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第56章 裂痕初现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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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作者:
零零零零郭
本章字数:
5828
更新时间:
2025-05-15

大朝会的鎏金铜鹤香炉里,龙涎香烧得正浓。

沈烬垂眸盯着自己绣着金翟的鞋尖,听着阶下臣子们的奏报声渐弱,余光瞥见楚昭腰间的玄玉坠子——那道新裂的纹路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条随时要挣断的裂痕。

"退朝。"楚昭的声音依旧清冽如霜,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仓促。

他袖摆带起的风卷过沈烬鬓边的步摇,金珠乱颤间,皇帝己绕过丹陛,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殿下今日..."贴身女官阿朱捧着翟衣外氅欲言又止。

沈烬捏了捏掌心,那里的红印从晨起便跳得厉害,像团被湿布闷着的火,"去承乾宫。"

承乾宫的偏殿里,沈烬望着案头凉透的参汤发怔。

楚昭己有三日未在她这里用晚膳了,从前哪怕批折子到三更,也会命人端盏桂圆茶来,如今却连传膳的小太监都少了。

她指尖划过玄玉坠子的裂痕——这是前日他握她手时落在她掌心的,此刻坠子安静躺在檀木匣里,倒像块淬了毒的玉。

"王妃。"白璃捧着青瓷茶盏进来时,裙角沾了点露水,"方才去尚食局,听见几个宫女嚼舌根..."她压低声音,"说您上月在御花园用烬火时,不小心伤了殿下,还说...还说您私藏了份假诏书,要改立旁支为储君。"

沈烬的茶盏"当"地磕在案上。

她抬眼时,白璃的脸色比茶盏里的雪芽更白:"更离谱的是,东市茶棚有人说,您与北戎使者在码头密会,约好里应外合破城。"

"墨云策的手笔。"沈烬冷笑,指腹着腕间的红珊瑚串——那是南宫烬送的,能暂时压制烬火的咒。

她想起三日前宫门外那辆青幔马车,萧景琰的笑声还在耳边,"白璃,你去查这谣言从哪传起的,我亲自会会这位造谣的主儿。"

月上柳梢时,沈烬换了身青布裙,脸上敷了层薄粉,扮作寻常妇人出了宫。

她按着白璃打听到的消息,摸去城南破庙后的矮墙院——柳媒婆的院子。

院门关着,却漏出些人声。

沈烬贴着墙根绕到后窗,透过破纸洞往里瞧:柳媒婆正坐在八仙桌前,嗑着瓜子,对面坐个青衫男子,腰间挂着墨云纹玉佩。

"那沈烬最近总往御书房跑,楚昭对她又防着,这谣言一散,保准两人心生嫌隙。"柳媒婆眯眼笑,"您说的那赏钱..."

"事成之后,黄金百两。"青衫男子推过个锦盒,"但有句话说在前头,若走漏风声..."他指尖划过颈侧,寒光一闪。

沈烬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桌上摊开的密函,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她这月的行踪:初一去慈宁宫请安,初三在御花园练剑,初九夜访太医院...连她与南宫烬在西市药铺见面的时辰都写得清楚。

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响。

青衫男子猛地抬头,沈烬屏住呼吸,脚尖点地跃上屋檐。

瓦砾在她脚下轻响,她却借着月光看清了密函末尾的署名——"墨"。

等两人出门后,沈烬翻窗而入。

她捏着密函的手微微发烫,烬火在指尖跃动,却被红珊瑚串压得只剩温温的热度。

她将密函塞进袖中,又把案上的瓜子壳原样摆好,这才翻出后墙。

承乾宫的烛火映得密函上的字迹发红。

沈烬展开那封伪造的"北戎密信",上面赫然写着:"烬火之力若能为我所用,破楚都如探囊取物,沈妃但等时机..."她捏着信纸的手发抖,这字迹竟与她的有七分相似。

"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音惊得她指尖一颤,信纸险些烧起来。

楚昭立在门口,玄色龙袍未卸,眉间的川字纹比白日里更深。

他望着她手中的密函,目光沉得像口枯井。

"殿下也收到了?"沈烬将密函递过去,"这是伪造的,我今日查到是墨云策的人..."

"我知道。"楚昭打断她,从袖中抽出另一封密函。

沈烬扫过上面的字迹,瞳孔骤缩——那竟是楚昭的亲笔!"他们仿了我的笔迹,写了份'准与北戎合作'的诏书,今早被言官截了去。"

殿外的更漏敲了三下。

沈烬望着楚昭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他母妃去世那晚,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我不会再信任何人"。

她伸手去碰他的手背,却被他反手握住,玄玉坠子的裂痕擦过她掌心的红印,疼得她倒抽冷气。

"阿烬,我信你。"楚昭的声音低哑,像被砂纸磨过的弦,"但这局太大,我得先稳住朝局。"他将两封密函投入炭盆,火光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等我查清幕后之人,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沈烬望着跳动的火苗,喉咙像塞了团浸了酒的棉花。

她知道楚昭说的是实话,可那封伪造的"亲笔信"在炭盆里蜷成灰蝶时,她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烧着了——那些谣言,那些密函,真的只是针对她吗?

还是说...

夜更深了。

沈烬站在承乾宫的廊下,望着天上半轮残月。

风裹着荷香从御花园方向吹来,她忽然想起昨夜与楚昭背靠背战刺客时,他说的"我们是两簇缠绕的火焰"。

如今这火焰,到底是要烧尽阴谋,还是要烧穿他们之间最后那层信任?

她摸了摸腕间的红珊瑚串,转身往御花园走去。

鹅卵石小径被夜露打湿,泛着幽光,像条通往未知的路。

沈烬踩着被夜露浸得松软的鹅卵石小径往御花园深处走,竹影在月光下织成碎银般的网,落在她肩头时却凉得刺骨。

她原想借荷风拂去心头那团闷火,可越往深处走,胸腔里的红印越是发烫,像有人拿细针一下下挑着神经。

转过月洞门,竹林里忽然飘来低低的对话声。

沈烬脚步微顿,晚风裹着竹香送来楚昭的声音:"...她每次用烬火,反噬的症状又重了三分。"

"殿下,"白璃的嗓音比平日更轻,"前朝古籍里说,双生劫的诅咒需得两人同运命数才能解,可如今..."

"先不管这个。"楚昭打断她,"重点是要防着有人借她的能力做文章。

墨云策散布谣言时特意提'烬火失控',分明是在试探——若让朝臣知道她的诅咒会影响神智,怕是要闹着废后。"

沈烬的指尖死死掐住腕间的红珊瑚串,珊瑚珠硌得掌心生疼。"防备烬火反噬"几个字像冰锥扎进耳中,她忽然想起白日里楚昭将密函投入炭盆时的眼神,那样坦诚,却又藏着她读不懂的晦涩。

原来他说的"稳住朝局",是连她的禁忌都要算作筹码?

"咔嚓——"

脆响惊碎了竹影。

沈烬猛地抬头,见楚昭己从竹林里转出来,玄色龙袍被夜风吹得翻卷,眉间的川字纹几乎要凝成刀刻。

白璃跟在他身后半步,垂着的手攥紧了裙角,腕间的银铃在风里轻颤。

"阿烬?"楚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她从未听过的慌乱,"你怎么..."

"出来透透气。"沈烬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月光落在她眼底,像碎了一捧寒星。

她望着楚昭身后的白璃——那女子正垂着头,可睫毛却在微微发抖,分明听见了方才的对话。

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凝固。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值夜的禁卫军举着火把往这边跑,火光将竹影染成血色。

沈烬看着楚昭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动作,喉咙里泛起股铁锈味。

他护着她的姿势没变,可方才那番"防备"的话,却像根细针慢慢扎进她心里,把从前那些"我们是缠绕的火焰"的誓言,扎得千疮百孔。

"殿下!"禁卫军统领的声音穿透夜色,"御书房偏殿走水了!"

楚昭猛地转头,眼底翻涌的暗潮被火光映得一清二楚。

沈烬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方才白璃说的"双生劫"——原来他们早己知晓更多,而她却还像个傻子,以为彼此坦诚。

夜风卷着焦糊味扑来,沈烬摸了摸发烫的掌心。

她望着楚昭转身时玄玉坠子在腰间晃动的裂痕,突然意识到:今晚在竹林里被撞破的,何止是一段对话?

是她自以为与他并立的那方天地,正裂开第一道无法弥合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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