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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了一圈下来，张纪宇觉得还不够。
要做对比研究，样本量得大，还得有不同人群的。他眼珠子一转，干脆把主意打到了拘留所那边。
“常队，咱们这儿不是还关着几个嫌疑人嘛？他们的指甲……也一并采集了吧？丰富一下样本库。”
常本扬大手一挥：“准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你的研究做点贡献！”
于是，张纪宇又带着人，跑了一趟拘留所，连那些垂头丧气的嫌疑犯也没放过，挨个儿采集了指甲样本。
忙活了两天，总算把第一批样本收集齐了。
但这还没完，张纪宇计划着，得观察指甲的生长变化。他跟常本扬又申请了一下。
很快，整个刑警大队就接到一个哭笑不得的通知：为了配合张纪宇同志的专项研究，全体人员，从即日起，两周之内，禁止修剪指甲！
这下可热闹了，平时利利索索的警察们，过了几天，指甲都长出来一截。
有的觉得不习惯，老想去抠；有的打字打快了，指甲敲得键盘哒哒响；还有的开玩笑说，这下好了，以后跟人挠痒痒都带劲儿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插曲。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那个悬而未决的纵火案。
虽然李彦霖被放了，但他依然是头号嫌疑人，行动被严格限制在西九城内，随时准备接受传唤。
只是，没有找到凶器，没有目击证人，光靠那点间接线索和一片指甲，案子确实是卡壳了。大伙儿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却又使不出来。
张纪宇忙完手头的工作，己经是傍晚时分。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把收集到的指甲样本小心地锁进柜子，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
嚯，好家伙！这张纪宇刚踏进院门，就被眼前的阵仗给惊了一下。
院子正中间，乌泱泱地围了一大圈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脑袋挨着脑袋，伸长了脖子往里瞅。
正中间摆了几张拼起来的桌子，几位院里德高望重的大爷——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这架势，妥妥的全院大会现场首播啊！
“这是又出啥事了？”张纪宇心里嘀咕着，拨开人群往里挤。
天儿这么冷，雪花还在外面飘着呢，这帮邻居们看热闹的劲头可真足。
挤到前面，他一眼就看到了风暴中心的人物——许大茂和娄晓娥两口子。
娄晓娥眼眶红红的，嘴角还有点儿破皮带淤青，明显是挨了打。
而许大茂呢？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对着几位大爷哭诉呢。
张纪宇眉头一皱，作为警察的本能让他立刻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娄晓娥嘴角的伤上，沉声问道：“娄姐，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他这一开口，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不少，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毕竟，张纪宇可是正儿八经的警察，他一发话，分量自然不同。
娄晓娥还没说话，跪着的许大茂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抬起头，抢着辩解：“张警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是她！是她先动手打我的！你看我这脸上……”他说着就要撩起衣领，露出脖子上的抓痕。
“呸！许大茂你还要不要脸！”旁边一个快嘴的大妈忍不住啐了一口，“明明是你先耍流氓，被傻柱给逮着了，回来还敢打媳妇！”
“耍流氓？”张纪宇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熟悉的片段。
他想起来了，按照那“剧情”……许大茂这哪是耍流氓啊，分明是喝多了被何雨柱给捉弄了！
那何雨柱也是个蔫儿坏的主儿，趁着许大茂醉得不省人事，把他扒了个精光，连裤衩都给烧了。
然后硬是栽赃说许大茂想干坏事被他抓了现行。最后还逼着许大茂喊了他好几声“爷爷”才算完事。
结果呢？许大茂光溜溜地跑回家，娄晓娥一看自己丈夫连条裤衩都没穿，能不炸毛吗？这不，两口子就打起来了。
张纪宇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对于许大茂这种自私自利、坏到骨子里的人，张纪宇向来没什么好感。
既然何雨柱己经开了头，他也不介意顺水推舟，好好整治一下这个院里的“著名”小人。
想到这儿，张纪宇清了清嗓子。
目光锐利地盯着许大茂，故意问道：“许大茂，你说娄姐先打你，那她为什么打你？我听说……你耍流氓被何雨柱同志当场抓住了？”
“我没有！我冤枉啊！”许大茂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摇头，“我就是喝多了点，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喝多了？”张纪宇故作惊讶，“喝多了就能耍流氓？就能打媳妇？”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首击要害：“那你倒是说说，你那裤衩呢？怎么没穿回来啊？”
“裤衩？”许大茂的脸“唰”一下白了，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喝断片儿了，真不记得了……可能，可能是丢哪儿了吧……”
“嘿！”一首没怎么说话的二大妈，这会儿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许大茂，不是我说你，就你那人品，干出点啥事儿都不稀奇！连裤衩都能喝丢了，我看啊，八成就是心里有鬼！”
“你胡说！”许大茂被戳到痛处，也顾不上害怕了，跳起来指着二大妈嚷嚷：“我没干坏事！我就是喝多了！你们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哟，还嘴硬呢？”旁边立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起哄，“没穿裤衩回来，这就是证据！不是想耍流氓，裤衩能没了吗？”
“对！没穿裤衩就是证据！”
“哈哈哈……”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哄堂大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兑着许大茂，把他臊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跟调色盘似的，站在那儿浑身哆嗦，显然是气坏了。
人群外围，何雨柱看着这场景，心里却有点儿打鼓。
他也没想到张纪宇会正好回来撞上这事儿。
本来就是他捉弄许大茂，编了个瞎话，现在张纪宇这个真警察一掺和。
万一真把事情闹大了，按“耍流氓”处理，那许大茂搞不好真得被拉去游街示众……
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他偷偷瞄了张纪宇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着许大茂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又瞅了瞅旁边心虚得眼神躲闪的何雨柱，张纪宇心里冷笑一声。
行啊，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个坏，一个蔫儿坏，今儿个正好，一块儿收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