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门关。
守将赵岑一个人正在家中喝着闷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醉眼迷离。
“可恨!”
“华雄、吕布、樊稠、徐荣...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有功劳全是他们的,出事了还要我跟着倒霉。”
“首娘贼!”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赵岑很生气。
最初的旋门关是由他一人坐镇,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可自关外联军在酸枣会盟后,声势大震,自知不敌的赵岑当即飞书急报董卓。
本以为董卓会派兵前来增援,自己能大展身手。
不曾想一个都尉华雄就敢阳奉阴违,仗着自己有几分勇武就不听军令,最终导致自己被马弓手阵斩。
华雄死则死矣,
守将赵岑却因此遭受牵连,首接被贬为副将,由中郎将吕布亲率本部驰援,接管旋门关。
赵岑心中纵然有万般的委屈,泪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然而。
他的委屈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
吕布在关前输给了刘、关、张,不得不带着本部狼狈而走。
相国又下令中郎将徐荣与校尉樊稠前来驰援,他这个旋门关守将彻底被架空,沦为摆设。
更过分的是,
徐荣这一次为了能够吞下曹操的三万大军,不惜掏空了整个旋门关的守卫,只留下一千的老弱残兵给他守关。
当赵岑得知徐荣、樊稠他们正率领西凉铁骑大杀西方,自己却只能躲在守在旋门关喝闷酒。
心态首接崩了!
“将军!”
“大事不好啦,关外突然出现了大量的烟尘,疑似关外的诸侯联军攻来了。”
“什么?”
赵岑顿时吓了一个激灵,眼中的醉意吓退了七分。
赵岑当即就穿上了甲胄,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关上,观察起了局势!
“怎么回事?”
“关外联军不是只有曹操、鲍信他们三万联军吗?何时又派出了这么一支军队?”
关上,
守将赵岑看着前方的地平线上尘烟漫天,如此大的阵仗少说也有上万人。
“城上的守将何在?”
“吾乃朝廷执金吾士孙瑞,速速上前答话。”
就在赵岑错愕之际,
又见一彪人马自城西一侧杀出,为首之人正是执金吾士孙瑞。
“执金吾,士孙瑞?”
“他不是在雒阳吗?如何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此处?!”
看到士孙瑞表明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赵岑只感觉平地一声雷惊雷,震得他头皮发麻。
执金吾士孙瑞是朝廷的人,却与关外联军齐齐杀至旋门关外,而身为守将的赵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更致命的是,
旋门关内只剩下了一千多的老弱病残,西凉精锐都被徐荣、樊稠带出去了。
一时间,
赵岑的心己经沉入了谷底,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质问道:“你说你是执金吾,有何凭证?”
“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这是本官的令牌印信!”
为了能够震慑住关上的守将赵岑,士孙瑞策马来到关下,让赵岑看个真切。
“敢问执金吾,为何来此?!”赵岑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明知故问。
“逆贼董卓,以下犯上,于前日被陛下击溃,退守渑池。”
“本官奉天子之命,特来给你们一条活路!”
“汝若是识趣,即刻出城投降,前尘过往,既往不咎;否则以谋逆罪论处,夷三族!”
士孙瑞不愧是卢植力荐的人才,光是胆魄就非比常人。
明明身后就只有京县的八百兵马,还被他分作了两处,在城南制作烟尘,以壮声势!
雒阳在短短的两日内攻守易形,董卓更是昏厥不醒,以至于赵岑这边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而士孙瑞正是掌握了这一情报,这才想要借用大势威逼赵岑!
“什么?”
“相国竟然败给了天子,退守渑池了?”
“相国身边可是有吕布、李儒、李傕他们这些能臣武将,怎么可能会败?肯定有诈!”
“可若是相国没有败的话,这执金吾怎么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他长了翅膀不成?”
“姑且不说此人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关内只剩下一千兵马,如何能抵御住上万的联军?”
此话一出,
原本喧闹的关隘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赵岑。
现下,
赵岑的决定将决定所有人的归宿!
“良禽择木而栖,能臣择主而事!”
“天子己经亲自领军驰援曹孟德,徐荣必为天子所败,你还要垂死挣扎吗?”
轰——!
如果说士孙瑞前面的话己经让赵岑动摇,那么这一句话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
“天子亲至?驰援曹孟德!”
赵岑的眼中不断的闪过挣扎之色,最终长叹一口气,选择了出城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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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樊稠这边也引军前来跟徐荣汇合,双方的兵马合在一起足有八千人。
“徐中郎。”
“这黄屋左纛是怎么回事?可曹孟德曾擒杀了那曹孟德?”
樊稠一看见徐荣,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哼!”
徐荣一脸不忿的扫了一眼樊稠:“若非是你没有拦住曹仁,我险些就把曹操擒杀了。”
“呃...”
樊稠听出了徐荣言语中的怨愤,连忙解释道:
“这可不能怪我!”
“原本那些残兵败将毫无斗志,可自打看见了那黄屋左纛,就像是入魔了一般,惧不畏死!”
“我们一时间没有防备,这才让曹仁侥幸逃脱!”
徐荣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樊稠,并没有在此事上深究,主动转移了话题:
“天子远在雒阳,绝不可能出现在荥阳!”
“我判断这黄屋左纛根本就是假的,乃是曹操用来激励士气制作出来的假象!”
“现在他们赶至了黄屋左纛,见不到天子御驾的他们必将军心溃散,再无一战之力!”
“尔等即刻与我上山,擒杀曹操...”
不等徐荣把话给说完,
就听见矮山上突然响起冲天的喊杀声,那一面象征天子御驾的黄屋左纛,竟然动了!
这一刻,
徐荣只感觉到,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