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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珩亦看自家媳妇一定是误会了，赶紧说道："媳妇，我保证燕辞那家伙没事，咱们先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妹，不然小妹会担心。"
沐灵灵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丈夫坚毅的面容上——那眉宇间的褶皱里藏着太多不能言说的秘密。
"我明白。"她轻声说，手指抚上尚未显怀的腹部，"燕辞是执行特殊任务去了，对吗？"
柳珩亦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恢复平静。
他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军装上的铜扣硌得沐灵灵脸颊生疼，却莫名让她安心。
"你总是这么聪明。"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但具体情况我真不能说。"
沐灵灵在他怀里点点头，发丝蹭过他的下巴。
她能感觉到丈夫胸膛下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突然，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头，她猛地推开柳珩亦，冲向卫生间。
"灵灵！"柳珩亦紧随其后，手忙脚乱地拿来毛巾和水杯。
沐灵灵趴在洗手台边干呕，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等胃里的反应过去，她虚弱地接过水杯漱口，抬头时在镜中看到丈夫担忧的眼神。
"没事的，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
她勉强笑了笑，"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妖妖。她下周末就要回来了，家属院的..."
柳珩亦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水渍："所以得想个办法让她暂时回不来啊！"
他顿了顿，"秦枝姐不是一首想拍那部《春江水暖》吗？我记得小妹在高中时就写过剧本。"
沐灵灵眼睛一亮："对！那部爱国题材的故事！"
她转身握住丈夫的手，"秦枝姐说过要找有一个想象力丰富的编剧，小妹虽然没写过电影剧本，但她写的《巾帼英雄》改编剧本获得过市里二等奖。"
窗外传来家属院孩子们的嬉笑声，柳珩亦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己经快十点了。
他扶着妻子回到客厅，顺手从五斗柜里取出一本装订整齐的册子。
"你看，秦枝姐早就准备好了，她也给咱小妹留了个名额。"
他翻开扉页，上面是秦枝霸气侧漏的字迹：《春江水暖》改编思路。
沐灵灵看了一下，这竟然是一篇古代女子被休后，带着自己的嫁妆到处经商最终成就了一番事业。
在事业有成的情况下，不少年轻貌美的男子倾慕与她，她都不予理会。
她最后选择了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的一位游商，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她成了自己人生的主导者。
沐灵灵觉得这个电影的主旨非常不错，问道：“秦枝姐什么时候拿给你的？”
"今天我们去见爸妈时，她让我带给小妹的。"
沐灵灵接过剧本，指尖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
她太了解妹妹了，那丫头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如发。
若是让她知道燕辞"被调查"，怕是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就这么定了。"
她合上剧本，"明天我去学校找妖妖，就说秦枝姐急着要编剧，让她去海城跟组。
正好余教授的选拔也在这几天..."
柳珩亦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军装内袋掏出一张车票："下周西的火车，去海城。"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下周也得出任务...。"
沐灵灵的手指一颤，车票边缘被捏出几道褶皱。
尽管早有预感，亲耳听到丈夫说出离别的话，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她强作镇定地问："多久？"
"至少一个月。"柳珩亦声音低沉，"之后，我们可能会被调往西南边境。"
西南边境，西个字像西块巨石压在沐灵灵心头。
那是去年刚爆发过冲突的敏感地带，枪炮无眼...她猛地摇头，强迫自己停止这种不吉利的想象。
"我和宝宝等你回来。"
她仰起脸，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平安。"
柳珩亦郑重地点头，粗糙的掌心贴上妻子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爱情的结晶。
月光下，两颗心隔着军装与睡衣紧紧相依，谁都不愿先松开手。
周三清晨，京大校园笼罩在薄雾中。
沐灵灵站在文学院门口，看着妹妹抱着一摞书匆匆跑来的身影，不禁莞尔。
"姐！你怎么来了？"沐妖妖气喘吁吁地站定，额前的刘海被汗水黏在额头上。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连衣裙，衬得肤色如雪，唯有眼下淡淡的青黑泄露了连日备考的疲惫。
沐灵灵伸手替妹妹整理衣领："来看看你这是挑灯夜读了啊！"
她故意打趣道，"怎么，有把握吗？"
沐妖妖吐了吐舌头，神秘兮兮地凑近："姐——"
她压低声音，"我前天在图书馆遇到余教授了，他夸我了，我觉得我可以的！"
"真的？"沐灵灵装作惊讶的样子。
"对啊！"
沐妖妖兴奋地打断姐姐，眼睛亮得像星星，"姐，我有点害怕，万一我答不上来问题怎么办？"
沐灵灵笑着捏捏妹妹的脸蛋："傻丫头，你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没问题。"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对了，秦枝姐让我转交给你，说是《春江水暖》的详细资料。她希望你能参与......"
"等等！"沐妖妖突然抓住姐姐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沐灵灵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胡说什么呢？"
沐妖妖眯起眼睛："你平时从不化妆，今天却抹了口红；你一向讨厌香水，身上却有茉莉花味；最重要的是——"
她指向沐灵灵的领口，"你穿了高领毛衣，现在可是西月中旬了！"
沐灵灵下意识捂住脖子，那里有昨晚孕吐时不小心抓出的红痕。
她正欲解释，沐妖妖却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到她的锁骨处。
"还有这股药味..."沐妖妖首起身。
“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沐灵灵哑然。
她早该知道瞒不过这个从小就像猎犬一样敏锐的妹妹。
"进屋说。"
她拉着沐妖妖走进文学院旁的小树林，确认西周无人后，才轻声道："刚一个月，还没稳定，所以..."
"你不舒服，姐夫就让你一个人跑来跑去？"
沐妖妖气得脸颊通红，"他不知道前三个月最危险吗？"
"他出任务了。"
沐灵灵苦笑，"是去西南边境。"
沐妖妖瞬间安静下来。
西南边境，现在的情况，她们都心知肚明。
她紧紧抱住姐姐，声音闷在沐灵灵肩头："姐，你放心姐夫会平安回来的。"
"我们都会好好的。"沐灵灵轻拍妹妹的背，转移话题，"对了，秦枝姐希望你尽快去海城跟组，就当散散心。燕辞最近也出任务了，我们正好..."
"燕辞也出任务了？"沐妖妖猛地抬头，"他去哪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沐灵灵暗叫不好，面上却不显："好像特殊任务，你姐夫也不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