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第197章 第197章血藤残影,旧盟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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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作者:
零零零零郭
本章字数:
8168
更新时间:
2025-06-30

沈烬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老郎中的银针挑开最后一块腐肉时,那截淡青色的虫蜕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她盯着那半透明的纹路,突然想起毒门长老咽气前说的"更大的势力",后颈泛起一层冷意。

"这是..."白璃的手悬在南宫烬溃烂的伤口上方,绣着并蒂莲的袖口微微发颤。

她方才还在仔细调配金疮药,此刻却连药匙都握不稳,"这虫蜕的形状...像极了我在《百蛊谱》里见过的血藤蛊。"

老郎中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又迅速垂下。

他伸手按住白璃欲触碰虫蜕的指尖:"姑娘慎动。"话音未落,南宫烬忽然发出一声闷哼,原本苍白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溃烂的伤口竟渗出一缕暗紫色的血丝,沿着手臂蜿蜒而上。

沈烬立刻抓住他另一只完好的手。

那只手烫得惊人,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她想起十岁那年暴雨夜,他背着她跑过三条街时,后背的血也是这样滚烫,浸透她的裙角。

可现在——

"血藤蛊。"老郎中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此蛊以宿主情绪为食,喜悲皆能催它生长。

若不尽快清除..."他抬头看了眼沈烬,喉结动了动,"三日内,这孩子会彻底变成只知噬人的毒人。"

白璃的倒抽冷气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她猛地转身抓起案上的药箱,玉簪上的珍珠流苏撞在铜烛台边缘,"我这就去太医院请张院正!"

"慢着。"沈烬按住她的手腕。

她的指节泛着青白,却异常有力,"太医院的人若知道他中了蛊毒..."她想起楚昭前日刚处理了几个私通敌国的太医,眼底闪过冷光,"消息一旦走漏,萧景琰的人怕是比蛊毒先要了他的命。"

白璃的指尖在药箱上蜷缩成拳。

她望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南宫烬,忽然想起前日他替沈烬挡下的那枚淬毒飞针——那时他也是这样,明明自己伤得最重,却还笑着说"阿烬别怕"。

"那怎么办?"她声音发颤,"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沈烬没答话。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那本染血的《毒经》上——那是南宫烬从不离身的旧物,封皮边缘磨得发白。

她伸手翻开,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下一张字条,墨迹己有些模糊,却清晰写着:"血藤蛊,唯烬火可解。"

烛火"啪"地炸响。

沈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下撞着胸腔,像要破体而出。

烬火是她的禁忌之力,每次使用都会加速诅咒反噬,上次为救楚昭强行引火,她在床上躺了七日,浑身像被万蚁啃噬。

可此刻...

她低头看向南宫烬烧得泛红的额头。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像只折了翅膀的蝶。

十岁那年他说"阿烬别怕",十五岁他替她挡下刺客的刀,二十岁他陪她潜入敌国大牢救沈家旧部...这些画面在她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密窖里他焦黑的手臂——他总是替她挡在最前面。

"我来。"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指尖刚触到南宫烬的手腕,就被人从身后扣住。

"胡闹。"楚昭的声音带着夜露的凉意。

他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玄色蟒纹大氅还沾着露水,腰间的玉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烬火反噬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

沈烬转身。

他的眉峰紧拧着,眼底是她熟悉的沉郁——像极了那日她为救他引火时,他守在床边整宿未眠的模样。

她突然想起前日他说"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涉险",喉咙突然发紧。

"那你说怎么办?"她反问,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毒人?

看着我最后一个亲人..."她说不下去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楚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尾。

他的手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触感粗糙却温暖。"太医院我己封锁,所有御医都被禁足。"他声音放软,"暗卫刚回报,那毒门长老竟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前朝毒王之徒。"他顿了顿,"当年毒王叛逃时,带走了半本《千蛊录》,血藤蛊...应该就藏在里面。"

沈烬的呼吸一滞。

前朝...她忽然想起白璃的真实身份也是前朝遗孤,想起楚昭隐藏的前朝血脉。

这些线索像一根线,在她脑海里慢慢串成网。

"所以他们的目标..."

"不只是南宫烬。"楚昭的拇指着她腕间的红绳——那是她刚嫁入楚王府时他亲手编的,"是你,是我,是所有前朝遗孤。"

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沈烬猛地抬头,只来得及看见半片青衫角。

她正要起身,楚昭己将她按回椅上:"暗卫盯着,先处理眼前事。"

他转身看向床上的南宫烬,眼神突然冷得像淬了冰:"三日后,我要那半本《千蛊录》的下落。"

沈烬重新握住南宫烬的手。

这次她没有犹豫,指尖凝聚起淡金色的火焰——那是烬火最温和的形态。

火焰刚触到南宫烬的伤口,他忽然发出一声痛呼,紫色血丝竟顺着火焰反噬过来,在她手背烙下一道红痕。

"反噬提前了?"楚昭的声音里有她从未听过的慌乱。

他抓住她的手,却见那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只留下淡淡印记。

沈烬摇头。

她望着掌心跃动的火焰,忽然笑了:"或许...这就是命。"

夜更深了。

白璃替南宫烬换完药退下时,看见沈烬靠在床头,握着那本《毒经》打盹。

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照见她手背上那道淡红的痕迹——像朵即将绽放的花。

而在院外的青瓦上,神秘剑客的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窗内的灯火,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封皮上用朱砂写着"血藤"二字。

他屈指一弹,密函便轻飘飘落在沈烬的案头,随后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夜色里。

烛火突然剧烈晃动。

沈烬惊醒时,正看见案头多了封未拆的密函。

她伸手去拿,指尖触到封皮的瞬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剑鸣——像某种预兆,又像某种警告。

沈烬的指尖刚触到密函封皮,那层薄如蝉翼的纸便自动裂开。

泛黄的信笺上墨迹未干,"影蛇"二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瞳孔骤缩。

"毒门不过是影蛇豢养的狗。"她轻声念出信末那句,指节捏得发白。

烛火在信笺上投下摇晃的阴影,将"南宫烬是他们安插的种子"几个字反复拉扯,像要把她的心撕成碎片。

十岁那年他背她跑过三条街的温度还在掌心,十五岁替她挡刀时溅在脸上的血珠还未干,怎么就成了...

"阿烬。"楚昭的手覆上她发颤的手背。

他的体温透过锦缎传来,带着安抚的力量,"先看是否属实。"

沈烬深吸一口气,将信笺按在胸口。

她转向床榻,南宫烬的额头仍烧得通红,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的阴影。

她咬了咬唇,指尖再度凝聚起淡金色的火焰——这次比昨夜更盛三分。

火焰触到南宫烬伤口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顺着伤口游走的紫丝突然暴起,像活过来的毒蛇般缠上她的手腕。

淡金火焰刹那间转为赤红,灼人的热度顺着血脉往上窜,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破碎的痛呼。

"放手!"楚昭猛扑过来要拽她,却见那赤红火舌突然缠上他的指尖。

两人相触的皮肤腾起青烟,他倒抽冷气,却更用力地扣住她手腕:"沈烬,停下!"

"不行..."沈烬的额角沁出冷汗,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缕紫丝正顺着火焰往她心脉钻,每一寸都像在啃噬骨头。

可更让她心惊的是,烬火竟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在掌心凝成旋转的火团,"反噬...比上次快了一倍..."

"阿烬别怕。"

模糊的呓语突然撞进耳膜。

沈烬浑身一震,抬眼正看见南宫烬睫毛轻颤。

他的唇瓣干裂起皮,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别碰我的血...他们会听见..."

话音未落,他又重重跌回昏迷。

沈烬的火焰"啪"地熄灭,整个人在楚昭怀里。

她望着南宫烬泛青的唇,刚才那句梦话像根刺,扎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他们"是谁?

他何时知道这些?

"白姑娘!"楚昭扶住她后腰,转头看向正手忙脚乱翻找金疮药的白璃,"《毒经》夹层里是不是有东西?"

白璃的手顿在半空中。

她这才注意到,方才替南宫烬整理遗物时,《毒经》封皮与内页间隐约露出半寸泛黄的纸角。

她屏住呼吸,用指甲轻轻挑开夹层——一张染着暗褐色痕迹的地图"刷"地展开。

"西岭...废弃毒窟?"白璃指尖抚过地图上用朱砂点的标记,"这痕迹...像是血。"

楚昭接过地图,烛火映得他眼底寒芒毕露。

他的拇指着标记边缘,那里有行极小的蝇头小字:"影蛇初巢,千蛊归宗"。"二十年前毒王叛逃,原来带着影蛇余孽躲去了西岭。"他将地图折起时,指节捏得发白,"他们培养毒术幻术高手,专司颠覆政权...沈相灭门、我母妃暴毙、白姑娘一族被屠..."他抬眼看向沈烬,目光如刀,"原来都是这影蛇在背后抽丝。"

沈烬接过地图。

纸页上的血痕还带着些微腥气,贴在掌心像块烧红的炭。

她望着床榻上的南宫烬,他腕间那道与她同款的红绳还在,是小时候她用断了的头绳编的。

可他那句"他们会听见",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阿昭。"她突然握住楚昭的手,"三日后,我要去西岭。"

楚昭的瞳孔微缩。

他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暗卫特有的鸟鸣暗号。

他侧耳听了片刻,低头替沈烬理了理乱发:"暗卫查到,影蛇近期在西岭有大动作。"他指尖划过她手背上那道淡红的反噬痕,声音低得像叹息,"但你现在的状态..."

"我没事。"沈烬打断他,将地图郑重收进怀中。

她望着南宫烬平静的睡颜,又想起密函里那句"种子",喉间泛起苦涩,"若他真是影蛇安插的...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更漏在墙角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璃替南宫烬盖好被子,转身时正看见沈烬对着地图出神。

烛火在她眼底跳动,将那抹不安的阴影放大成网。

她低头轻吻南宫烬发烫的额头,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你说的'他们会听见'...到底是谁?"

窗外,启明星己爬上东墙。

楚昭站在廊下,望着窗内交叠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玉牌。

暗卫的汇报还在耳边:"西岭毒窟近日有商队频繁出入,伪装成茶商..."他望着沈烬的剪影,突然笑了——既然影蛇要把水搅浑,那便让他们看看,前朝遗孤的烬火,到底能烧穿几层阴影。

(沈烬将地图小心收进贴身暗袋时,指尖触到了另一个硬物。

那是楚昭前日塞给她的避火珠,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岭,一座被藤蔓覆盖的石屋中,青铜灯树的阴影里,有人正将最后一枚血藤蛊投入陶罐。

罐中浮起的,是与南宫烬体内一模一样的紫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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