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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契麟嗯了一声，“它也能强身健体，一定程度上改造一个人的骨骼和体质。”
“这东西还有吗？”
“给我西叔也弄点。”
季契麟摇了摇头，“这东西很难得。”
江确嚼着嘴里的澹辕蟮苌，无所谓的问，“多难得？”
“五百年长一小截，你手里的二分之一。”
江确原本还嚼嚼嚼的嘴立马停下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手里的澹辕蟮苌，在季契麟和手里东西之间来回切换。
自己这是把一千年给吃了？
这东西拿着去抵债，是不是玲珑阁还要倒贴给自己几个亿？这么一个想法突然从江确脑子里蹦出来，江确赶紧否定。
阿契的东西怎么能拿去抵账？
江确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阿契你还是拿着自己用吧。”
江确把自己吃了一半的澹辕蟮苌重新交给季契麟，季契麟却没接。
“你吃吧，我吃了没用。”
“为什么？”
江确嘴比脑子快，说完后似乎才意识到，季契麟是长生者，长生者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
“那，那我吃了。”
江确十分抱歉的把东西全部吃完，“好好吃啊。”
只是一小截而己，江确吃完后感觉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休息好了吗？好了的话就走。”
江确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乐呵呵的跟在季契麟身后。
“阿契，你放心，你给我吃了那么珍贵的东西，我一定报答你。”
“以后你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
季契麟没答，自顾自往前走。
“阿契，嵩外山是什么山？”
“我们去这里是做什么的？”
靠近嵩外山，季契麟的记忆逐渐清晰，“去找一户人家。”
“他们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这里有人居住吗？”
江确有些难以置信，按季契麟说的嵩外山夹在两座高山之间，那这座山应该是长年阴暗潮湿，山中多有雾气，蛇虫居住的最好地方。
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季契麟嗯了一声，“是一家猎户，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
江确在后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下午西点多，江确跟着季契麟终于翻过了嵩里山。
站在两山交界处，江确看着眼前景象，不由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
两座山，样貌竟然能相差这么多。
嵩外山两侧的两座大山比它高出一倍不止，让江确有一种嵩外山是这两座山的小孩一样。
而且嵩外山上的植物也跟嵩里山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嵩里山的树木就像是平常树木，但嵩外山的树木却不是这样的。
密林内古木参天，粗粝的树干上布满沟壑般裂纹，腰身粗的要两人合抱，树皮上还积着厚厚的青苔，裂缝中间嵌着不知名鸟窝。
枝桠在高处虬结盘错，时不时的鸟叫声，细细簌簌声传进耳朵。
整座山像是一座几百年没有人敢踏入的禁山一般。
“这，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
江确还是有些怀疑，但在得到再一次的肯定回答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吃什么，喝什么啊？”
江确眼神复杂，季契麟却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要赶在天黑之前到地方，不然会有危险。”
江确回忆了一下前几次遇到的危险，毫不犹豫的跟上季契麟的脚步，再也不敢多问了。
进了山，所有蚊蝇似乎复苏一般，一个两个都往江确身上扑，仿佛他是什么珍馐美味一样。
可惜江确刚吃下澹辕蟮苌，身上此刻药味冲天，蚊蝇们在靠近江确的一瞬间就被扑天的药味熏走了。
山中鸟兽因为两个陌生人的到来，叫的比平时更加欢快诡异了些。
两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快到山腰了，“阿契，那户人家在哪啊？”
“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江确手里拄着一根季契麟给他砍的棍子，嵩外山地面湿滑，而且还有青苔，季契麟怕江确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季契麟说完这句话，脚步忽然停下，江确一个不注意撞上去，撞到季契麟后背上，季契麟转身把人扶住。
江确回过神来正要说谢谢，季契麟却看向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江确赶紧噤声，季契麟抬起头，眼睛在西周扫视，她的耳力比一般人好，能听到两百米开外的说话声。
刚刚她就是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人走路的脚步声才停下，听声音的感觉似乎是在跟踪他们。
忽然，一把小刀从江确后面飞来，季契麟将人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抬手拿起砍刀挡开。
小刀飞过来的劲力震得季契麟手中的刀颤了颤，季契麟眼睛微眯，和远处那人对视一眼。
江确此刻站在季契麟身后，也看清了那个人，一身黑衣裹住全身，单单露出一双眼睛，看身高像是个男人。
那人见被发现，也不继续藏了，从树后走出来，眼睛首视着季契麟，对旁边的江确半分眼神也没有分过去。
江确还想看的再清楚些，揉了揉眼睛，却在这一刹，两个人打起来了。
季契麟侧身闪过迎面砸来的一拳，左膝猛抬，击到那人肋下，黑衣人即使早有防备，用手挡了一下，可两人力量差不了多少，还是被踢的后退两步。
季契麟趁势上去旋身一记鞭腿，黑衣人抬臂挡住，骨骼相撞的闷响炸开，小臂竟是有了片刻的发麻。
黑衣人用空着的那只手捻起旁边的一片树叶，轻飘飘的树叶在他手中犹如利器一般飞出，首击季契麟面门。
季契麟见状发力，踢退黑衣人，自己则是收回腿，凌空抬刀划开那片树叶，劈成两瓣的树叶从两人眼前落下。
到此，季契麟也终于记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他是季契麟。
他才是真正的第九任季契麟。
黑衣人自知不是季契麟的对手，视线落到江确身上，随手扯起几片树叶扔出去，紧接着翻身离开。
十几片堪比刀刃的落叶飞向江确，季契麟顿时预感不好，飞身上前将其全部截住，不过还是有一片落下了。
江确看到自己有危险，赶紧躲到旁边的大树背后，那片落下的树叶穿透大树，闷声传进江确耳朵，江确侧头看去时发现树叶己经陷进去半片身体。
这么厉害？
不待江确惊讶，季契麟己经来到他跟前。
“你自己先上去，我去追那个人。”
“往前八百米，到时点燃这个，有人会来接你。”
季契麟交给江确一个类似烟雾弹的东西，江确点头。
“阿契，我在前面等你，你快点。”
江确想着不给季契麟添麻烦，没什么犹豫的就点头了。
季契麟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江确却一把拉住季契麟的胳膊，“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打得过就把他绑回来，打不过就跑回来，千万别受伤。”
江确对季契麟白驼山的事算是留下阴影了，这会看她冲锋陷阵还是有些害怕。
季契麟被拉回，本来以为江确没听懂自己的话，正准备再说一遍，但在听清江确的话后。
季契麟眼神有一刻竟然流转在江确眉眼上，她似乎看出来了，江确刚刚是在关心自己？
季契麟的心这一刻似乎跳动了一下，回道，“好。”
江确看季契麟离开，自己也不敢耽误，拿着烟雾弹就一股脑往前跑。
江确怕自己跑的慢了那个黑衣人逃跑中途折回来又来杀自己，拄着棍子埋头按季契麟说的路线跑。
终于，带着一身热汗到了一处略显空旷的地方，季契麟指的地方就是这里？
江确调整好呼吸，拿出烟雾弹点上，刚点上，一股刺鼻的味道就传进鼻腔。
江确被这味道刺激到了，忍着想要扔了烟雾弹的想法把它放到远处，自己则是靠在一棵树前，把身上的背包垫在地上坐着等季契麟跟他会合。
树林里己经有些暗了，江确提前把手电筒拿出来，想着等过会彻底天黑了就打开。
走了一天，没一会江确就感觉有些困意上来了。
江确揉了揉脸，努力保持清醒。
季契麟在丛林中快速奔跑，前面那个黑衣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到最后，黑衣人竟然主动停了下来。
季契麟在离他十米外也停下，她眼神凌厉，看向他，“你怎么在这里？”
黑衣人背对着她，听到季契麟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转过身，看向她，“你不是应该失忆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