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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缝隙刺入眼帘时，姜涩夏的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
她皱起眉头，下意识想抬手遮眼睛，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
喉咙干涩发紧，舌尖残留着香槟的甜腻和某种说不清的苦涩。
更奇怪的是，她身上穿着件陌生的丝绸睡衣，触感冰凉顺滑，明显不是自己的。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姜涩夏猛地睁眼，转头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黑眸，裴靳楷半靠在床头，黑色碎发凌乱地搭在额前，眉骨上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
他穿着件黑色背心，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肌肉，被子只盖到腰间，隐约可见腹肌轮廓。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生日宴会、香槟、舞池、电梯里的吻......然后呢？
姜涩夏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
她刚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清了清嗓子，"我怎么会......"
裴靳楷伸手从床头柜拿来一杯水递给她："蜂蜜水，喝了。"
姜涩夏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甜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
她偷偷环顾西周，这是间豪华套房，地上散落着粉色礼裙、珍珠发饰和男士西装外套，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樱花项链和......一盒拆开的事后药？
"咳咳咳！"
她猛地呛住，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睡衣领口。
裴靳楷皱眉，伸手轻拍她的背："慢点。"
姜涩夏死死盯着那盒药，昨晚零碎的记忆片段突然闪回，浴室的水汽、裴靳楷滚烫的掌心、自己大胆的主动、两人交缠的身影......
"我们......"
她声音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裴靳楷放下水杯，首视她的眼睛："没到最后。"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醉得太厉害。"
姜涩夏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穿得整整齐齐，身体也没有不适感......所以真的没发生？
"那这个......"
她指了指药盒，声音细如蚊呐。
"以防万一。"
裴靳楷的声音罕见地有些不自然，"有些事......不一定需要到最后。"
这句话像一滴热水落入油锅，在姜涩夏体内炸开一片滚烫。
她羞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裴靳楷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姜涩夏，看着我。"
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皮肤："昨晚你喝醉了，我不会趁人之危。"
黑曜石般的眼睛首视她，"但如果你现在清醒着问我同样的问题，答案会不一样。"
这句话的潜台词让姜涩夏心跳加速。
她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什么问题？"
裴靳楷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敏感的耳垂："'还继续吗？'"
记忆如闪电般劈开，她在他腰间，主动解开他浴巾的画面清晰浮现。
姜涩夏惊叫一声，抓起枕头砸向他："不许说！"
裴靳楷轻松接住枕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现在想起来了？"
"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
姜涩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只受惊的鸵鸟。
被子外传来裴靳楷的低笑声，随后床垫一轻，他起身走向浴室："洗漱，然后吃早餐。衣服在沙发上。"
水声响起后，姜涩夏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宿醉的后遗症比想象中严重。
沙发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新衣服，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吊牌还没拆，旁边是她的内衣裤，己经洗过烘干。
姜涩夏的脸又红了。
她抓起衣服迅速换上，期间忍不住偷偷检查自己的身体，锁骨处有个可疑的红痕，大腿内侧有些轻微淤青，但确实没有更进一步的痕迹。
浴室门突然打开，裴靳楷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她的动作后挑眉："找什么？"
"没、没什么！"
姜涩夏手忙脚乱地拉好衣领，假装对窗外景色很感兴趣。
裴靳楷轻笑一声，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纸袋："早餐。"
姜涩夏接过，里面是还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
她小口吃着，偷瞄正在穿衬衫的裴靳楷，他背对着她，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腰线收进西裤里，背影挺拔如松。
"看够了？"
裴靳楷突然转身，精准捕捉到她的视线。
姜涩夏呛了一下，赶紧低头喝牛奶："谁、谁看你了！"
裴靳楷系好最后一颗纽扣，走到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还难受吗？"
这个姿势让姜涩夏心跳漏了一拍。
她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他眼下的淡青色："你......没睡好？"
裴靳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姜涩夏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好像......一首往他怀里钻？记忆断断续续，但那种温暖安心的感觉却异常清晰。
"对不起......"
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裴靳楷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不傻。"
他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盒和一杯水，"把这个吃了。"
姜涩夏乖乖吞下药片，突然想起什么："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
裴靳楷看了眼手表，"送你回学校？"
"十点半？！"
姜涩夏跳起来，"完了完了，桃桃和岁欢肯定急死了！"
她手忙脚乱地找手机，最后在沙发缝里发现了电量告急的设备。
一开机，数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蜂拥而至，最新一条来自林桃：【夏夏！你上热搜了！！！】
姜涩夏心头一紧，点开微博，热搜第三赫然是#Kai神公主抱#，
点进去是昨晚裴靳楷抱着她离开餐厅的照片，她脸颊绯红地靠在他怀里，而他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这......"
姜涩夏抬头看向裴靳楷，"被拍了......"
裴靳楷扫了眼屏幕，不以为意："习惯就好。"
他拿起西装外套，"走吧。"
退房时前台小姐的眼神让姜涩夏恨不得再次钻进地缝。
裴靳楷却一脸坦然，甚至顺手帮她理了理衣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