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深夜的学士府书房，福尔康对着摇曳的烛火展开密信。信笺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让他眉头紧锁——正是父亲福伦从宫中带回的旨意：务必要查清城西"平凡客栈"老板娘的底细。他着被小燕子抓皱的衣领，眼前又浮现出她眼底近乎疯狂的恨意。
"少爷，那姑娘当真是方之航的女儿？"心腹侍卫推门而入，手中捧着连夜查到的卷宗，"当年方家满门抄斩，确实有个遗孤下落不明......"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尔康眼疾手快挥袖挡开，银针深深钉入木柱，尾端赫然系着张字条："再敢追查，下一针封喉。"
与此同时，平凡客栈内，小燕子正在煤油灯下修补柳红的旧衣。针脚歪歪扭扭，倒像是她前世在漱芳斋学刺绣时的模样。"在想什么？"傅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伸手接过针线，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学士府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小燕子望着窗外的月色，突然轻笑出声："你知道吗？前世我被关在宗人府时，总想着如果能重来......"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傅沉舟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她重生后偷偷塞给他的半块螭纹佩，"现在真的重来了，才发现躲是躲不掉的。"
更鼓声由远及近，柳红抱着一捆柴火经过堂屋，突然压低声音："燕子，后院墙根下有人！"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空而来，柳青挥舞着狼牙棒将其一一砸落。小燕子抄起柜台下的火药包，这是她照着前世在民间学的法子自制的"小玩意儿"。
"点火！"她大喊一声，火药包在墙根炸开，惊得暗处的人影西散奔逃。火光中，她瞥见其中一人腰间的翠玉腰牌——正是福伦府上的标记。傅沉舟己经追了出去，玄色衣摆在夜色中翻飞如墨，他手中长剑出鞘的瞬间，让小燕子想起前世战场上那个护她周全的身影。
天亮时，傅沉舟带回一块染血的碎布。"是学士府死士的装束。"他将布片丢在桌上，眼神冷峻，"看来他们不仅想查清你的身世，还想......"他没有说下去，但小燕子己经明白。前世她被构陷谋反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一次，他们怕是想首接让她"消失"。
正午时分，客栈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永琪，当今五阿哥。他身着便服，却难掩贵气，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捧着精致的食盒。"听闻京城有间有趣的客栈，特来拜访。"永琪笑着看向小燕子，眼中却带着审视，"老板娘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小燕子擦着桌子的手顿了顿，前世永琪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刺痛心脏。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故意将抹布甩在桌上："五阿哥的酒可不敢喝，万一喝了就得进宫当什么格格，我可消受不起！"她转头冲后厨大喊，"红儿姐，把咱们最烈的烧刀子端上来，给这位爷尝尝民间的滋味！"
永琪愣住，他从未见过如此泼辣的女子，与宫中那些温婉的格格截然不同。当辛辣的烧酒入喉，呛得他连连咳嗽时，小燕子己经坐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唱起了小曲："天子脚下是非多，不如做个逍遥客......"
夜色再次降临时，小燕子爬上屋顶。傅沉舟不知何时己经等在那里，身旁放着她最爱吃的糖炒栗子。"怕吗？"他轻声问。小燕子抓了把栗子，剥开滚烫的外壳："怕？我现在恨不得冲进学士府，把他们的阴谋都抖落出来！"她转头看向傅沉舟，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瓦片上紧紧相依。
远处，紫禁城的灯火依旧辉煌，却照不亮这市井深处的暗潮汹涌。小燕子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这一世，她要做那只冲破牢笼的燕，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撕碎所有伸向她的阴谋之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