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然走到医院附近的巷口时,巷子里有一个小孩在哭,她突然共情的驻足了几分钟。
孩子的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嘴里一首说着要救活它。
她朝小孩走了过去,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是孤儿院的小孩,大狗生下小狗没多久就死了,小狗没有奶吃,看着像饿得快死了。
孩子边哭边抹着鼻涕,看到曲悠然,像看到了个大救星,“姐姐,帮帮我,我根本没钱给小黑治病,我送它去医院,医院却不救它,还撵我走。”
曲悠然心头突然一软:“你叫什么名字?”
小朋友又用衣袖擦了两把鼻涕乖乖的回答道:“漂亮姐姐,我叫小虎,它叫小黑。”
她想了一下,决定帮帮这个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安抚道:“小虎,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小虎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小虎还有好多兄弟姐妹,我们都住在一起,可是我们都没有钱,有时也吃不饱,所以没钱给小黑看病。”
曲悠然看看小虎怀里的小黑狗,感觉应该是快死了,你也不知能不能救活。
她思考了几分钟,才对小虎说:“这样吧,你把小黑卖给姐姐,姐姐带小黑去治病。这样你既有钱了,小黑也得到了救治。”
小虎摇了摇头,真诚地拉着她的手,把小狗放在她的手上,用讨好的口气说:“好姐姐,我不要钱,把小黑救活就可以了。谢谢你了!”
她蹲下身子,把小狗放在裙子上。
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两块大洋,拉过小虎的手,看到他的小手黑乎乎的。
又从包里掏出手帕,把小虎的手仔细擦了擦,顺便把他脸上的鼻涕给擦干净。
再把钱放在他黑乎乎的手心里温柔的叮嘱道:“小虎听姐姐的话,把钱拿着,买点吃的分给兄弟姐妹,如果你不要钱,姐姐也就不要小黑了。”
小虎盯着手里的两块大洋,惊得目瞪口呆,不停地摇头,“太多了,太多了。”
曲悠然装作要把小黑还给他。
小虎摆摆手,连忙又点点头,天真的说道:“姐姐,你好香,好像天女下凡。你把小黑治好了,能带他去孤儿院看我吗?”
她有些动容的点了点头。
小虎再看看手里的两块大洋,盯得出神,随后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曲悠然抱着小狗却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小孩可真是,一点儿也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远处盯着女人一举一动的阿东,忍不住挠了挠头,开心的咧着嘴笑,心里不禁感叹:“厉爷命真好!这女人可真是心地善良,随即又摇了摇头,感叹着命运对这女子的不公。”
她把小黑抱回家,向刘伯要了些羊奶。
以前教会的小狗失去了妈妈,他们都是用羊儿挤的鲜奶给小狗喝,小狗喝了羊奶抵抗力也变强了,长得非常快。
小黑己经饿得没有什么力。根本没法吃进去,急得曲悠然团团转,后来找了一根针管,吸一点羊奶往小黑嘴里推一点,小黑居然吃进去好多。
一晚上喂了七八遍羊奶,小黑吃得津津有味,曲悠然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爱的力量。
她想积极的相信厉彧,相信他不会忍心伤害一个爱他的女人。
这一晚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没有回来,往后的几晚也都没有回来。
但是曲悠然可没有闲着,她每天都陪着小黑,小黑开始熟悉她的味道,自己主动进食,闻不到她的味道,就会急的嗷嗷叫,还会主动爬过来找她。
这下子,曲悠然在这个空旷的大房子里,一点也不觉得寂寞了。
星期六的早上厉彧才回来,和去悠然打了个照面,只说了一句:“我很忙!”就钻进书房里,一首都没有出来。
熙熙果真没有来学琴,曲悠然对雇佣她的厉彧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一首在大厅里等待厉彧的出现。
中午她等的人准时出现在餐桌旁。
男人走进餐厅时,正巧看到小黑在边嗅着气味,边晃动着毛茸茸的身体,走来走去。
小黑移动到了厉彧的脚边,应该是闻到了陌生的气味,在那里“咕噜咕噜”的释放着凶狠的信号,企图恐吓这个气味的主人。
这栋房子的主人,伸出大脚,轻轻推了一下狗屁股,小狗没有站稳,斜倒在地上,嘴里还在不住的哼哼唧唧。
曲悠然连忙心疼的跑过去,抱起小狗,在怀里咿咿呀呀的安抚起来。
厉彧只刻薄的说了一句。“土狗而己。下次我在家时把它关好,如果随意放出来,它会很危险的。”
曲悠然低着头,没有表态,只是会意的点点头。
吃饭时,男人自顾自的看着报纸。
曲悠然忍不住的询问道:“今天熙熙没来上课,是有什么事吗?”
厉彧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才放下报纸,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开口问道:“你进我房间了?”
曲悠然一下子慌乱不堪,手一哆嗦,打翻了左手边的水杯,右手的筷子也掉了一根。
连忙说:“对不起,我就是好奇!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厉彧阴郁的看着她,缓缓开口:“王嫂看到柜门开着,就跟我如实汇报了,我猜到是你!”
说完他舒展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踱到沙发旁坐下,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几口,吐出一连串烟圈。
刻薄的话语从他嘴巴里传出:“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把她们当家人吗?因为她们事事以我上,处处仔细,对我尽心尽力,十分忠心。而你很聪明,所以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要越界。”
“本份?”曲悠然茫然了,教学才是自己的本份,可是学生不来了,老师哪还有工作!
她随即迷茫的抬起头望着发号施令的男人,竟然如此的陌生。
她咽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喜欢我吗?”
她害怕了,退缩了,毕竟跟一个太强大的人挑明了,就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