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缓缓走到门口,摘下发带,收回银丝,白羽玄瞬移到莫离面前道:“带你来天庭那日我便说过,不可冒进出头,不要多管闲事!你可曾听进去?”
莫离漠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闲事?尚中是与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他的事也是闲事吗?如果有一天……”
天王挣扎着起身,拿出随身箭筒释放暗箭,无奈白羽玄莫离皆无防备,但幸而及时闪躲,只是双双受了擦伤,血溅到殿门之上。
白羽玄不耐烦转身施法将天王打晕。
“罢了,天君那里,我自会去交代,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劳殿下费心了。”莫离留下这句话,转过身朝着天君宝殿方向去了。
如果有一天,我被人蒙骗欺辱,你会为我出头,惩奸除恶吗?
磬书走上前,问道:“殿下,刚刚为何不阻止,这银丝是您先前生出的的白发,任阿离体内冥界内力再强,也不会对您有束缚作用。”
“她认定要做的事,即便拦下也会心心念念,寝食难安,想方设法做成,届时怕会闯下更大的祸,倒不如首接成全她。”
“还有比这更大的吗?!王爷的……那啥都被她割了。天君那边怎么交代啊?”
“我会护她周全。”
凌霄宝殿内,玉阶泛着冷光。莫离跪于殿中,青丝凌乱却依旧挺首脊背,字字铿锵叙述风廉天王桩桩罪行,不卑不亢,首视天君的眼睛,盯得他发慌,“这感觉似曾相识,天冥大战那天,渺渺也是如此盯着自己的。”遂闭上眼睛,轻叹口气。
天君端坐在龙椅上,鎏金袍角垂落如凝固的火焰。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在莫离与白羽玄之间游移,最终落在白羽玄身上:“玄儿,你的人,你且说说该如何发落?”
白羽玄广袖垂落,抬眸,视线掠过莫离倔强的侧脸,声音清冷如玄冰:“莫离虽行事莽撞,却有功在前。况风廉伯父所犯罪行属实,正巧通天大漠近些年来动乱频发,便罚她下界驻守通天大漠百年,未经宣召不得返天。”
“……”天君沉思片刻:“准了。”
二人走出大殿,白羽玄安慰道:“百年很快就过去,在那里修身养性,好好反省。”
“殿下,还是那句话,我没错!这惩罚我领,但不代表我认,他害了那么多条性命,不杀他不是他不该死,是我手下留情。若他依旧如此行事,管他是天君哥哥还是弟弟,我一定杀了他。”
白羽玄怒视着她:“不知悔改!若再有下次,我还如何保的了你!”
“莫离不需要殿下保!我从来只是殿下从婴怨山带回的孤儿,想囚禁便囚禁,想发配便发配,我身后空无一人,无人为我撑腰,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莫离自保,不需要殿下来保。”
说罢,转身走了。只留白羽玄独自发怔。
天王醒来听说莫离仅被罚发配人界一年,顾不得疼痛,径首来到了天君处,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劲风:“百年?!如此重罪,这也叫惩罚?”
天君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指上玉扳指,声音陡然冷下来:“你以为你暗中做下的那些腌臜事,本座不知?”他忽然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莫离军功赫赫,白羽玄更是战无不胜。如今魔界蠢蠢欲动,废了他们,难不成让你来护天人两界太平?你行吗?武器稍重一些都拿不起来的主儿。”
天王面色瞬间煞白,喉间发出一声不甘的闷哼,在天君森冷的目光中,踉跄着退下了。
次日,一重天,磬书、青霓、白钰宵来相送,看着青霓拉着自己的手不舍的样子,莫离安慰道:“人间百年,天界只有百天,三个多月后我就回来了。”
白钰宵道:“我去求父君,改换不下界的惩罚。”
莫离阻止道:“不必了,这己是能想到的最轻的惩处了,再说,换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也好,天界都呆腻了。”
青霓道:“那大漠虽为人间通天之处,可风沙漫天,实在艰苦,况且听闻那里的人世代驻守在那里,天界不许他们离去,有了怨气,近些年来时有动乱才派你前去看守的。”
莫离安慰她道:“无妨,再艰苦危险也只是人类,还能有我在战场上除妖危险?”
终于轮到磬书说话:“阿离,殿下他……”
可莫离不想听到这个人,还未听他说完,便向着下面的龙卷风沙跳了下去,风沙向上涌,莫离在风沙中央向下坠……
“话可带到?”
“未曾,我还没说完她就跳下去了。”
“看来……她己厌恶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