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约束的沈欣念,在赵文娟家过的那叫一个滋润,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研究下新东西,她在第二次去黑市的时候,找到了管事的要了个摊位,准备卖一些手工品,比如头花,发卡。
赵文娟家里有不少布,沈欣念出来的急,没带衣服,赵文娟给了她两件她外孙女的衣服以后,觉得不好意思,便拿出布要给她做几件衣服,一开始沈欣念还拒绝,后来听从了赵文娟的劝解便随她去了。
如赵文娟所说,她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了一儿半女,这东西现在不用,以后说不定便宜了什么人。
赵文娟剪衣服剩下的布料,沈欣念拿来做了头花,里面放上松紧带,好看又时髦。
两毛钱一个,在黑市上卖的很快。
赵文娟有个缝纫机,车完沈欣念的衣服,又给她做了两件小衣,说她这么大的姑娘了,该穿件小衣了。
最近沈欣念吃的不错,她也感觉自己的胸有点长个了。
沈欣念画了图给赵文娟,让她照着这个图样做文胸,没想到赵文娟还真做出来。
不仅做出来了,车的还很工整。
“我以前可是制衣厂的工人,这做衣服拿手的很,你看,平日里双手抖的很,可一做衣服就不抖了。”赵文娟自嘲笑笑。
沈欣念笑着夸赞:“您这是天生的有才之人。”
“你这衣服制式不错,现在都流行这种了吗?我老婆子早早退休了,跟不上时代了。”
“没,还没开始流行。”沈欣念想到什么,灵光一闪,提议道:“不如,我们拿这个样式出去卖吧。”
赵文娟摆摆手,“不行,这玩意布料这么少,咋给人家展示,那还不冠上伤风败俗的帽子。”
“人不穿用模特呀,姥姥你教我用缝纫机吧,我自己来弄,您帮我剪料子,我弄几件样衣,去商场问问。”
沈欣念自是不敢拿这么露骨的衣服去黑市卖,不然衣服还没卖出去,人先被盯上了。
赵文娟看着沈欣念穿上那文胸,眼前一亮,这东西看着平常,穿上还挺性感,这要是男人看到了,还不往上扑。
她保守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这么性感的小衣,沈欣念却穿的大方,自信,不由地心生几分羡慕,她可不敢这么穿。
也正是因为这衣服性感,说不定还真能卖出去。
赵文娟不再阻拦,毕竟她们两人也得吃饭。
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手艺,若是能靠着这简单的小衣能赚些钱,也不错。
两人一整天在家里鼓捣了好几个样式的文胸,还做了同色的内裤。
沈欣念穿了一身,然后把其他的都包的严严实实的,拿上头花,去了镇上的商场。
她换上连衣裙,前面开扣的那种,让赵文娟新做的,就是为了好展示她穿的这个小衣。
来到商场,沈欣念来回打量着商场的衣服,看了几家店铺,都没有卖她这种样式的小衣,只有类似于吊带一样的里衣。
商场的售货员看她来回看,也不买,在听到她嫌贵后,脸色不由拉了下来,“不买别在这转悠,影响我们客人。”
看她穿的还行,没想到也是个穷鬼,尤其手里拿的那个大包裹,这年头,谁还用布包东西,都是拎包。
他们商场的衣服可都是大城市进的货,哪是什么人都能买的起的。
“你们这有小衣吗?”沈欣念见她态度不好,转头换了个售货员问。
这个售货员看起来年纪就小,估计也才十五六岁,一脸的青稚,听到沈欣念问小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刚才的售货员见状,连忙把那小姑娘拉到一旁,质问沈欣念,“你干嘛呢,不买东西就滚,咋还在这耍流氓。”
于青青刚来这上班没几天,她妈托人花了重金,才给她找了份卖衣服的工作,她本来就比较腼腆,不太会说话,为此韩姐训了她好几次,她只能乖乖听着,老老实实地呆在店里等客人挑选,如今又遇到一个好看的姑娘问她有没有小衣,自是慌了,这种东西哪里敢有卖。
周围几个铺子的人听到韩月大声嚷嚷,好奇地出来看热闹。
沈欣念不由地紧张起来,毕竟这个年代人对这个流氓两字可有着很深的应激反应,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误解,蹲局子。
大家以为是个男的耍流氓,哪曾想是个女的,更是好奇了。
“我只是问问,怎么就耍流氓了?你们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能好好回答问题,非要制造矛盾是吧。”沈欣念自是不惯着她,理首气壮地回怼。
若是心虚,更被人怀疑,真要扣上帽子,可摘不下来。
“你问问,那个小姑娘,我咋耍流氓了?我问她有没有小衣?这不是女人正常该穿的吗?怎么就耍流氓了?”
于青青见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脸更红了,羞的低下了头。
韩月见状更是肯定沈欣念没说实话,用手拽了拽于青青的胳膊,大声的问道:“青青,你告诉姨,她有没有说谎话?刚才她是不是对你耍流氓了?”
于青青埋着头,摇了摇头,闭着嘴巴不说话。
“哑巴了,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韩月看着不争气的于青青不由提高了嗓门。
于青青被她这么一吼,吓的一哆嗦,低头小声怯懦道:“没,她只是问我有没有小衣。”
韩月见自己误解了沈欣念,不由有些心虚,但嘴依旧硬挺,“你要买小衣,你问我,你问一个小丫头干嘛?”
沈欣念听到话后,反被她气笑了,忍不住问道:“就你这个态度,有几个人敢问?刚才不是还拿白眼瞥我呢。”
“那我不也说的实话,买不起别买。”韩月继续输出,“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种乡下人,买不起东西装面子,借人家衣服穿,装有钱人,到了买东西的地方又不舍得买,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拿着这大包裹到处转悠,也不嫌寒酸。”
“没见识、目光短浅的才寒酸,看人下菜碟,思想不端正的才寒酸,性格尖酸刻薄的才寒酸,我一个都没沾,为何寒酸,我只是问了一件小衣,你就这么咋呼,怎么?我光明正大问一下,你们反倒觉得见不得人啊。”沈欣念见周围的人没散去,不由提高了嗓音,试图引起周围店铺的注意力。
果然有看不顾韩月的几个售货员上来劝架,他们这都是站班的,要是因为几句话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了客流量,她们可全都受影响。
“姑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那个人性子就那样,性子差的很。”周玉芬轻轻地把沈欣念拉到自己的铺位,给她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