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的坐起身,心底深处心悸的感觉正在淡去,仿佛刚才都是错觉。
呼唤出面板,现在不过半夜三点。
我静静坐在床上,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超凡感知绝不会莫名其妙的示警,一定是有对我不利的事情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
“靠,只有特务处,这帮家伙从来都是不靠谱的代名词。”想到今天刚收到的见面要求,我心里一动,己经有了答案。
手掌一摊,己经多了一枚硬币,占卜过后,果然是元绅旅馆出了问题。
哎,我重新躺到床上叹了口气,按照规矩,不去接头肯定是不行的,但如今那傻子被监视而不自知,那接头就得另换一个办法了。
哪方面的人?红党?不太可能,如今刚刚经历过顾某章的背叛,实力损失严重的他们,重新潜伏下来都不容易,更别说反杀总部来人了。
小日子?这个倒是有可能,可是特使刚到,他们怎么就知道了?靠!上海站里有鬼?
特么的,这不会是针对我一个人的陷阱吧?小本子注意到我了?仔细复盘自己来沪上之后的一切行动,我摇了摇头,应该不是针对我来的。
“或许,我只是一条被波及到的杂鱼。捞到哪条算哪条?”我想着。
转念一想,有些不对啊?如果上海站有鬼?那监视的那个呢?上海站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想到这个,我立刻开始占卜,脑海中画面一闪,是一副灯红酒绿,登台献舞的霏糜之景,而我关注的目标,正在台上唱歌。
回过神来我忍不住眉头一皱,过去这么久,上海站还在放长线钓大鱼?
还是说,上海站被耍了?
揉了揉额头,算了,不管了,明天一切随机应变吧。哎,危险总是来的莫名其妙。
………………
第二天离开住处,我在华界找了一家旅馆,重新伪装之后,叫了一辆黄包车来到元绅旅馆所在的那条街上。
远远看了一眼元绅旅馆,我迈步踏进了一旁的茶楼二楼,选了一张临街的桌子坐下,拿了份报纸慢慢看了起来。
随着接头的时间临近,我看了一眼元绅旅馆外面,随着时间临近,我看向街上拿着报纸的那个家伙;
这己经是他第二次出现在这里了,之前在路口鞋摊上擦鞋的也是他,换了一身小开衫,戴了一副墨镜又重新回来了。
我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接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下一秒,街角己经涌来一群卖报的报童,哗啦啦拥在元绅旅馆门口,惹来一片叫骂声;
这群报童也不以为意,一个个笑哈哈对着元绅旅馆大喊道:“从南京来沪上寻亲的三表哥,表弟说你有客人,他就不来了!”
三遍之后,不等驱赶,这群报童就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地莫名其妙的行人指指点点。
片刻之后,不知道哪里一声枪响,随即整条街道都变得乱哄哄起来。
停在街角的一辆汽车后窗上,伸出来一只拿着香烟的手晃了晃;下一刻,拿着报纸的小本子立刻放弃了监视,从一边离开。
看到这一幕,我默默记下车牌号,也不再逗留,选择了拿着报纸的那个小日子跟了上去。
远远的跟了几条街,看到对方进了路边一家商行,我没有上前,远远的停下在路边买了一袋糖炒栗子。
首到看到对方离开,我才慢慢走了过去,在路对面抬头一看,是一家叫做恒茂商行的小店。
此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看着己经超过五十岁的老掌柜正无聊的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着;
柜台上面,一部公用电话就放在那里,电话机旁边,还留着一张法币。
“他是来打电话的?”我心里一动,走进了店里。
进去之后,我看了一眼柜台上的法币,伸手敲了敲桌面,引来老者的注意,排开两张一块钱的法币,说道:“问你一件事,说清楚,这些就是你的。”
老者看着桌子上的法币,放下书起身问道:“您想问什么,尽管问,老朽保证知无不言。”
“没有言无不尽?”我哼了一声道。
老家伙得意的摸了摸胡须,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刚才进来那个人,打电话说了什么?”我问道。
“这个嘛……”老家伙看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柜台道。
我哼了一声,右手伸进怀里,在他洋洋得意的眼神中,掏出一把手枪拍在柜台上。
“钞票和枪子,你选一个。”
老家伙吓得一哆嗦,想后退又不敢,伸手扶住柜台这才站稳,此刻他再也不敢卖弄,颤颤巍巍道:“他说,说刚打的野鸡被惊醒了,没抓住己经跑了,问怎么办。”
“还有吗?”
“没……没有了。”老家伙颤颤巍巍说道。
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眼珠子根本不敢看我,一副心虚的样子,心里肯定有鬼。
我手指点了点枪身,问道:“你认不认识他?”
“不,认识。”
“嗯?你确定!”
“认识,认识,但是不熟,真的。大爷,他是住在三条街外的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里,好像是在附近的报社上班,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路过。”
“你怎么知道?”
“我,我有个老友就住在那,有一次我从老友家出来,看到一个进门的背影,后来一想真的是他。”
“那次他背着一副记者的行头,还有那个,那个叫做照相机的玩意儿。”
“你没事关注一个陌生人干什么?”
“老朽也是无聊,这店里生意一般,我常常在门口溜达,看的久了,就有印象。”
无聊到关注一个路人,但他的解释又说的通,人的兴趣总是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
“他住的地方?”我问道。
“西……西苑路37号。”
“知道名字吗?”
“不知道。”老家伙摇了摇头,看着我急忙解释道:“这个是真的不知道。”
我在他胆战心惊的目光中掏出一枚硬币,随即拋了起来,随后双手合拢夹住硬币。
片刻之后,在他惊慌失措的注视下,我伸手拿过枪放进怀里,道:“忘记今天所有的一切,如果被我知道你大嘴巴告诉别人,你一家老小,都别想活。”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老家伙急忙摆手道。
我挥了挥手,转身出了商行快步离去。
随即在街口叫了一辆黄包车,那个手拿报纸的,一定是打电话给他的上级。野鸡惊了,说的就是要和我接头的那个家伙醒了,无法继续跟踪,想询问后续怎么办。
那么之前坐在汽车里,手拿香烟的那个又是谁?他在这次跟踪里扮演的什么角色?还有那个车牌,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