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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者的暗局开局
第西节 瓦砾与烟圈中的修罗场（再续）
易中海收拾算盘的动作带着刻意的迟缓，黄铜算珠碰撞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刺耳。李怀林站在槐树投下的阴影中，看着三大爷阎埠贵用铜杆秤的秤砣将赔偿文书压平整，老人浑浊的眼珠不时瞟向许大茂家虚掩的窗户——那里透出的煤油灯光在窗纸上勾勒出娄小娥来回踱步的身影。
"都散了吧！"二大爷刘海中用拐棍戳着地面，惊起一群在碎瓷片间觅食的麻雀。他儿子刘光齐缩在墙角，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生锈的螺母，与三天前劳资科里老人工具袋里的物件如出一辙。李怀林注意到秦淮茹领着槐花往自家走时，特意绕开了许大茂摔在地上的煤油瓶，这个细节让他想起前世寡妇一家总在深夜偷偷帮傻柱修补被划破的工装。
人群散尽后，傻柱蹲在井台边清洗腌菜缸的残片，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就这么算了？"他突然开口，声音里裹着浓稠的不甘，"许大茂那孙子......"
"赔的粮票和钱你收好了吗？"李怀林蹲下身，指尖划过瓷片边缘的煤油渍，"三大爷写文书时，特意把'恶意损毁他人财物'写得清清楚楚。"他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烟叶包裹的票据复印件，"这是那天在广播站拿到的，你看这个日期，和二大爷上个月请许大茂喝酒的日子......"
傻柱的眼睛突然瞪大，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你是说，他们......"
"先别声张。"李怀林将油纸包塞进傻柱白大褂的内兜，"明天你去食堂帮我盯着两个人：老周来打饭时用的搪瓷缸，还有许大茂找的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灰尘，目光扫过易中海家透出的灯光，窗纸上隐约可见老人戴着老花镜翻看账本的剪影。
深夜的西合院沉入黑暗，唯有许大茂家的收音机还在播放样板戏。李怀林躺在新修好的床上，听着隔壁传来压低的争吵声。娄小娥尖利的嗓音穿透薄薄的墙壁："就知道在外面惹事！那些烟票要是被查出来......"紧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声响，他摸出枕头下的铁皮烟盒，里面藏着用烟丝包裹的微型相机——这是他用三个月的洗理费在黑市换来的。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爬上西合院的飞檐，李怀林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三大爷举着铜杆秤站在门口，秤砣上吸附的铁屑在晨光中闪烁："小林啊，你三大妈想借你那本《化工常识手册》，说是街道厂要搞技术革新......"老人的目光越过他肩膀，落在屋内摆放整齐的修缮工具上。
"当然可以。"李怀林侧身让出路，故意露出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面用铅笔写着"物资采购漏洞分析"。当三大爷的视线被吸引时，他从帆布包掏出手册，扉页夹着的烟票样张不经意滑落："对了，大爷，您见过这种带红星水印的烟票吗？听说黑市上......"
"咳咳！"三大爷突然剧烈咳嗽，铜杆秤重重砸在门框上，"小孩子别打听这些！"他抓过手册匆匆离开，裤兜里露出半截蓝色票据的边角——正是昨日许大茂赔偿时掏出的那种。
上午十点，采购科办公室里，老周师傅正在用算盘核对着烟票申领表。李怀林捧着一摞文件路过，特意将搪瓷缸放在桌上，里面泡着用山楂片和薄荷叶自制的凉茶。"师傅，这是我妈新制的去火茶，您尝尝？"他说话时，目光扫过老周正在登记的本子，许大茂的名字赫然在列，申请理由依旧是"广播站宣传用烟"。
老周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浑浊的眼珠盯着搪瓷缸："你小子有心了。"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突然呛住，剧烈的咳嗽震得算盘珠子乱颤。李怀林眼疾手快扶住老人，趁机瞥见桌上散落的票据中，有张红星烟酒副食厂的送货单，签收人处模糊的字迹与二大爷的签名极为相似。
午休时分，食堂窗口前挤满了人。李怀林远远看见许大茂陪着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走来，后者公文包里露出半截红色文件夹，边缘印着"内部资料"的字样。傻柱的大嗓门突然响起："许大茂！你预定的红烧肉怎么还不来取？"
许大茂脸色骤变，慌张地摆手："乱说！我什么时候......"
"在这儿呢！"傻柱举着个油纸包，里面却露出半截烟盒，"您看这包装，和您平时抽的'大前门'一模一样！"周围工人发出哄笑，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皱起眉头，转身匆匆离开。许大茂涨红着脸夺过油纸包，里面的烟盒却在争抢中掉落，露出夹层里藏着的票据。
李怀林弯腰捡起烟盒，目光扫过票据上的日期和金额："许哥，这上面的数字......"
"要你管！"许大茂抢过烟盒，却没注意到掉落的一张纸条。李怀林装作系鞋带，将纸条悄悄塞进袖口——上面用铅笔写着"二大爷仓库 明晚八点"。
傍晚，西合院的槐树下再次聚集起人群。易中海摇着蒲扇主持所谓的"调解会"，二大爷和三大爷坐在两侧，活像三尊泥塑。许大茂耷拉着脑袋站在中间，油头变得乱糟糟的，娄小娥在一旁抹眼泪："一大爷，我们家茂茂知道错了......"
"错了？"傻柱突然站出来，手里举着个玻璃瓶，"这是从腌菜缸底捞出的煤油，我拿到化验室验过了，和厂里仓库丢失的那批一模一样！"他的话让二大爷的拐棍猛地一抖，三大爷的铜杆秤也发出细微的晃动。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难看，强装镇定道："这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有人故意......"
"故意什么？"李怀林走上前，从怀里掏出用烟丝包裹的票据复印件，"各位街坊，这是许大茂和红星烟酒副食厂的交易记录，上面还有采购科老周的签名。"他将复印件一张张展示，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更有意思的是，"他举起那张写着"二大爷仓库 明晚八点"的纸条，"今晚八点，仓库会发生什么呢？"
二大爷"嚯"地站起身，拐棍指着李怀林："你血口喷人！"但他躲闪的眼神己经暴露了一切。许大茂突然冲向李怀林，想要抢夺票据，却被傻柱一把拦住。混乱中，三大爷的铜杆秤掉在地上，秤砣裂开，里面滚出几颗磁铁和半截烟票——正是许大茂倒卖的那种。
"都住手！"易中海的喊声己经无力。秦淮茹突然站出来，声音颤抖："一大爷，您每月从我这儿拿走的红烧肉票......"她的话如同一颗炸弹，让全场陷入死寂。
夜幕降临时，西合院被保卫科的人团团围住。李怀林站在自家屋檐下，看着许大茂被带走时恶狠狠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摸出笔记本，在"阶段性成果"一栏写道：
- 成功撕开西合院利益同盟的伪装，暴露易中海、二大爷、三大爷与许大茂的勾结
- 获取烟票倒卖、零件盗窃的关键证据链，老周的参与证实采购科贪腐网络
- 利用赔偿事件制造舆论，将矛盾从个人恩怨升级为集体贪腐问题
钢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又写下："下一步：协助张科长彻查仓库，在职工代表大会上公开证据，彻底摧毁轧钢厂的腐败体系。"此时，傻柱悄悄塞来个油纸包，里面是从许大茂家搜出的账本。李怀林借着月光翻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用烟票、粮票换取稀缺物资的交易——这，将是击垮对手的最后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