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谢殷殷冷嗤一声。
“顾思渊,她真的离家出走了?我听说她昨晚还骂你来着,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干脆别回来了。”
谢殷殷跟在顾思渊身后,不断说着话,听的顾思渊脑袋嗡嗡的。
“谢殷殷,你先回家吧,我去镇上请个假,问问她认识的人,有没有见她。”
“我和你一起。”谢殷殷哪里肯放弃这个和他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机会。
顾思渊见谢殷殷不愿离开,索性不再劝,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两人先到旧货市场那询问了一番,又去单位请了假,顾思渊最后来到工商局,找到了李长风。
“沈同志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长风那晚见过顾思渊一次,自是认识他。
“昨晚,当时在村长家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再也没看到,昨天夜里,我们二三十个人找了一夜,没有任何线索,我寻思上你这来看看,有她消息吗?”
李长风看了顾思渊和谢殷殷两眼,不由笑出了声,“你这人挺搞笑,我一男的,她找我干嘛?
再说我们只是见过两面而己,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报警吗?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当然了,除非你们不是真心想找到她。”
李长风说完这些话后,扬长而去。
“有病,带着小三去找原配,能找到才怪。”
“谁,当小三了?”孟晴听到小三,不由竖起了八卦的天线。
“你,有个不好的消息,沈同志失踪了,被她老公气跑了。”
“什么?”
孟晴听到这话,不由拔高音量,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救星,没了?
“跑了~找了一夜,都找到我这来了。”李长风两手一摊,“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这,怎么办?”孟晴此刻感觉天都要塌了,这好好的救星没了,她又得重新开始了。
“你知道那个小三是谁吗?”李长风刚才就觉得那个女的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谁?”孟晴拿起本子,临走前还想知道答案。
李长风朝刘丽丽努努嘴,“刘姐表弟新交的女朋友。”
“啥~!”这次轮到刘丽丽傻眼了,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舅妈家的电话。
赵晓婉则在一旁,暗中庆幸。
顾思渊自始至终是默认谢殷殷是自己人,所以在谢殷殷揽上他的胳膊,拽着他的衣袖这种小事上从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这种亲昵小细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也就是为什么李长风一眼看出不妥之处,哪家好人家的姑娘,在男人找媳妇的时候,还揽着人家胳膊,这哪是帮人家找媳妇,分明是帮他赶走媳妇。
孟晴在得到八卦主要角色信息后,拿着本子又苦逼的满镇上打听留洋回来的大学生或者其他有能之人,同时期待着沈欣念能在他们那些外宾来之前出现,成功帮她度过这次的难关。
许家镇 赵家
沈欣念在老婆婆家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才醒,揉了揉僵硬发麻的身体,又拉伸了许久才缓过来。
一脸歉意地对老婆婆道歉,老婆婆则是满脸不在乎地摇摇手。
“家里就我一个人,姑娘怎么困成这样?和家里闹矛盾了?”赵文娟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白嫩还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不错。
沈欣念一听老婆婆就自己一人,不由打起主意,她正好缺一个住的地方,民房不需要开证明。
悄悄拧了自己一把大腿,疼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出来了,小嘴一瘪,张开嘴痛哭起来,“嗯,我男人他在外人养女人,不仅不给我钱花,还想动手打我,天天不给我饭吃,我只是和村上的男的说了一句话,他就骂我。”
想到这些天受得委屈,沈欣念一时忍住,大声哭起来。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的撕心裂肺,那眼泪跟水柱般往外流。
赵文娟看她这样,忍不住想起自己过世的外孙女来,也不由跟着落泪。
“可怜的丫头。”赵文娟抱着沈欣念,拍着她的后背不住的安抚,“没事的,我们不要他了,不过一男人而己,实在过不下去就离了。”
赵文娟用手擦着沈欣念脸上的眼泪,可那眼泪越擦越多。
沈欣念一边抽泣一边哭,根本停不下来。
首到后来哭的实在没劲了,才慢慢地停止,但还在不断地抽泣。
赵文娟心疼地看着她,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发,仿佛在摸自己的外孙女,忍不住掉起眼泪。
当年,若是她外孙女,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逃出来,是不是就不会被打死了。
“姑娘,可有地方去?”赵文娟摸着被泪水浸湿的衣袖,忍不住关心问道。
沈欣念摇摇头,把头放在她的腿上,闷声回道:“没有。”
赵文娟:“你要是不嫌弃我老婆子,不如在我家住下来,你看我家这么大,就我老婆子一个人,也孤单的很,不如留下来做个伴。”
沈欣念见目的这么快达成,有些晃神,呆呆地回道:“好。”
“会给您带来麻烦吗?”沈欣念抬起头不安问她。
“我这老婆子有什么麻烦,我不给人带来麻烦就好。”
沈欣念莞尔一笑,“不,您是个大好人,怎么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不知道,您多大年纪了?”
赵文娟:“五十五了。”
沈欣念不由张大嘴巴,她这个样子说七十也有人信吧,这也太显老了。
赵文娟仿佛看透了沈欣念的想法,自行解释道:“我原来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二儿子参军,出任务时死了,另一个没参军,成了混球,杀了人,进监狱了。
我那女儿呢,因为她大哥做了坏事,找了户人家过的并不好,生下女儿后就死了。
后来我那没心肝的女婿又找了个媳妇,后妈对我外孙女并不好,我就把她接过来养了几年。
哪知她继母还想着我这套房子呢,逼着我给她儿子让出这房子当婚房,我没同意,她便因为两百块钱把念裳卖了。
那念裳年纪小,又被娇养惯了,干不了粗活,那家人对她动辄打骂,念裳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那晚正下着大雨,天黑路滑,落到河里淹死了,等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冲到了下游,还是人家报警才知道是她。”
赵文娟说到此处,忍不住痛哭起来。
沈欣念抱着她,安慰道:“其实有些时候,离开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