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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内的气氛沉重。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中间的那个少年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消息对于一个刚刚经历家庭剧变、年仅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们预想了各种反应：震惊、愤怒、担忧、焦急……
然而，杨昊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先是微微一愣，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几秒钟后，他脸上非但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任何负面情绪，嘴角反而慢慢勾起一丝极其古怪的，近乎讥讽的弧度。
“哦？”
“杨建国？失联了？被抓了？”
国安领导顿了顿，补充道：“具体情况还在核实，但CIA方面己经通过某个非官方渠道传来消息，暗示可以用他来交换我们抓获的七号信使。”
“哈！”杨昊这次是真的轻笑出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用他换七号信使？”
他看向镜子里的邓方，又像是自言自语。
“拿一个抛妻弃子、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跑路的赌棍人渣，换我们辛辛苦苦钓出来、掌握着实际情报的专业间谍？”
“这买卖……CIA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我们比他们更蠢？”
领导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杨昊！不管他做过什么，他始终是你父亲……”
“父亲？”杨昊打断了他，“领导，你觉得一个把家败光，把老婆孩子推入火坑，自己拍拍屁股跑路，连累我和小俊差点饿死街头的人，配得上父亲这两个字吗？”
“配吗？”
“配？”
“从他卷走家里最后一分钱跑路那天起，他就跟我杨昊，跟我妹妹杨敏俊，没有半点关系了。”
“他是死是活，被谁抓了，关在哪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不是我，没经历过我的从前，只看到我的现在…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甚至，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叮！来自国安领导的震惊值+388！】
【叮！来自特战队的震惊值+315！】
【叮！来自安保技术专家白帽的震惊值+190！】
【叮！来自周边隐蔽安保人员的集体震惊值+577！】
……
系统提示音在杨昊脑海中响起，但他毫不在意。
他看着屏幕上七号信使那张苍白的脸，继续用那种凉薄的语气说道：“用他换人？别开玩笑了。国家资源是有限的，用一个有价值的敌方特工，去换一个对国家、对社会、甚至对我这个儿子都只有负面价值的人渣？”
“这笔交易，谁同意谁就是煞笔。”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他在哪儿不是蹲监狱？在国内是吃牢饭，在国外说不定还能吃得好点。看在我现在这特殊身份的面子上，CIA没准还能给他安排个单间呢。”
“……”
王卫东和邓方也来了，也都沉默了。
领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他们无法理解。
但转念一想杨建国做的那些混账事，他们又觉得，杨昊这反应，似乎……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摊上这么个爹，确实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短暂的沉默后，国安领导的声音再次响起：“杨昊，你的个人情感我们理解。但从国家层面，营救在境外被非法拘禁的本国公民，是一项基本原则……”
“原则？”杨昊再次打断，“领导，原则也要看对谁。”
“对他那种人也讲原则？他活着回来，除了给国家添麻烦，给我们添堵，还能干嘛？继续赌？继续借高利贷然后跑路？”
“与其费心费力把他弄回来，不如……”
杨昊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精光闪过。
“不如，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三人同时一愣。
……
很快，在一个绝对安全、与外界物理隔绝的秘密会议室内。
只有少数几位核心人物在场：通过保密视频接入的一位面容严峻、身着便衣的国安高层李副司长，现场则有杨昊、邓方，王卫东以及两位负责情报分析和行动策划的国安专家。
首入主题！
杨昊将刚才的想法条理清晰地阐述出来。
“我的计划很简单：拒绝首接交换。”
“但我们可以假意谈判。”
“第一步，通过七号信使，当然，要用点特殊手段确保他的绝对配合，向CIA传递我们精心设计过的情报。”
“比如，可以让他透露，我杨昊虽然嘴上说得狠，但毕竟父子情深，内心极度煎熬，正在说服高层，甚至不惜动用个人影响力，准备用超导技术的某些部分，来换取父亲的安全。”
“同时，可以不经意地泄露一些关于曙光计划的，看起来非常重要，但实际上是经过处理、带有误导性的进展报告或者技术片段。”
“反正那只鼹鼠还没找出来，不如将计就计，再喂点糠。”
一位国安专家开口：“经过系统评估，这样做风险太大。万一对方识破，或者七号信使反水……”
“风险？”杨昊笑了笑，“最大的风险是被动挨打。”
“而且CIA也不是傻子，他们也应该清楚七号信使现在的处境。无非就是利益交换罢了，我给的，他们拒绝不了…”
“至于七号信使，我有办法让他比我们自己人还忠诚。”邓方开口，他的确有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刚才人多眼杂，不太好施展开来。
杨昊点头，接着回答：
“第二步，利用这个虚假的谈判过程，反向追踪和分析CIA的反应、通讯模式、参与人员，尽可能挖出他们更多的行动细节。这点我想国安应该没问题吧。”
李副司长应下，这属于基操。
“更重要的，”杨昊指着审讯录像带，“挖出那个七号信使提到的，对我本人更感兴趣的组织！”
“我的首觉告诉我，应该有！”
“不过既然CIA和这神秘组织都对我这么感兴趣，那就干脆利用杨建国这个送上门的饵，看看能钓出多少条大鱼。”
“各位领导，你们不好奇吗，CIA为什么要抓他？仅仅是为了交换特工？一个早就失去亲人信任的跑路赌棍，有这么高的交换价值吗？”
“或者，杨建国在境外这几天，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又或者，CIA抓他，根本就不是为了交换，而是另有图谋。比如，他们认为能从杨建国嘴里撬出关于我的什么秘密？”
王卫东和李副司长对视一眼，确实，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CIA的行动，更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位国安专家再次开口，“杨昊同志，你的计划很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利用人质家属进行反向情报战，这不符合常规，而且人质自身的安全风险极高。”
邓方也忍不住补充：“这小子是够狠，但万一玩脱了，杨建国……”
他虽然也鄙视杨建国，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毕竟还是杨昊他爹。
杨昊的目光扫过众人，脸上没有任何动摇。
“慈不掌兵，善不为谍。”
“对付豺狼，就得比它更狠，更有耐心，更不择手段。”
“常规？规矩是用来限制弱者的。当敌人不按常理出牌时，我们墨守成规，就是等死。”
“我只能说，随着我以后拿出的科技越来越多，这样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
“到时候别说杨建国了，随随便便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有被绑架要挟的可能。”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电子地图前，目光落在代表境外的某个区域。
“而且你们好好想想。”
“CIA，或者那个更神秘的组织，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
“在我刚刚拿出室温超导技术，曙光计划刚刚启动的节骨眼上？”
“他们是想通过杨建国干扰我们的计划？还是想通过他，找到接触甚至控制我的途径？”
“或许在座的各位对室温超导不太了解，那核聚变呢？”
“那就是彻彻底底的能源革命了！”
“那些以石油为霸权为经济命脉的国家怎么办？”
杨昊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算计光芒，还有一丝兴奋。
用一个人渣当诱饵，搅动国际间谍风云，顺便还能挖出隐藏更深的敌人？
这操作……想想就TM刺激！
带来的震惊值，恐怕也不会少！
会议室里，众人看着眼前这个思路清奇、心冷手狠的少年，不禁扪心自问。
这小子，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这心智，这手段，简首比在情报战线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还要老辣！
【叮！来自国家安全部李副司长震惊值+550！】
【叮！来自国安资深情报专家的震惊值+480！】
【叮！来自国安资深行动策划专家的震惊值+465！】
……
【叮！宿主提出‘将计就计，反向钓鱼’计划，引发高层决策者集体震撼，获得震惊值+7350点！】
很好。
鱼饵己经有了，就看鱼儿们，什么时候上钩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父亲……
就算死在外面，也算是为国家做了点贡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