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上回来,江洛栖有些闷闷不乐。
最近发生的坏事太多了,她本想在京城找家铺子,发展自己的事业。
就算有一日离开了东风煜,她自己也能在京城立足。
可是茶楼伙计的话,让她有些骇然。
二姐姐去茶楼的第二日,大姐姐便流产了。
她坐在秦氏的身边,大肆谈论宫中的事情,她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太子这么多年没有子嗣,大姐姐又是头一胎。
按理来说,父皇和母后都很重视。
她曾听说,母后为了姐姐腹中的孩子,还派了两名得力的嬷嬷去东宫伺候。
可大姐姐流产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丽嫔。
江洛栖知道,邪祟害人那是无稽之谈。
那日自己刚罚跪了莲儿,当晚她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宫中似有一只黑手,无形中在搅弄着风云。
那么这只黑手,又会是谁呢?
江洛栖告诉东风煜,她要去为裴氏治病。东风煜虽有不快,但也未曾阻挡。
可江洛却邀东风煜,与她一同前往叶家。
世人都说三皇子能干,七皇子无情。
江洛栖偏不信邪,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就要为他搏一个贤名
东风煜自是不想看到叶家的人,但自从江洛栖为他解了毒,对于她的话,他总是难以拒绝。
于是两人带着一个护卫,和一个侍女,便如约来到叶家。
也不知怎么的,街上的百姓听说毓王妃,要给裴氏治病,都纷纷来到叶家门前围观。
可当几人来到叶府门前,何碧秋却手握权杖,端坐在大门前。
江洛栖道:“传言说,叶家老太君虐待儿媳,不为其看病,看来都是谣传。老太君今日,定是知道本王妃要为裴氏看病,所以特意在此迎接吧?”
周围的百姓听了点了点头,心想这谣传就是不可信。
可何碧秋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一个江家庶女,也配让我堂堂诰命夫人迎接你?做梦。”
江洛栖笑道:“看来老太君真是年纪大了,我是江家的养女,而不是庶女。但不管我以前是什么身份,就凭我是毓王的妻子,身份也比你高贵的多。”
东风煜也道:“听说老太君在来京城之前,也是落魄得要靠儿媳的嫁妆,才能勉强度日。还有传言,当年老太君年轻时,还曾讨过饭呢。”
“谁曾想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当朝二品诰命夫人?”
何碧秋听了,气的浑身颤抖。
只听何锆阳道:“毓王殿下,毓王妃,下官知道你们身份珍贵。但也不能仗着你们的身份,来到叶府羞辱家母吧?”
“今日这事,若是闹到皇帝那儿,也不见得你毓王有理。”
江洛栖听了大呼冤枉:“叶大人说的这哪里话?大家可都看见了,本王妃可是来治病救人的。”
“是他们叶家执意阻拦,可不是我见死不救啊。虽说本王妃身份尊贵,但我也能理解叶少卿一片孝心。”
“所以我夫妻二人,这才来到叶家。可在他们眼里,我们到成了来闹事的了,这好人啊,还真是难做。”
江洛栖说完摇了摇头。
围观的百姓听了,也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毓王妃医术高明,前几日若不是她,那裴氏只怕早就死了。”
“就是,人家堂堂的王爷王妃,都屈尊降贵为一个臣子家眷治病,这叶家人还真是不识好歹。”
“看来传言说老太君虐待儿媳,倒像是真的。你看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根本就不管那裴氏的死活。”
叶廷轩道:“你们都在胡说什么?我叶家,何时请他毓王府的人治过病?”
冷风道:“何大人,叶少卿为了救他母亲的病,去毓王府数次。你若是不信,就将他叫出来一问便知。”
何碧秋道:“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对我叶家指手画脚。你们也别妄想,用王爷的身份来压老身。”
“老身是皇帝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我三个儿子,都是朝中大臣。我夫君,更是为北秋国立下汗马功劳。”
“所以今日老身不让你进这个门,你还真进不去。”
正在这时,只见叶清淮与他父亲匆匆赶来。
叶锆明道:“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呀?毓王妃,是清儿请来为婉儿治病的。”
何碧秋道:“放肆,你竟敢质疑你的母亲?裴婉的病若是能治,这些年早就治好了。”
“我看毓王来此,只怕是有其他的目的?”
叶清淮听了,赶紧跪下说道:“祖母,毓王妃的确是孙儿请来的。孙儿知道,您只喜欢大伯母和二伯母。”
“但是请你看在孙儿的母亲,当年用自己的嫁妆,养一大家子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
“孙儿保证,等母亲病好了以后,孙儿与父亲母亲定会好好孝顺您。”
何碧秋哼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母亲若是死了,你就不孝顺祖母了?”
“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母亲的病还有希望,还请祖母成全。”
围观的百姓听了,只听有一妇人说道:“这老太太还真是胡搅蛮缠,人家王爷和王妃,亲自上门为她叶家治病,她竟还在这里拿乔?”
另一人说道:“以前我听说叶家,与毓王府不和。我本以为是毓王自认为身份高贵,看不起朝中臣子。”
“可今日一看,分明是这叶家自视功高,竟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一个老者捻须叹气道:“唉,只可怜那裴氏,用自己的嫁妆,竟养了一家子白眼狼。如今命在旦夕却无人管她死活,真是悲哀啊!”
叶廷轩听了喝道:“我叶家的事,何时轮到你们这些贱民,多管闲事?再不离去,就将你们抓进大牢。”
百姓们听了,瞬间鸦雀无声。
如今在京城,叶家的势力,基本可以和王家媲美。
所以大家也不想为了看个热闹,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只听叶清淮道:“请问祖母,和大伯父二伯父,是否真的不想救我娘的性命?”
叶锆阳说道:“你娘的死活,与我们何干?那都是她自己的命,你怨不得别人。”
梓棋听了,向人群中使了个眼色。
只听一个妇人说道:“叶少卿,你这一家子冷血无情。像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叶清淮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当即说道:“祖母,大伯父二伯父。你们今天若是执意不救我娘,那我们三房就与你们断亲。”
叶锆明听了喝道:“清儿,不许你胡说!”
叶清淮却道:“父亲,今日您也看见了,这一家子有多无情。您若是阻难,这个亲,孩儿就与您断。”
“从此您带着您的两个妾室,就跟祖母过吧。孩儿会带着自己的母亲,为她求医问药。”
江洛栖听了一愣,心想这叶清淮还真是个孝子。
像这样的人,值得与他交个朋友。
她与东风煜对视一眼后,说道:“看来今日,本王妃是无法见到你母亲了。但是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会为你母亲治病。”
“等叶少卿处理好家事,再来毓王府找我如何?”
叶清淮听了,起身对二人深深行了一礼。
梓棋得意地,看了何碧秋一眼。冷笑一声后,转身跟江洛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