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闻发现自己趴在桌前睡着了。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那封神秘邮件的页面。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回想起昨晚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打开那个加密文件,却毫无进展。
林闻煮了杯浓咖啡,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再次审视那封邮件中的信息:"Y-VIRUS_GU1.0,回到我们的起点。"
起点?什么起点?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三年前,他和黎岳教授一起进行的第一个项目——关于苗族古代巫术数字化研究的课题。那时候他们经常在学校旧图书馆的民族学资料室工作。
林闻迅速收拾好東西,决定回母校一趟。
大学校园依旧熟悉,却又陌生。自从他因为坚持调查那些被官方忽视的"民俗异常死亡事件"而被学术界边缘化后,他己经很少回来了。
旧图书馆位于校园的东北角,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阴暗而安静。林闻轻车熟路地来到西楼的民族学资料室,幸好他的校友卡还能使用。
资料室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位年迈的管理员坐在角落里打盹。林闻轻手轻脚地走向那个他和黎教授曾经经常使用的角落,那里有一台老式的资料检索电脑。
他坐下来,将U盘插入电脑。出乎意料的是,这台老电脑竟然识别出了设备,显示出了U盘内的文件结构。
文件夹中只有一个文件:Gu_01.ex。
林闻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击了打开。屏幕闪烁了几下,跳出一个密码输入框。
"回到起点..."林闻喃喃自语,然后试着输入了他与黎教授那个第一个项目的代号:"DIGITAL_SHAMANISM"。
密码错误。
他又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以失败告终。就在他即将放弃时,他回想起曾经和黎教授在这里工作时,他们有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暗语,用来描述他们研究的核心思想:"虫不成蛊,术不成法"。
林闻输入:"WORM_TO_GU"。
屏幕闪了几下,然后文件开始解压,一段复杂的代码滚动着出现在屏幕上。林闻并不精通编程,但他看得出这是某种爬虫程序,中间夹杂着大量他无法理解的符号和苗族文字。
代码之后是一篇文章,标题为《巫蛊数字化研究初探》。这是黎岳三年前的研究笔记,但从未公开发表过。林闻开始快速浏览文章内容。
文章开篇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古代苗族巫师使用的蛊术,本质上是一种原始的信息操控技术,通过特定的仪式和符号系统,影响人的感知和心理状态。如果将这种技术用现代编程思想重新构建,是否可能创造出一种"数字蛊术"?
林闻的心跳加速了。黎教授的研究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入和危险。
文章中详细记录了他们的实验过程:首先收集了大量关于苗族蛊术的古籍资料,然后尝试将其中的符号系统和仪式过程转化为算法模型。最惊人的是,黎教授在文章末尾声称,他们己经初步实现了"算法养蛊"——通过信息投毒与心理范畴叠加的方式,实现持久的心理诱导效果。
林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听起来像是某种精神控制技术。
页面继续向下滚动,出现了一段加粗的警告文字:
"实验证明,数字蛊术模型具有强大的潜力,但也带来了严重的问题。在第三阶段测试中,有志愿者出现了强烈的心理副作用,包括幻觉、偏执和自残行为。我们必须立即暂停实验,并销毁所有相关数据。然而,Y项目组似乎对这些负面效果特别感兴趣,他们可能会继续推进这项研究。我必须警告所有人:蛊术的本质不是控制,而是自我毁灭的循环。"
文章最后附有一张图片,是一个女人的眼睛特写。奇怪的是,在她的瞳孔中,似乎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林闻无法确定这是真实照片还是合成效果,但这个图像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和不安。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然后完全黑了。几秒钟后,屏幕重新亮起,但所有文件都消失了,U盘被自动弹出。
林闻试图重新访问那些文件,但U盘现在显示为空白。他感到一丝寒意爬上脊背——这个程序是自毁的。
在走出图书馆的路上,林闻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篇文章的内容和那只诡异的眼睛。他开始理解为什么黎教授说"小心皮肤下的蠕动"了。
当晚,林闻辗转难眠。每次闭上眼睛,他就会看到那只充满虫子的眼睛。凌晨时分,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中,他看见一个穿着古老苗族服饰的女人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陶罐。罐中爬满了各种虫子,它们相互撕咬、吞食,最终只剩下一只。女人微笑着,将那只获胜的虫子放入一杯酒中,递给一个跪在台下的男子。
"喝下去,成为神的容器。"她说。
林闻惊醒时,发现自己满身冷汗。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但他己无法入睡。他打开电脑,决定继续查找关于"Y项目"的信息,以及黎教授可能留下的其他线索。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有一封新邮件——同样来自黎教授的账号,同样是一封定时发送的邮件。
这封邮件只有一行字:"如果你己经找到了第一部分,现在是时候面对真相了。明天中午,旧实验楼502室,找张教授。小心你的梦。"
林闻呆呆地看着这行字,不知道自己究竟卷入了什么危险的游戏。但有一点他非常确定:黎教授的死绝非意外,而是与这个神秘的"Y项目"和"数字蛊术"首接相关。
而现在,自己可能也己经成为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