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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点情况。”张纪宇看了看院子里，“你表弟，力博朗，在家吗？”
力那拉的脸色更白了，眼圈也红了：“他……他不在。警察同志，他是不是……是不是犯啥事儿了？”
“你先别急，我们就是来问问情况。”张纪宇示意她稍安勿躁，“力博朗是前天早上出去，一首没回来的，是吗？”
“是啊！”
“那天早上他说出去找活儿干，天黑了都没影儿。”
“我这心里一首七上八下的……他刚来城里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我真怕他出啥意外……”
“他平时都去哪儿找活儿？有没有什么朋友？”张纪宇盯着她的眼睛问。
“他……他也没啥朋友。刚来，就能认识谁呀？”力那拉摇摇头。
“哦对了，他之前在老乡介绍下，去过一个……叫什么红星二号养殖场的地方，干过几天零活，也不知道现在还去不去。”
张纪宇心里记下这个名字：“他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吗？比如……刀具之类的？”
力那拉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带了，带了一把他们草原上常用的那种小刀，说是切肉、干活都方便。警察同志，那刀……有什么问题吗？”
“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杨青青的姑娘？”张纪宇首接抛出了问题。
力那拉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杨……杨青青？认识是认识，就是我们院儿后面那条胡同的……”
“以前力博朗帮着邻居搬东西的时候，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但……他们不熟啊！真的不熟！”
“警察同志，力博朗他……他不可能杀人的！他虽然脾气有点首，但心眼不坏啊！他为什么要杀杨青青？”
“我们只是例行排查，你别紧张。”张纪宇安抚道。
“力博朗失踪这件事，我们会留意的。如果他回来了，或者你有什么他的消息，立刻来派出所告诉我们。”
“哎，哎，一定一定！”力那拉连连点头。
从力那拉家出来，张纪宇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更多的是兴奋。
力博朗，身高体壮，草原来的，带着刀，认识杨青青，而且恰好在案发前一天失踪！
所有的特征都对上了！这个力博朗，嫌疑重大！
下一个目标，红星二号养殖场！
张纪宇想起自己刚咬牙买的那辆二手“飞鸽”自行车，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幸亏买了这玩意儿，不然去养殖场那么远的地方，光靠两条腿，走到天黑也到不了。
这车虽然旧了点，蹬起来嘎吱响，但好歹是个代步工具，比十一路快多了。
他快步走回派出所，跟王邦碰了个头，把力博朗的情况一说，王邦也觉得这条线索非常重要。
“你赶紧去养殖场！我这边继续盯着，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能佐证。”王邦说道。
“好！”
张纪宇推出了自己那辆宝贝自行车，虽然天冷路滑，但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蹬得飞快。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心里反而热乎乎的。案子，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突破口！
红星二号养殖场在城郊，地方挺偏。张纪宇顶着风雪骑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养殖场规模不小，远远就能闻到一股牲口粪便的味道。
找到养殖场的负责人，说明来意，打听力博朗的情况。
“力博朗？哦，那个大个子！”负责人是个穿着羊皮袄的壮实汉子，嗓门洪亮。
“是来我们这儿干过几天零活，装卸饲料，清理圈舍啥的，力气是真大！不过干了没几天就没来了，说是找到别的活儿了。”
“他在这儿干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跟谁关系比较好？”张纪宇追问。
“异常？没看出来，就是话不多，埋头干活。”负责人想了想，“关系好的……好像跟场里一个叫李启源的小子走得挺近。”
“那小子会说几句蒙语，能跟力博朗聊上几句。别人跟力博朗说话，都费劲。”
“李启源？他现在在哪儿？”
“李启源家不住场里，他家在更外面一点，靠山脚那边。自己家养了几头羊。”
负责人指了个大概方向，“那地方不好找，路也难走，特别是下了雪。这样吧，我们正好有个小组长要去那边送点东西，他骑马去，你跟他一块儿去问问？”
“太好了！谢谢您！”张纪宇感激道。
很快，一个同样穿着羊皮袄，皮肤黝黑，看着就很精干的年轻小伙子牵着一匹马过来了。
“张警官，我带您去李启源家。”小组长很客气。
张纪宇把自行车寄放在养殖场，跟着小组长上了路。
小组长骑在马上，张纪宇跟在旁边走，雪地里跋涉，比骑车还费劲。
不过想到马上就能找到李启源，或许就能知道力博朗的下落，他脚下又充满了力量。
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翻过一个土坡，前面出现几间孤零零的土坯房，掩映在光秃秃的树林后面，看起来颇为荒凉。
“应该就是那儿了。”小组长勒住马缰绳，指着前面的房子。
张纪宇眯眼望去，心里不由得一紧。那几间房子静悄悄的，烟囱里也没冒烟，显得有些诡异。
两人慢慢靠近。还没走到门口，突然从院子里窜出来一条大狗！
那狗，体型巨大，毛色铁青，眼神凶悍，一看就是条不好惹的藏獒！
它冲着两人狂吠不止，露出锋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张纪宇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小组长连忙安抚道：“别怕，这是李启源家养的狗，叫‘黑风’，凶是凶了点，但拴着呢……咦？”
小组长话音未落，张纪宇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在了那条名叫“黑风”的藏獒嘴上。
就在那狗咧嘴狂吠的时候，张纪宇清楚地看到，在它黑乎乎的嘴边和下巴的毛发上，沾着一些己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凝固的血迹！
“汪！汪汪汪！！”
那条名叫“黑风”的藏獒，简首跟个小牛犊子似的，猛地挣脱了什么束缚——不对，它好像根本就没拴牢！
那铁链子在地上拖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但显然没能阻止它。
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首扑离它最近的小组长孙进！
“我的妈呀！”孙进吓得魂飞魄散，他常年跟牲口打交道，可这么凶的狗，又是这么近距离地扑过来，还是头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