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狼的尸体还躺在雪地里,血迹染红了白雪。
刘文彦从秦京茹身上……嗯,准确地说,是从刚才扶她时,顺手从她那件破旧棉袄上扯下来的一块布条,扔在了狼尸旁边。
他又拖动了一下狼的尸体,制造出撕扯、拖拽的痕迹,还在周围故意踩出一些杂乱的脚印,伪装成秦京茹奋力抵抗。
最终不敌,被狼群叼走吃掉的假象。
这样一来,就算秦家人或者村里人找过来,看到这场景,也只会以为秦京茹己经葬身狼腹,不会再继续追查她的下落了。
做完这一切,刘文彦拍了拍手,满意地回到了山洞。
“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对秦京茹说道。
秦京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忐忑不安地跟着他。
刘文彦带着她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壁前。
他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石壁竟然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通道。
秦京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进来吧,这里就是我的‘小天地’。”刘文彦率先走了进去。
通道后面别有洞天,竟然是一个宽敞、干燥、甚至还布置得颇为舒适的巨大洞穴空间!
里面家具虽然简单,但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柔和的光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秦京茹看得目瞪口呆。
刘文彦没理会她的惊讶,从一个架子上拿下一个小瓷瓶,递给她:“喏,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秦京茹警惕地问。
“好东西。能让你……嗯,变干净点,也精神点。”刘文彦解释道。
这其实是他捣鼓出来的一种低配版的美颜药剂,主要是清洁和恢复精力。
秦京茹犹豫了一下,看着刘文彦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接过来,一仰头喝了下去。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她感觉身上的寒意和疲惫一扫而空,连脸上和身上的污渍都像是被洗涤过一样,皮肤都变得光滑细腻了些。
她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刘文彦看着她焕然一新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走到秦京茹面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秦京茹身体一僵,任由他抱起,走向了角落里那张铺着厚厚兽皮的床铺……
西合院。
天儿是真冷,滴水成冰的那种。
梁拉娣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呵出一口白气,抬手敲了敲于莉家的门。
“咚咚咚——”
“谁啊?” 屋里传来于莉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我,拉娣!”
门吱呀一声开了,于莉探出头来,脸上没什么精神:“哟,拉娣姐,快进来,外面冻死个人了。”
梁拉娣闪身进屋,顺手把门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可不是嘛,这天儿邪乎,越来越冷了。寻思着好几天没跟你好好唠唠了,今儿得空,咱俩凑一块儿洗洗,暖和暖和?”
于莉家收拾得还算干净,就是有点冷清。
她男人,那个倒霉蛋,还在里头蹲着呢,这日子过得,唉。
“行啊,” 于莉搓了搓手,“正好我也觉得身上不得劲儿。你等会儿,我烧点热水去。”
“别忙活,” 梁拉娣从随身带来的布袋里掏出个东西,神神秘秘地递过去,“你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于莉接过来一看,脸“唰”地就红了。那是一套崭新的内衣,料子滑溜溜的,颜色还挺鲜亮,样式……嗯,挺大胆的。
“哎呀!拉娣姐,你这……” 于莉拿着那衣服,有点不好意思,“这、这我哪好意思穿啊?”
“有啥不好意思的?女人嘛,就得对自己好点!” 梁拉娣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试试看,保准好看!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啊!” 她又从袋子里摸出一小瓶二锅头,“喏,晚上没事儿,咱俩喝点儿,暖暖身子,说说话。”
热水很快烧好了,两人兑了水,就在屋里头,简单地擦洗起来。
热气氤氲,屋里暖和了不少。
擦洗完了,换上干净衣服,于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梁拉娣送的那套新内衣穿在了里面。别说,还真挺舒服,衬得皮肤也白皙。
两人盘腿坐在炕上,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
梁拉娣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莉莉啊,你说你这日子……唉,守着这么个空屋子,图啥呢?”
于莉眼神黯淡下来,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不图啥……还能咋办?他是我男人……”
“男人?” 梁拉娣撇撇嘴,“他现在人在哪儿呢?管过你死活吗?把你一个人扔这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倒是在里头吃牢饭,旱涝保收!”
这话戳到了于莉的痛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姐……我……”
“哭啥呀,傻妹子!” 梁拉娣搂住她的肩膀,“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还年轻,长得又俊,凭啥就得这么耗着?”
“这女人啊,一辈子能有几个好年华?真就这么等下去?等他出来,猴年马月了?就算出来了,那也是个劳改犯,你跟着他,能有好日子过?”
于莉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梁拉娣凑近她耳边,声音放得更低了:“听姐的,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你看咱们院儿里……呃,就说……像文彦那样儿的,年轻有为,有本事,对人又热心,那才是值得托付的人呢!”
于莉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红晕,不知是羞的还是醉的:“拉娣姐,你、你胡说啥呢……”
“我胡说啥了?” 梁拉娣给她又满上一杯,“我是说真的!你看文彦,对谁不是客客气气的?”
“ 谁家有困难,他能帮的不都帮了?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呀,就是死心眼!”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那瓶二锅头就见了底。
于莉本就不胜酒力,这会儿更是晕晕乎乎,眼神迷离。
梁拉娣也喝了不少,但心里有事儿,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酒精上头,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于莉靠在梁拉娣身上,半哭半诉地说着自己的委屈和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