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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醒来时，夕阳的余晖己经染红了窗帘。他微微睁开眼，发现德拉科正侧卧在一旁，单手托腮，灰蓝色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他。
"睡得好吗，莱茵斯坦阁下？"德拉科伸手拨开他额前的银发，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骨。
艾德里安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他握住德拉科的手腕："好多了。"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常年冷峻的轮廓都显得温柔起来。
他们相视一笑，德拉科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那陪我去阳光厅看日落？"
艾德里安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书桌上还堆着未处理的文件，其中几份今晚必须批阅完。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立刻点头："好。"
德拉科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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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将银质餐具映得闪闪发亮。
德拉科正兴致勃勃地和艾德里安讲述着今天在花园里看到的一只罕见的蓝色蝴蝶，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细碎的光。
艾德里安专注地听着，时不时为他添上一勺他喜欢的奶油蘑菇汤。
就在气氛最温馨的时刻，德拉科的视线突然落在餐桌另一端的一盘烤鲑鱼上。
他的笑容凝固了。
——昨天下午，当家养小精灵端上同样的烤鲑鱼准备用餐时，他明明皱着眉头说过："最近闻到这个味道就有点反胃。"
当时艾德里安还立刻把盘子推远，低声承诺会告诉家养小精灵近期不要再准备这道菜。
可现在，它就这么大剌剌地摆在餐桌上。
德拉科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餐巾。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耳边嗡嗡作响。
他死死盯着那盘鲑鱼，仿佛要看穿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龙？"艾德里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刀叉停在半空，"怎么了？"
德拉科没有回答。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又浅又急。
昨天那个场景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他明明说过的，艾德里安也明明答应过的。为什么？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餐巾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小龙！"艾德里安立刻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来到德拉科身边，"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德拉科别过脸，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很荒谬，可就是控制不住。
那种被忽视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连带着这段时间所有的孕期不适一起涌上心头。
"你...你明明答应过的..."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昨天...鲑鱼..."
艾德里安愣了一秒，随即脸色骤变。他猛地转头看向那盘鲑鱼，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
"梅林啊，是我的错。"
他立刻挥动魔杖，那盘鲑鱼瞬间消失不见，"我确实告诉过多多，但忘记通知其他家养小精灵了。我..."
德拉科摇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他知道艾德里安的解释很合理，可心里那股酸涩就是挥之不去。
他用手背胡乱抹着脸，却越擦越湿。
"对不起...我知道这很蠢..."他抽噎着说，孕期的情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我就是...就是..."
艾德里安将他轻轻搂进怀里，手掌稳稳地托着他的后脑："不蠢，一点都不蠢。"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是我疏忽了。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真的。"
德拉科把脸埋在他肩头，闻着熟悉的雪松气息，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艾德里安的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金发，另一只手稳稳地环着他的腰，像是一座永远不会倒塌的堡垒。
"我让厨房重新准备晚餐好不好？"艾德里安吻了吻他的发顶，"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德拉科在他怀里轻轻点头，突然觉得刚才那场情绪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正好对上艾德里安温柔的目光。
"还难受吗？"艾德里安用拇指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
德拉科摇摇头，突然破涕为笑："我现在想吃你上次从法国带回来的那种小蛋糕。"
艾德里安也笑了，灰绿色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亮："遵命，马尔福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