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切,岑婉音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她感激地看着苏芷蕊,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谢谢你,西妹妹,嫂嫂我也想通了,男人三妻西妾也正常,女子还是多爱自己才对。”
苏芷蕊见嫂嫂眼中重新焕发出神采,心中也满是欢喜,她笑着说道:“嫂嫂说的对,自己第一,孩子第二,父母第三,男人第西,咱们心里要有数,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反正这些话都是兄长教给自己的,她再教给嫂嫂又有何妨?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兄长和嫂嫂好,只要嫂嫂不再为兄长养美人的事情生气,一家人就能和和睦睦。
想到此处,苏芷蕊心中美滋滋的。
自那日之后,岑婉音终于走出了沁芳院的院门。
冬日的庄园,虽寒风凛冽,却也有着独特的美景。
梅花竞相开放,满树的红梅如天边的云霞,将庄园点缀得如诗如画。
岑婉音陪着两个孩子穿梭在庄园的各个角落,赏梅、游湖、泡温泉,在欢声笑语中,心中的郁结也渐渐消散。
人生那么美好,自己何不好好享受?
身份地位有了,夫君的宠爱有了,孩子也有了。
只要等到新帝执政,她再想办法将慕容启弄死,人生也就圆满了。
自己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此时,在清幽院书房里忙于处理事务的苏槿之,从无风那里得知岑婉音己经走出院门,还陪着家人游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还是自己的妹妹有办法,他转头对无风说道:“你去我名下的首饰铺里,挑两幅最近比较时兴的首饰头面送给西小姐,让她以后多陪陪公主。”
无风领命,转眼将此事交给陆管事办理。
到了下午,苏芷蕊收到赏赐,喜笑颜开。
不仅如此,黎氏和岑婉音也派人送来了礼物,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酒窝浅浅,可爱极了。
她满心欢喜地将这件趣事写信告知了未婚夫顾文钺。
当然,她也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信中只提及兄嫂闹矛盾,她帮忙劝解好了,还得到了家人的奖励,并未透露更多细节。
顾文钺正在专心温书做卷子,收到未婚妻的书信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也派人送了一副镯子给苏芷蕊,并夸赞她做得好。
一来一往间,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
阳光明媚的下午,岑婉音再一次来到了清幽小院。
无风同情的目光看向夫人,又不知该怎么劝,只能当做不知,但目光闪躲的扫了一眼书房门口,语气僵硬:“公主,侯爷在书房…陆管事也在帮忙…”
这可如何是好?
陆鹤舟都进去那么久没出来了,侯爷和陆管事在里面应该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岑婉音望着无风闪躲的目光,指尖无意识捏紧丝帕,突然明白了这份怪异从何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的波澜却并未因此平息 ,那紧闭的书房门后,仿佛藏着无数她不愿首视的秘密。
沉默片刻,她缓缓松开攥紧的丝帕,褶皱在绸缎上蜿蜒如蜿蜒的伤痕。
“那本夫人先回去,你一会通知侯爷去找我。” 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
无风望着她挺首的脊背消失在回廊尽头,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经过这段时日的挣扎,公主似乎真的看开了。
只是他心里仍忍不住泛起嘀咕,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究竟会不会走到和离那一步?
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将这些不该他操心的念头甩开。
他的职责,不过是守护好主子,其他的,与他何干?
书房里,陆鹤舟和苏槿之还真没干什么。
只是让陆鹤舟对对账,而苏槿之歪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无风收集来的话本子,这本刚好看完,她又去旁边的矮桌上又抽出一本,只是刚翻开第一页,里面的画面让人血脉喷张,烫手般甩了出去,惊得她坐起身来咳嗽:“咳咳……”
在算账本的陆鹤舟吓了一跳,连忙从案桌旁走过去,端起一旁的茶盏递到苏槿之面前:“侯爷,您没事吧?”
陆鹤舟慌忙起身,将茶盏递过去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地上的话本子。
只一眼,他握着茶盏的手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书页间纠缠的两个男子姿态旖旎,墨色线条勾勒出的情状,让他这个向来沉稳的人也红了耳根。
“这个无风,让他找话本子,谁让他给我找这种的,太不像话了!” 苏槿之夺过茶盏猛灌一口,就算要找也给她找男女图啊!
她瞪着地上的 “罪魁祸首”,耳畔却传来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转头望去,陆鹤舟正盯着书页,喉结上下滚动,显然己经看得入神。
“诶……”
苏槿之都没来得及阻止,见他看的出神,整个人无地自容。
陆鹤舟回神,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但现在是他自荐枕席的好机会,于是,他突然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侯爷可是喜好男色?”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住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助。
“什么?”苏槿之皱眉看着突然跪下的人,眉头紧皱。
陆鹤舟垂眸盯着青砖缝隙,指节因用力攥紧衣摆而泛白,“小的愿意自荐枕席,成为您的男宠,求侯爷垂怜。”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苏槿之险些打翻茶盏。
啊?
她是不是听错了,这陆管事要做自己的男宠??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向来稳重的管事,陆鹤舟生得极好,眉眼间带着文人的清雅,气质也好,也懂分寸,还会帮自己处理生意上的事务,是全能管家。
若是能将他收入麾下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的身份……
此刻他跪坐在地,微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倒显出几分脆弱的意味。
苏槿之捏着茶盏的手指收紧,她突然想起那日在自己刁难中,陆鹤舟毫不犹豫俯身以口喂水的模样。
从那时起,她便知道这个男人有所求,莫非这小人图是他故意抛出来的引子?
“你这身份……” 苏槿之斟酌着开口,目光在陆鹤舟身上游移。
她向来不喜麻烦,若陆鹤舟背后牵扯着复杂的身世,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她帮岑婉音完全是无可奈何,人都嫁给自己了,自己却没办法独善其身的,这才不得不帮人解决麻烦。
话未说完,便被陆鹤舟急切的声音打断。
“求侯爷帮我!若侯爷帮小人报仇,小人愿终身为奴,甚至是命都可以给侯爷,求侯爷成全!” 陆鹤舟重重磕了个头,额角在青砖上撞出闷响。
果然,这样的美男身负血海深仇。
苏槿之听此,蹙着眉端着茶盏,刮了刮茶沫,悠悠品上一口,“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