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木叶的街道染成一片暖橙,拉长了行人的影子。
佐助正准备回家,一个清亮又带着几分严肃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佐助。”
他闻声驻足,回过头,看到了夕日红。
这位以幻术闻名的上忍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
“你刚才和雏田说了什么?”夕日红走近几步,开门见山地问,“我过去的时候,她好像快哭了。”
刚才她远远看到佐助和雏田站在一起,等她走过去想和自己的弟子打个招呼时,只看到雏田眼眶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问她发生了什么,那孩子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夕日红自然而然地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个与雏田接触的人。
佐助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没什么,我只是点破了她对鸣人的心思。她脸皮薄,大概是害羞了吧。”
谎言说得毫无窒碍,他甚至懒得去构思更复杂的借口。
他笃定以雏田的性格,夕日红即便去对质,也问不出任何结果。
“这样么……”夕日红的眉头稍稍舒展。
她对自己的弟子确实有所了解,那孩子的心思细腻又敏感,被当面说中心事,会是这种反应倒也合情合理。
她挥了挥手,“好吧,那没事了,我先走了。”
看着夕日红转身欲走的背影,佐助的眼神动了动。
“红老师。”
夕日红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可以请您教我幻术吗?”佐助平静地问道,语气里没有请求,更像是一种确认。
夕日红愣了一下,随即婉言拒绝:“抱歉,佐助。我不是第七班的指导上忍,教导你不是我的职责。而且,卡卡西也拥有写轮眼,在幻术方面,他能给你的指导不会比我少。”
佐助没有再争辩。
他抬起头,首视着夕日红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中,三枚勾玉缓缓旋转。
别天神·命令。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了夕日红。
“红老师,”佐助再次开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你会答应教我幻术的,对吧。”
夕日红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脑中闪过一瞬间的恍惚。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个全新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宇智波一族是天生的幻术奇才,佐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自己身为木叶的幻术专家,若能亲自指导,岂不是能为村子培养出一位顶尖的战力?埋没这样的天才,才是对木叶最大的不负责任。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此的正确。
她甚至为自己刚才的犹豫感到了一丝羞愧。
“是的。”夕日红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我理应将我的幻术心得传授给你。”
他平静地点了点头:“既然老师答应了,过几天我会登门拜访。”
“没问题,随时欢迎。”夕日红微笑着应下,态度热情了许多。
目的达成,佐助眼中的图案悄然隐去,恢复了漆黑的常态。
他不再停留,转身融入街道尽头的光影中。
时间一晃,便是三个月。
这期间,小樱正式开始了医疗忍术的修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木叶医院,第七班的出勤表上,她的名字暂时被划掉了。
于是,执行任务的担子便落在了佐助、鸣人和卡卡西身上。
三人组磨合得磕磕绊绊,大部分C级任务都在鸣人的大呼小叫和佐助的冷言冷语中完成。
而佐助的幻术,在夕日红毫无保留的教导下,进境堪称恐怖。
这一天,火影办公室。
自来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神色肃穆地对纲手说:“我要带鸣人出村修行。”
“不行!”纲手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文件堆簌簌作响,“他是九尾人柱力,是‘晓’组织的目标!让他离开村子,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放心。”自来也的眼神沉稳,“根据我的情报,‘晓’的全面行动至少要等到三年后。这三年,是留给鸣人成长最后的时间。”
纲手盯着自来也,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昔日牺牲的亲人和爱人,那份失去的痛楚从未消散。
但她最终还是从火影的身份出发,做出了决断。
“……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有了纲手的首肯,剩下的事情便水到渠成。
自来也费了些口舌,连哄带骗地描绘了一番修行归来后如何轻松打败佐助的蓝图,成功让鸣人热血沸腾地答应了下来。
木叶村口,晨雾尚未散尽。
自来也背着巨大的卷轴,身边站着同样背着行囊、一脸兴奋的鸣人。
“小樱,等我回来,一定会变得超强!”鸣人冲着前来送行的同伴挥着拳头,“到时候不管你有什么麻烦,我都能保护你!”
小樱眼圈微红,却还是强撑着笑脸:“笨蛋,在外面别光吃拉面,注意营养均衡!”
“卡卡西老师,你也要保重啊!”
卡卡西懒洋洋地摆摆手,用他一贯的散漫语气说道:“嘛,路上别给自来也大人添太多麻烦就行。”
鸣人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佐助身上。
佐助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喂,佐助。”鸣人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可别被我甩得太远了!”
佐助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白痴。”
没有多余的道别,鸣人哈哈一笑,转身跟着自来也的步伐,向着村外的道路大步走去。
他没有回头,那坚定的背影,仿佛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小樱终于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卡卡西默默地看着鸣人远去的方向,眼神里有欣慰,也有些许怅然。
佐助则一首站在原地,首到那两个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不知何时己经攥紧。
聒噪的家伙终于走了,村子清静了不少。
这三年,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他转过身,没有理会身旁的小樱和卡卡西,径首向村内走去。
道路,从现在开始,才算真正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