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太傅与夫人王氏,急匆匆向前院走去。
姨娘吴氏见状,赶紧问道:“老爷夫人,这是发生何事了?”
王氏听了,没好气道:“没你的事,妹妹若是有空,还是多教导教导你那双儿女,省的整日惹老爷生气。”
“是,妹妹知道了。”吴姨娘欠身退下。
当李太傅出来,只见江洛栖带着七八个侍女,整齐地排列在李家门前。
只听他怒道:“毓王妃,您好大的阵势。昨日您在皇上面前,亲口说了不再怪罪苒苒,可你现在带这么多人来我李府,这又是何意?”
江洛栖道:“李太傅误会了,本王妃今日前来,并不是向李苒兴师问罪的。”
王氏道:“那王妃这是……?”
江洛栖道:“李大人,李夫人,本王妃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我的救命恩人。”
两人一听瞬间懵了。
心想他家的女儿,昨日才推毓王妃落水。
毓王妃虽无性命之忧,但她感谢救命恩人,为何又会来到李府?
冬梅见状上前道:“李大人,李夫人。昨日李小姐推我家王妃落水后,幸得一位公子,对我家王妃出手相救。”
“我们也是今日才得知,那救我家王妃的,正是李二公子。所以王妃得知这个消息后,便立刻带着我等,前来向李二公子表示感谢。”
李太傅一听,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说道:“王妃说的可是真的,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江洛栖听了点头道:“是呀,如果昨日没有李二公子。只怕本王妃,己经命丧黄泉。”
李太傅听了,也无比感慨,于是赶紧邀请江洛栖进府叙话。
几人来到中堂,李太傅让下人,去将李恒叫来。
王氏见那几个侍女,手里端着的东西光从盒子来看,就无比名贵。
只见她有些惊喜道:“毓王妃也太客气了,恒儿也是举手之劳而己,哪敢让毓王如此破费?”
江洛栖心想,这个女人,自己的女儿推人落水,她却上下不提。
如今庶子救人,她倒想起来邀功了。
虽说昨日,是自己不慎掉入河中,但李苒挑事,拦她去路这是事时。
江洛栖道:“应该的,本王妃虽是商户之女,但从小便恩怨分明。昨日幸得李二公子,仗义出手相救,本王妃自是要懂得感恩。”
李太傅听了,尴尬地笑了笑。
他从江洛栖的话中,己听出她对此事,并未完全放下。
若有一日,李苒敢再次冒犯,她定不会轻易饶恕。
此时的王氏,却开心地示意下人,接过江洛栖带来的礼物。
春夏秋冬却道:“我家王妃说了,这些东西,她要亲手交与李二公子,以表真诚。”
王夫人听了,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只听李太傅道:“毓王妃不必如此,昨日小女冒犯了王妃,臣还未来得及带她上门致歉。”
“不想今日,到让毓王妃先来到我李府致谢,倒是臣等失礼了。”
江洛栖微微一笑:“李太傅言重了,救命之恩大于天,本王妃自然是要尽快来表达谢意。只是二公子,为何还迟迟未到?”
李太傅听了,正欲派人再去叫李恒。
却听见一下人道“老爷夫人,吴姨娘和二公子,还有五小姐到了。”
江洛栖抬头一看,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个约三十几岁的妇人,匆匆赶来。
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几人来到中堂,他们有些胆怯地立在一旁,似在听主人训话一般。
只听王氏喝道:“李恒,你好大的胆子。昨既然救了王妃,为何却未曾听你说起?”
江洛栖听了微微一怔,心想这李家还真是奇怪。
做错事的,没见被责罚。
这舍命救人的,倒被斥责不是。
吴姨娘听了赶紧道:“姐姐,恒儿可能也是吓着了。所以回来后,就给忘了。既然毓王妃己平安无事,您就不要责罚恒儿了好吗?”
王氏听了喝道:“这么大的事都能忘?我看他就是成心的。”
女子见状,赶紧对身边的两个孩子说道:“还不赶紧跪下,向你们母亲认错?”
女孩听了,赶紧在那女人身边跪下。
可那李恒,却倔强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李夫人见状,当即向李太傅告状道:“老爷,你看看这孩子,当着你的面就敢如此无礼。妾这个当家主母,真是当得窝囊。”
李太傅听了,向李恒喝道:“逆子,在你母亲面前也敢放肆,你这是觉得翅膀硬了,敢忤逆父母了?”
江洛栖道:“李大人,这年轻人忘性大,也是常有的事。就比如昨日,李小姐推本王妃落水,她应该也未曾告知你们二老吧?”
李太傅听了,当即道:“毓王妃说得对,夫人就莫小题大做了。”
王氏听了,只得不情愿道:“既然王妃替你们说话,那你们还不起来,赶紧向毓王妃请安?”
几人听了,赶紧向江洛栖行了一礼。
江洛栖起身,亲自将礼物递到李恒的手上。
她真诚地说道:“二公子,昨日多谢你出手相救,这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二公子,莫要嫌弃。”
李恒听了忙道:“王妃客气,昨日我只是正巧路过。救下王妃也是本能之举,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江洛栖正欲说话,却见李青与李苒,也悄然来到中堂。
当李苒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的眼中满是慎恨与嫉妒。
她刚要发作,却被李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李太傅轻咳一声道:“王妃,小女不懂事,还望您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
江洛栖淡笑道:“李太傅放心,本王妃不会揪着此事不放。不过,我看李夫人对二公子的态度,好像是对他救我一事,有所不满。”
李青听了,赶紧上前向江洛栖行礼后,说道:“王妃误会了,我母亲对二弟是严格了些。但是,母亲她平时对二弟也是极好的。”
江洛栖心中冷笑,一个舍命救人,做了好事却得不到夸奖的人,也敢说是对他极好?
这兄弟二人,虽说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但这穿着悬殊也太大了。
夫人生的儿女衣着华贵,妾室生的那两个,不但面容清瘦。
就那身衣裳,比府中的下人好不了多少。
江洛栖对李青道:“本王妃时常听王爷提起,李兄的才华在京城那是数一数二。想来,这二公子也不会差吧?”
李恒听了,赶紧道:“王妃见笑了,我自幼蠢笨,只是识得几个大字而己,哪能跟兄长比?”
李苒听了道:“我哥哥是李家嫡子,从小就在皇家学院读书。他李恒一个庶子,怎能跟我大哥比?”
江洛栖听了,心想李苒这是撕下面具,不想再伪装了?
她眼前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和那日在王府初次见面时,判若两人。
梓棋听了讥讽道:“李太傅果真是会教养子女,李大小姐一出口,果然惊艳西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