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第99章 暗夜密谋再起3

加入书架
书名:
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作者:
零零零零郭
本章字数:
7242
更新时间:
2025-05-26

承明殿的烛芯“噼啪”炸响,沈烬捏着算盘的指节泛白,腕间金纹如活物般沿着血管往小臂攀爬,每爬一寸,便有细密的冷汗从额角渗出来。

她盯着账册上被血珠晕开的数字——那是今月从江南调来的粮草数目,比上个月少了三成。

“王妃。”白璃的声音像片羽毛扫过耳畔,青瓷茶盏搁在案头时,碗底的避火珠与木桌相碰,发出细碎的响,“前线急报。”

沈烬抬眼,见值夜的小太监正跪在殿门口,手里攥着半卷染了尘的绢帛,发顶还沾着碎雪。

她伸出血丝密布的手去接,指尖刚碰到绢帛,腕间咒印突然灼烧起来,疼得她险些松手。

白璃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肘弯,那温度凉得像块玉,倒让沈烬清醒了些。

绢帛展开,是楚昭亲卫的笔迹:“玄甲军破萧景琰三十营,然粮草仅存七日。”最后那个“日”字拖得老长,墨色晕开,像是笔锋在绢帛上顿了顿才收住。

沈烬盯着那团墨迹,喉间泛起腥甜——她太清楚了,楚昭写军报向来讲究简明,这团墨迹定是他握笔时,避火珠烫得手发颤才留下的。

“林老匹夫好手段。”她将绢帛拍在案上,账册被震得翻了两页,“江南漕运归他管,北边雪灾他早得了信,偏要卡着粮草不发。”她屈指叩了叩少三成的数字,“三成,刚好够玄甲军撑到破敌,又不够他们追剿残部。他是要楚昭赢,但赢不彻底,耗光锐气再……”

“王妃!”白璃突然按住她发颤的手背,沈烬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己攥碎了半块算盘珠,木刺扎进掌心,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白璃抽了帕子要裹,却被她躲开,“先拿火折子。”

等白璃递来火折子,沈烬反手将那卷军报凑到火上。

橘色火苗舔过绢帛,“玄甲军”三个字先着了,蜷成黑蝴蝶飘起来。

她盯着那点火星,声音比殿外的雪还冷:“不能让林相知道我们己察觉粮草有异。他要耗,我们便给他补——但得从他眼皮子底下补。”

白璃垂眸将碎帕子收进袖中,指尖在袖底攥成拳。

她记得三个月前随沈烬查漕运,在码头上撞见林府的管事往粮船里掺沙子;更记得沈烬当时蹲在粮堆旁,捏着把混了沙的糙米,笑得像只盯着猎物的狐狸:“林相总说‘民以食为天’,那我便用他的天,砸他的地。”

“联系南宫义兄。”沈烬突然开口,白璃猛地抬头,正撞进她泛红的眼底,“他在江湖走镖,商队路子广。让他从漠北调粮——林相的眼线全在江南,漠北的马帮他管不着。”她顿了顿,腕间金纹又往上爬了半寸,疼得她倒抽口气,“另外,让陈记粮行的老陈头放风,说楚王妃要在西市设粥棚,赈济冬雪灾民。”

白璃睫毛颤了颤:“王妃是要引林相的人来买粮?”

“他不是要卡粮草么?”沈烬扯了块干净帕子裹手,血很快浸透帕子,在素白缎面上洇出朵红梅,“我便让他以为,我要拿军粮赈灾——到时候他肯定急着往京里调粮,好坐实我‘私挪军资’的罪名。等他的粮船到了……”她忽然笑了,那笑意像淬了毒的刀,“便连船带粮,全送前线去。”

殿外更漏敲了三下,北风卷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白璃望着她腕间越爬越高的金纹,喉间发紧:“那咒印……”

“无妨。”沈烬端起案头的药碗,药汁的苦漫过舌尖时,她瞥见案角半块碎玉——那是楚昭送她的,说能镇咒印。

此刻碎玉泛着幽光,倒像在应和她腕间的金纹,“避火珠在药里,能撑到粮到前线。”她将药碗重重搁下,“你现在就去——先派飞鸽传书给南宫义兄,再让陈老头发话。记住,要装得急,装得乱,让林相的暗桩瞧着,我为了赈灾都快急疯了。”

白璃福了福身,转身时袖中坠着的半枚玉簪晃了晃。

那是前朝皇后的信物,和楚昭怀里的半块碎玉原是一对。

她走到殿门口又停住,回头看了眼案前的人:沈烬正低头拨算盘,染血的帕子掉在地上,腕间金纹己爬到手肘,可她的手指仍稳得像铁铸的,每颗算珠都拨得“咔嗒”响,仿佛那不是她的血肉,是操纵千军万马的令旗。

“白璃?”沈烬没抬头,声音里却带着笑,“还不快去?玄甲军的粮草,可等不了更漏再敲三下。”

白璃应了声,掀开门帘的刹那,风雪灌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沈烬望着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楚昭在雁门关说的那句话——“雁门关的雪,该他来埋了”。

她摸了摸腕间的金纹,又摸了摸案角的碎玉,轻声道:“林相,你要埋的雪,我替你备好了。”

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白璃派去传信的暗卫出发了。

沈烬盯着窗外渐浓的夜色,算盘珠子在指尖飞转,算珠相击的脆响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这一局,她要林怀远不仅赔了粮草,还要赔上他最在意的东西。

而那东西,就在她袖中半块碎玉的纹路里,在楚昭怀里另一半碎玉的温度里。

承明殿的烛火又矮了一截,沈烬蘸墨的笔尖在信笺上洇开个小团,像极了楚昭军报里那团墨迹。

她盯着那团墨渍,喉间的腥甜突然上涌——方才写"玄甲军粮草可续"时,腕间金纹己爬到了手肘,每动一下笔,就像有烧红的铁钎在血管里钻。

"王妃,南宫义兄的飞鸽传书到了。"白璃掀帘进来时,鬓角沾着细雪,手里攥着半片染了朱砂的竹片,"漠北马帮三日后能到,带了五千石粟米,走的是阴山密道。"

沈烬指尖一松,狼毫笔"啪"地砸在砚台里,墨汁溅在信笺上,正好盖住"可续"二字。

她盯着那片狼藉的墨迹,突然笑出声,染血的帕子从膝头滑落在地:"好个五千石,够林老匹夫喝一壶了。"她扯过案角的碎玉攥在手心,凉意顺着掌纹往骨头里钻,咒印的灼烧感总算缓了些,"去把陈老头发来的账本拿来,我要看看西市粥棚的粮价涨了多少——他林相的暗桩该动手了。"

白璃刚转身,殿外突然传来尖细的通报声:"楚国公林相求见——"

沈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望着白璃,见那侍女也正盯着自己,眼底翻涌着和她一样的警觉。

两人几乎同时动作:白璃迅速将竹片塞进案底暗格,沈烬扯过案上未写完的信笺,三两下团成纸团塞进袖中。

等林怀远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时,她己端坐在案后,垂眸拨着算盘,仿佛方才的紧张从未存在过。

"臣参见王妃。"林怀远的声音像浸了蜜的老榕树,沙沙的带着股黏腻的甜。

沈烬抬眼,正撞进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里——七十岁的老丞相穿着玄色织金蟒袍,腰间玉牌擦得能照见人影,连八字胡都梳得整整齐齐,哪有半分雪夜来访的狼狈?

"丞相深夜到访,可是有急事?"沈烬指尖搭在算盘上,轻轻一推,算珠"咔嗒"响成一片,"前线的事,本宫正打算明日早朝与丞相细商。"

林怀远抚着胡须笑了:"王妃这话说的,臣哪敢跟您抢功劳?"他踱步到案前,目光扫过摊开的账本,"方才在宫门口听小太监说,西市要设粥棚?

冬雪灾年,王妃这是要学宋太祖'雪中送炭'?"

沈烬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记得三日前在码头,林府管事往粮船掺沙时,说的也是"宋太祖"的典故——老匹夫这是在提醒她,他什么都知道。

"丞相谬赞了。"她扯出个淡笑,"不过是看百姓可怜,尽些本分罢了。

倒是前线......"她突然顿住,指尖在账本上点了点,"本宫昨日收到军报,说玄甲军粮草只够七日。

丞相管着江南漕运,总该比本宫清楚,这粮船怎么就慢了?"

林怀远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盯着沈烬腕间若隐若现的金纹,喉结动了动:"王妃说笑了,江南漕运一向顺畅。

许是前线......"他话未说完,突然瞥见案角染血的帕子,瞳孔猛地一缩,"王妃这是?"

"被算盘珠子硌的。"沈烬迅速将帕子团进袖中,"本宫算粮算得急了些。"她望着林怀远骤变的脸色,心中暗喜——老匹夫定是以为,她因赈灾急得伤了手,这才松了警惕。

"既然王妃己安排妥当......"林怀远后退两步,朝她拱了拱手,"臣便不打扰了。

只是有句话要提醒王妃:前线的刀枪无眼,这后方的粮草......"他指节叩了叩案上的账本,"可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谢丞相提醒。"沈烬起身送他,袖中纸团被攥得发皱,"本宫心里有数。"

殿门在林怀远身后合拢时,沈烬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她扶着案几坐下,望着白璃从暗格里取出的竹片,突然将那团写了一半的信笺撕得粉碎:"重写。"她的声音发哑,"告诉楚昭,林相己察觉异常,让他务必在三日后漠北粮到前,把萧景琰的残部逼到雁门关——"她顿了顿,腕间金纹又往上爬了半寸,疼得她攥紧碎玉,"到时候,林相的粮船,玄甲军的刀,还有......"她摸了摸袖中前朝玉纹,"我们的双生劫,该收网了。"

白璃将新写的密信塞进信鸽腿间时,殿外传来更漏敲五下的声响。

沈烬望着信鸽扑棱棱飞过檐角,突然想起楚昭说过的话:"雁门关的雪,该他来埋了。"此刻她望着窗外翻涌的阴云,忽然觉得那雪,或许该由他们一起埋——埋了林怀远的阴谋,埋了前世的劫,埋了这乱世里所有的不甘与遗憾。

而千里外的雁门关,楚昭正站在结冰的城楼上。

他望着萧景琰的军旗在风雪中东倒西歪,手中避火珠烫得几乎握不住。

玄甲军的喊杀声震得城砖簌簌落雪,他却盯着南方的方向,喉间反复念着沈烬密信里的最后一句:"粮己备,劫将尽,等我。"

风卷着雪粒扑在他脸上,他望着敌军逐渐退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着怀中半块碎玉——那温度,像极了沈烬掌心的血,像极了他们终将烧尽一切的,烬火。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