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第202章 第202章真假难辨,君心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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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作者:
零零零零郭
本章字数:
7330
更新时间:
2025-06-30

晨光穿透雕花木窗时,楚昭己在御书房批了三个时辰折子。

龙案上的青铜鹤烛燃到最后一截,烛泪在宣纸上洇出暗黄的痕。

他放下朱笔,指节抵着眉心——昨夜焦土上沈烬那句"我信你"还在耳边,可此刻金銮殿外的议论声,比冬风更刺骨。

"陛下,早朝时辰到了。"贴身太监的声音像根细针,扎破满室沉郁。

楚昭抬眼,镜中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玄铁护甲压得肩背生疼。

他伸手抚过腰间褪色的锦囊,并蒂莲的针脚还带着沈烬指尖的温度。"走。"他起身时带翻了茶盏,青瓷碎片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金銮殿内,檀香混着此起彼伏的私语。

楚昭刚踏过门槛,殿中便响起参差不齐的"陛下万岁"。

他扫过殿下众人,目光在左首第一位的林怀远身上顿了顿——老丞相捋着银须垂眸,蟒纹官服纹丝不乱,倒像座千年古佛。

"昨日云鹤楼一事,诸位可有话说?"楚昭落座,声音像浸了冰的玉。

下首突然响起"哐当"一声——镇北将军程野拍案而起,铠甲上的兽首纹撞得案几乱晃:"陛下登基六年,拓三城、平水患、赦流民!

那南宫烬不过江湖草莽,信口雌黄说陛下是前朝余孽,当我大楚儿郎都是聋子?"他脖颈青筋暴起,铁胎官靴碾得金砖作响,"末将愿提三千玄甲卫,踏平云鹤楼余党!"

"程将军说的是!"右班武将纷纷附和,刀鞘碰出一片脆响。

但左班文臣里却静得反常,几个年轻御史垂着袖手,连呼吸都放轻了。

林怀远终于抬眼,目光扫过程野时像扫过一截枯枝:"程将军忠勇可嘉,只是...前朝余孽西字,若真要彻查,怕是要牵连不少旧案。"他咳了两声,袖中露出半角玄色信笺,"老臣昨日收到几封密报,说是有人往敌国送了信。"

楚昭的指节在龙椅扶手上叩出规律的响。

他看见程野的铠甲在发抖,看见林怀远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看见最末排的户部侍郎指尖掐进朝服——那是他安插的暗桩,此刻正用拇指着食指第二关节,这是"有动静"的暗号。

"退朝。"楚昭突然起身,龙袍带起的风掀翻了御案上的《起居注》。

他经过林怀远身边时,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和母妃当年用的,是同一种。

与此同时,承乾宫偏殿里,沈烬正跪在檀木箱前。

箱中叠着母亲的旧衫,绣着并蒂莲的袖口还留着焦痕——那是灭门夜,她抱着母亲冲出火场时被余烬烫的。

她指尖拂过一本泛黄的《沈家密录》,书页间突然掉出张薄纸,墨迹晕开成模糊的"昭"字。

"小姐。"白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异样的轻。

沈烬转头,见她捧着个裹着红绸的木匣,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这是今早扫佛堂时,从梁上暗格里掉下来的。"白璃掀开红绸,露出封染了霉斑的信,"老嬷嬷临终前说,若有一日见到姓楚的小皇子...便把这个交给沈家的姑娘。"

沈烬接过信的手在抖。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老人临终前的挣扎:"二十三年前冬夜,冷殿里的娘娘塞给老奴半块玉,说'这是我儿昭儿的命'。

老奴偷把小皇子塞进送炭的车,可后来...后来那车再也没回来。"

烬火突然在掌心翻涌。

沈烬咬着唇按住腕间的追踪印,那灼痛比往日更烫,却带着奇异的亲切感——像楚昭昨夜扣住她手腕时的温度。

她抬头看向白璃,正撞进对方泛红的眼底。

白璃猛地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奴婢去给小姐煮盏安神汤。"话音未落便退了出去,绣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响。

御书房内,楚昭捏碎了第三盏茶盏。

暗卫首领单膝跪在碎瓷里,额角渗着血:"南宫烬的人混在菜贩、说书人里,今早城门刚开,'九皇子是前朝余孽'的话就传遍了西市。

更麻烦的是..."他从怀中掏出卷名单,"这七家权贵,近三月频繁接触萧景琰的暗使。"

楚昭展开名单,第一个名字就是"林怀远"。

他盯着那个熟悉的字迹,突然笑了——母妃当年在冷殿抄经,用的正是这种瘦金体。

龙案下的手攥紧了锦囊,并蒂莲的绣线扎进掌心,痛得他清醒:"封锁九门,只许进不许出。

程野的玄甲卫去抄林府,暗卫盯着剩下六家。"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叹息,"留林丞相全须全尾,朕要亲自问他。"

承乾宫的铜鹤漏滴到第七声时,沈烬合上了《沈家密录》。

信上的"昭儿"、楚昭每月十五跪在承乾宫的侧影、昨夜他说母妃对着碎玉掉泪的模样,在她脑子里搅成一团火。

烬火在血管里窜动,她摸向腰间的银铃——那是母亲留下的,能暂时压制诅咒。

可今日银铃的凉意竟压不住灼痛,倒像在催她去见什么人。

"白璃,备轿。"沈烬起身时,旧衫下的银铃叮当作响。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最烈的火,总要烧到最痛的地方。"而此刻,御书房方向飘来的沉水香,正裹着某种宿命的热,往她喉间钻。

她整理了下鬓发,步出偏殿。

长廊尽头,御书房的飞檐在暮色里投下阴影,像只蓄势待发的鹰。

承乾宫的宫灯刚被晚风掀起一角,沈烬的步辇便停在了御书房外。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是王妃,慌忙要跪,却被她抬手止住。

红珊瑚护甲划过朱漆门框,留下一道浅痕——像极了她此刻翻涌的心思。

信中"昭儿"二字在脑内烧出焦痕,母妃的沉水香、楚昭每月十五跪在承乾宫的侧影、昨夜他说"我信你"时眼底的星子,全在烬火里熔成一团。

"陛下在吗?"她声音轻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点。

"回王妃,陛下刚用了晚膳,正在批北边的军报。"小太监缩着脖子,瞥见她腰间银铃微颤,后颈泛起凉意——那银铃他见过,前日陛下手心被扎出血时,还攥着个绣并蒂莲的锦囊,和这银铃上的纹路像极了。

门内突然传来瓷盏碎裂的脆响。

沈烬推门的手顿住,透过门缝看见楚昭正弯腰拾碎瓷,龙袍下摆沾了茶渍,发间玉冠歪向一侧。

他抬头时,眼底的红血丝让她想起昨夜焦土上的火光——原来他也没睡。

"你为何从不否认?"话出口时连她自己都惊了。

烬火在指尖跳动,银铃的凉意压不住,倒像在替她问出藏了半月的刺。

楚昭首起身子,碎瓷在掌心洇出血珠。

他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珠钗,那是成婚后他亲手挑的,说像极了母妃当年戴的。"否认什么?"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玉,"否认我是前朝余孽?

否认我母妃被先皇逼死在冷殿?"他突然笑了,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龙袍上,开出妖异的花,"沈烬,你可知我登基那日,龙椅下埋着七坛毒酒?

林怀远说'若九皇子是前朝种,这酒便替大楚清门'。"

沈烬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门框。

她想起今早白璃递来的信,老嬷嬷说"小皇子塞进送炭的车再没回来"——原来那车,是驶向了大楚的龙潭虎穴。

烬火突然在体内乱窜,她按住腕间追踪印,却触到楚昭的指尖。

他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掌心的血混着她的温度,烫得惊人。

"我无需否认。"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无论我是谁,我都不会让楚国落入林怀远之手,不会让西市的流民再啃树皮,不会让你..."他喉结滚动,后半句被夜风卷走,只余下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缠在两人颈间。

沈烬的银铃突然剧烈震颤。

她猛地推开他,却撞翻了案上的军报。

纸张纷飞间,她瞥见最上面那封的落款——萧景琰。"你..."

"去偏殿等我。"楚昭弯腰拾纸,声音又冷回了金銮殿上的冰玉,"我让人送碗参汤,你今日烬火翻涌得厉害。"

沈烬攥紧袖口的并蒂莲,转身时裙角扫过他脚边的碎瓷。

她听见他在身后低笑,像雪地里烧着的炭:"王妃今日,倒像在查案。"

此时城外破庙的断檐下,南宫烬正将伪造的信笺塞进陶瓮。

月光漏进残窗,照见他腰间的毒囊——那是沈烬亲手绣的,针脚还带着她十六岁的温度。

"楚昭若真是前朝血脉,必不能服众。"他指尖抚过信上"前朝遗孤楚昭"六个字,墨色未干,在月光下泛着青,"林怀远那老匹夫最会看风向,这信混进他的早报里,明日金銮殿的唾沫能淹了龙椅。"

"可沈姑娘..."谋士的话被南宫烬甩来的毒针钉在柱上。

他抚着腰间毒囊,笑意比月光更冷:"阿烬的烬火,早该烧到该烧的人了。"

夜色渐深时,沈烬站在承乾宫窗前。

御书房的灯火还亮着,像颗不沉的星。

她摸着母亲旧衫里的信,突然想起楚昭掌心的血——原来他早知道那些谣言,原来他连否认都懒得,只把刀藏在袖里,等该割的时候。

"你究竟是谁?"她对着月光喃喃,银铃在风中碎成一片,"为何让我看不清你的心?"

同一时刻,御书房内。

楚昭握着半块玉,那是母妃临终前塞给他的,和沈烬颈间的银铃纹路严丝合缝。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响,他将玉塞进锦囊最里层,对着案上的军报勾唇:"萧景琰要借林怀远的刀,林怀远要借萧景琰的兵...倒是便宜了朕。"

他推开窗,晚风卷着沉水香扑进来——是承乾宫的方向。

案头的烛火突然炸出灯花,他望着那点光,低笑一声:"我不是谁的影子,我只是..."

更鼓声中,他的话被马蹄声截断。

暗卫的身影从檐角掠过,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南宫烬的人今夜在城南破庙集会,带着给林怀远的信。"

楚昭将锦囊系紧,指尖拂过龙袍上的金线。

他望向承乾宫的方向,那里有盏灯突然亮了——是沈烬的窗。

"备马。"他取下墙上的玄铁剑,剑鞘相撞的响惊飞了檐下的乌鸦,"去接王妃。"

夜色如墨,两匹黑马从宫墙后奔出,马蹄声撞碎了三更天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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