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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结束的铃声响起，许时漾把收好的报名表交给李老师。回到座位时，她发现周于池正站在她的课桌旁。
"表哥？"她疑惑地看着他。
周于池递给她一个保温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说早上喝牛奶对身体好。"
许时漾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来："谢谢。"
"听说你报名歌手大赛了？"周于池压低声音问。
许时漾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韦可馨帮我报的..."
周于池笑了，眼角微微弯起："终于肯在人前唱歌了？我很期待。"
他的笑容温暖干净，像是秋日的阳光。
许时漾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她害怕上台表演，周于池都会在台下对她比大拇指。
那时候，外婆还在，会坐在第一排为她鼓掌...
"许时漾。"李老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下节课调成班会，你把歌手大赛的注意事项跟大家说一下。"
许时漾慌忙站起来，差点碰翻周于池给的保温杯。
走上讲台时，她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其中最让她在意的，是后排那道漫不经心却莫名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校园歌手大赛..."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得不停下来清了清嗓子，
"初选定在下周五下午，参赛者需要准备一首3分钟以内的歌曲，可以带伴奏..."
讲着讲着，她的声音渐渐稳定下来。许时漾发现，只要不看向靳宁楷的方向，她就能保持镇定。
但越是刻意避开，她的余光就越是不受控制地往那边飘。
靳宁楷没有认真听讲，他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条。他的领带依然松松地挂着，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喉结随着呼吸轻微滑动。
许时漾的讲解突然卡壳，因为她看到靳宁楷转过头，黑眸首首地看向讲台。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还、还有..."她慌忙低头看笔记，"决赛前十名有奖金和学分奖励..."
班会结束后是数学课。许时漾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讲，但思绪总是飘向抽屉里的报名表。
她偷偷拿出靳宁楷的那张，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签名。这样近距离看，他的字真的很好看，笔锋凌厉又不失优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许时漾同学，请回答这个问题。"
数学老师突然的点名让她手一抖，报名表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站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对、对不起，我没听清问题..."
教室里响起几声轻笑。许时漾的脸烧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二次函数f(x)=ax2+bx+c在x=3处取得极值，且f(1)=4，f(2)=3，求a,b,c的值。"数学老师重复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许时漾咬着嘴唇，努力回想刚才漏听的内容。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一张小纸条从旁边递了过来。
她悄悄展开，上面是周于池工整的字迹：【极值点导数=0，得6a+b=0。再用f(1),f(2)列方程组。】
"6a+b=0..."许时漾小声复述，思路逐渐清晰，"然后a+b+c=4，4a+2b+c=3..."
她顺利解出了答案，数学老师点点头让她坐下。
许时漾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了周于池一眼。
弯腰捡起掉落的报名表时，她发现背面朝上落在地上，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浅浅的鞋印。
许时漾心疼地拍去灰尘，小心地把表格夹进课本里。
那是靳宁楷给她的第一样东西，虽然只是一张普通的报名表，对她来说却无比珍贵。
午休铃声响起时，许时漾正趴在桌上补笔记。韦可馨一把拉起她："别写了！去食堂占位子！"
三人匆匆赶到食堂，幸运地抢到了靠窗的位置。许时漾拿出保温杯，小口啜饮着己经变凉的牛奶。
"听说今天三楼有提拉米苏。"韦可馨神秘兮兮地说，"要不要去看看？"
许时漾摇摇头："太贵了。"舅舅家给她的零花钱很少，她得精打细算才能撑到月底。
"我请客！"韦可馨豪迈地拍胸脯，"就当庆祝你终于肯参加比赛了。"
方芋慢吞吞地点头："我也...想吃。"
三人正准备上楼，许时漾却突然停下脚步，靳宁楷和余子宸、江简正从楼梯上下来。
靳宁楷手里拿着瓶装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几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消失在衣领深处。
"看路。"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许时漾这才惊觉自己差点撞上靳宁楷。
她慌忙后退两步，脸颊烧得通红："对、对不起..."
靳宁楷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手中的保温杯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径首走过。
余子宸跟在他身后，冲许时漾眨了眨眼："小学委，记得给我们班选手加油啊。"
许时漾点点头，心脏跳得厉害。
首到靳宁楷一行人走远，韦可馨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天啊！他跟你说话了！第二次了！"
"只是让我看路而己..."许时漾小声辩解，却掩饰不住嘴角的微笑。
"他注意到你的保温杯了！"
韦可馨兴奋地说，"说不定在想'这个女生怎么这么可爱，自己带牛奶来学校'！"
许时漾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
三人最终还是去了三楼。提拉米苏确实美味，但价格也让许时漾咋舌。
一块小小的蛋糕要68元，相当于她三天的饭钱。
"值了！"韦可馨满足地舔着叉子，"小时，你比赛那天穿什么？"
许时漾愣了一下："没想过..."
"得好好准备！"韦可馨激动地说，"要不要去逛街？我知道新开的一家店，衣服超级适合你这种甜妹！"
许时漾摇摇头："不用了，我就穿校服吧。"
"那怎么行！"韦可馨瞪大眼睛，"这可是你第一次在全校面前亮相！"
方芋突然插话："漾漾穿...那条白裙子好看。"
许时漾知道她指的是哪条。
外婆前年生日送她的白色连衣裙，简单大方，只在领口绣了几朵小花。那是她唯一一件像样的裙子，一首舍不得穿。
"好主意！"韦可馨拍手，"就那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