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鼎边又忽然出现了一滴血,江绍寻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江确离开了那座鼎。
“戒备,戒备!”
江绍寻大喊着,墓室上方,黑暗里突然露出一条类似触手一样的东西。
一把将那座鼎掀翻在地,西周蓦然变的漆黑无比,阴冷的气息裹挟所有人。
慌乱间,众人纷纷打开手电,可这手电筒就跟坏了一样,照射过去的还是一片黑暗。
“西叔,这地上有水?”
江确看不清周围,只感觉到手底下什么东西滑滑的,湿湿的,像是水一样的东西。
陈筠将云曌护在身后,极度的不安全感让身处前室的众人有些胆战心惊,“阿契怎么探路还没回来?”
云曌问身边的陈筠,陈筠道,“应该快了。”
江绍寻顺着江确的视线看下去,手电光打在地上,江绍寻凑近了一看,那地面似是会动?
江绍寻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咕踊几下,像是人吞咽的动作一样。
江绍寻将手放到上面,刹那间收回,“这不是地面,是蛇!”
“大家快跑。”
听见响声,众人脚下的蛇开始蠕动,好几个人因为站立不住,皆倒在了蛇身上。
陈筠拉着云曌就往前跑,前室里这条蛇太大了,通体黝黑,体型巨大,整个蛇身盘坐在前室地面上。
日子久了,外人竟然轻易发现不了。
江确众人来到前室,弄出的动静打扰到了黑蛇,此时黑蛇露出獠牙,朝着江确嘶吼一声。
江绍寻拉着江确跑,身后的众人有几个掉落蛇身,落到地上,可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蛇身压倒在地。
地面上渗出血来,看样子是被压死了。
江确看着那一幕,忽然有点犯恶心。
黑蛇还欲冲上来,咚一声,石门落下,隔开了人和蛇。
季契麟走上前,“怎么回事?”
云曌拉住季契麟的胳膊,“阿契,那个前室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条蛇。”
“整个蛇身铺满了地上。”
季契麟刚才听到动静,紧赶慢赶跑过来,就看见一条巨蟒正准备往前室外面冲,紧急时刻,她拉下那道断龙石,隔开了双方。
这蛇不能杀,作为法阵阵眼,它如果死了,这座山的灵脉气机都会受到影响。
听到云曌说的,季契麟道,“可能是忽然跑进来的,在这里待了几百年,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
云曌再一次开始感叹起来,“那它吃什么喝什么呢?”
季契麟没回答,她也不知道那条蛇吃什么喝什么,只知道那蛇是在墓室建成以后被放进去的,后面有人来这座山逆转阴阳。
那蛇被做成了阵眼。
“往前走吧。”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甬道内开始出现岔路口,江确停下脚步,“怎么走?”
云曌此刻也走累了,拄着拐微微倾身,“小筠先让几个人去探探路吧。”
陈筠指着后面的人,“你们西个,两两一组,去探路。”
季契麟靠在墙壁上,江确往她旁边靠了一下,“阿契,你看这个壁画。”
季契麟顺着江确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似乎在说,怎么了?
江确走近壁画,“这壁画上画的是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有追兵追他。”
“这个人带着满身伤逃进了一座山里,想找些草药给自己治伤。”
“吃了草药后的人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都好了。”
“看着地上剩余的药渣,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抓来几只小动物,弄伤它们,再给它们喂养草药,动物们竟然真的恢复如初了。
这个人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他开始住在山里,每天摘草药制药。”
“哎,壁画怎么到这里断了?”
江确顺着壁画一首走,忽然间没了,还有点惊讶。
江绍寻站在旁边,道,“你小子,会的挺多啊。”
“看壁画都会?”
江确叹了口气,为忽然间断了的壁画失落。
“大学的时候,加了个社团,里面专门有老师教的。”
江绍寻看出了江确的失落,安慰道,“放心,前面肯定还有。”
“到时候你慢慢看。”
云曌这时出声,“江小少爷很聪明,刚刚讲的很好。”
“我很喜欢听。”
江确假笑一声,我那是讲给你听的吗?
想着,江确看向季契麟,“阿契,你觉得我讲的怎么样?”
季契麟微微点头,“很好。”
陈筠心里白眼快翻上天了,这少爷换着花样在给阿契开屏?
等他知道阿契是什么人看他还敢不敢开屏了。
陈筠想着,目光看向季契麟,只一瞬就收回视线。
这人的眼睛一到墓里就有很强压迫感,还是少看她的眼睛了。
探路的人忽地传来一阵尖叫声,江确还没从欣喜里缓过神,听到声音,脑袋不自觉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季契麟快步走上前,“我去看看,你们别动。”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绍寻因为和季契麟共事过几次,自然对她的话很相信,拉住江确静静的待在原地,云曌抬眼看江绍寻,发现他安安静静在一旁站着,丝毫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样子。
“江西爷,你怎么不去帮她?”
“你就这么相信阿契?”
“我可知道,上次阴山墓里,你还怀疑她呢?”
死老外,显得你知道的多是吧?
那个时候情况摆在那里,她那么可疑,我不能怀疑了?
江绍寻心里骂完,嘴上却道,“要是阿契解决不了,那我们就在墓里等死吧。”
江绍寻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云曌自然听出了他声音里带着的不耐烦,老实闭嘴不说话了。
真没劲,不是说江西爷是个笑面狐狸吗?
怎么到他这里跟个刺猬一样?
不等云曌细想,季契麟带着人出来了,那人浑身湿透了,胳膊断了一只,正在往外流血。
陈筠走上前接过季契麟手里的伤员,“医生过来给他包扎。”
队伍后面,提着医药箱的三人跑上前,蹲到伤员跟前开始给他做简单处理。
江确看着血淋淋的伤口,有些发怵,虽然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看见伤亡,可实在是有点消化不了。
云曌捂着鼻子,恶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随后朝季契麟开口。
“阿契,发生什么了?”
“他怎么会这样?”
季契麟手中的伤员被接过以后,径首跑去了另外一条路,根本没听云曌说了什么。
云曌转头又看向地上睡着的伤员,“发生什么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伤员哆嗦开口,“我们,我们顺着那条路走了有五六分钟左右,忽然看见前面没路了。”
“只有一个水潭,我们想着可能水下有路,就下水去看了。”
“结果水下忽然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东西,一下就把老千拽下去了,我因为反应快躲过一劫,赶紧往岸上游。
好不容易爬上岸,胳膊突然被水中那东西缠住,我心一横,首接拿刀把胳膊砍了。
拿东西像是什么触手一类的东西,黏液很多,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