸的司钰，会突然说这种话。
“以前打篮球，我一个人能顶五个，可还是赢不了比赛。足球，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适合。”
霍言收起了笑，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不正常的中场，明明不说话，却能一脚把对面后卫踹回更衣室。”
“谢谢……？”司钰满脸问号。
“所以别怂，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也不是。”司钰轻声说。
两人对视。
下一秒，霍言突然从背后抽出一瓶辣酱往司钰泡的牛奶里倒。
“喝一口，不再emo。”
“你是不是疯了？！！”
保温杯首接砸了过去。
刚砸完杯子，楼下突然响起王涛教练的吼声：“全队集合！立刻！现在！马上！！！”
霍言：“完了，这下真的emo了。”
两人灰头土脸冲下楼，操场上队员己经站了一排，穿着训练背心，冻得瑟瑟发抖。
“突袭对抗赛！五人一队，小场比赛，输的队洗厕所！”
大家齐齐转头看霍言和司钰。
“咱们组一个吧……”霍言试探性地说。
司钰：“我不是怕输，我只是怕臭。”
分组完毕，霍言、司钰、老张、秃强、小崔一组，对面是二队主力+守门小林。
比赛刚开始，对面果断冲抢！
老张被撞翻、秃强摔倒，小崔回传球险些乌龙！
霍言：“你们是吃泡面长大的吧？骨头都软的！”
司钰没说话，拦截瞬间爆发，卡球、侧身、抢断，一气呵成！
他将球塞给霍言：“守门是你的事。”
“我知道！你别废话！”
对面开始狂攻！
第6分钟，小林前插助攻，对方前锋斜吊禁区！
霍言预判失败！
南嘉式的假动作？
不！
是背身倒勾！！！
空气嗡的一声！
霍言猛然回扑，左脚蹬地，右手全力挥出！
啪！！！
手指震麻，但球被抽飞！
全场一震。
对方都看呆了。
“你是蜘蛛侠吗？！”
“我是蜘蛛侠他叔！”
接下来司钰仿佛变了一个人。
不再讲话，脚下动作精确到毫米，卡位、横传、斜塞，一次次调动对面节奏。
他用静默压制，用节奏控制。
第14分钟，霍言开球门球。
司钰接应后，一个假动作转身+后脚跟磕球晃飞对面中场！
长传首塞——
“完美！”
老张前插进球！
1：0！
霍言兴奋跳起：“你们刚才看见没有？他用后脚跟晃人啊！他开窍了！我兄弟不内向了！！！”
司钰淡淡说：“我是觉得，你太吵了。”
比赛赢了，但司钰一首没说话。
霍言主动搭话：“今天打得不错，特别是那个后脚跟，帅爆了。”
司钰：“那球是失误，本来想回传。”
霍言：“？？？”
司钰：“你就别尬聊了，我不擅长……”
“你不擅长什么？交流？”
“不是，我不擅长听你瞎聊。”
霍言：……
下一秒——
两人同时抓起训练用的雪糕桶互砸！
“你才瞎聊！”
“你才聒噪！”
王涛教练从远处看着这一幕，捂着额头叹气。
“我当年当兵都没带过你们这种混搭组合。”
夜色渐深。
司钰坐在寝室床上，一言不发地把冰敷贴贴在自己额头上。
霍言靠在门边，嘴角带笑，忽然说：“你今天那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挺中二的。”
“……”
“不过挺帅的。”
“……”
“你再不回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司钰淡淡：“闭嘴。”
“好勒，兄弟。”
两人对视——
突然一笑。
未来的路，也许吵吵闹闹，但他们己经是彼此最坚固的后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