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列车里太平了很多。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那个男列车员最近“巡逻”的次数明显下降,有时候甚至一天也见不到一次,他不在,众人就有了喘息休整的时间。
“你们说……他之前带进去的那个女生还活着吗?”
有人呼出口冷气:“还是别管人家了,先想办法怎么活下去吧。”
现在外面虽然不下雪了,但是温度却一天比一天低,现在这仅存的十节车厢里虽然还有暖气,但也是聊胜于无。
NPC也没了一开始那个客气的态度,一个个都恨不得趁他们病要他们命。
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当然这其中也有个例。
一号车厢内,虞娇窝在男人的怀里看着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图集,她身上穿着一件偏贴身的珍珠色吊带裙,玲珑的身躯一览无遗,修长精致的脖颈露出,上面还弥留着未散的暧昧痕迹。
本来一开始林暮给她的衣服都挺重工的,但是最后无一例外都会被撕坏,有一件虞娇特别喜欢,坏了之后气的她好长时间没理他,还是他亲手把裙子补好这件事才就此作罢。
后来林暮吸取了教训,每天会额外送她一件撕了不会心疼的衣服,结果没想到虞娇果断舍弃了漂亮的裙子,穿着另一件在房间里晃悠。
毕竟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的步数都不破百,穿的那么隆重也没必要,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剥好皮的葡萄送到嘴边,虞娇将果肉吃进,甜香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她心情极好的眯了眯眼睛,指尖翻过书页,突然间瞪大了眼睛。
她偏头看向男人,指着上面的图片说:“我想看你穿这个。”
林暮的手上继续剥着葡萄,闻言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
好家伙,女仆装。
又看向女孩那神采奕奕的眼睛,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求饶:“乖宝,放过我吧,你最近己经让我做了几十种造型了。”
刚开始她只是说穿不同的衣服会有不同的感觉,老是看他穿一件制服也没什么意思。
林暮信了,结果就从造型play上面一去不复返,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挣扎过,但是每次换完衣服虞娇都特别开心,对他特别热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虞娇现在玩儿他真的跟玩儿狗一样易如反掌。
就像现在,她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用那盈盈的目光看自己,林暮就压根舍不得拒绝。
但这次有特殊情况。
他把新剥的葡萄再次喂给她:“不是我不同意,只是车上没有这种衣服,得等列车行驶回去才可以。”
行驶……回去?
虞娇脸上的表情突然有点僵硬。
等到那时候,估计她也就回到主世界了。
林暮目前貌似还没有意识到她会离开,就算意识到了,他应该也没有神通广大到能违反规则吧。
察觉到她有点出神,男人伸手蹭了蹭她的脸侧:“怎么了?”
“没什么,”虞娇回过神,“那什么时候回去?”
“两个月。”
两个月,六十天。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间己经消失了大半。
“回去的途中还会经历一次雪崩,”林暮毫不避讳的和她说着“副本机制”,“到时候乘务员们也会想方设法的让玩家们淘汰,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出这个屋子。”
虽然他己经三令五申让乘务员保证虞娇的安全,但他不会读心术,那些个手下到底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
之前有人说她坏话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必须小心谨慎。
“知道了,”虞娇应下后,又突然想逗逗他,“那……你会让我淘汰吗?我也是玩家。”
“你不行,”林暮首截了当的回,揽过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了,你要是淘汰了我找谁负责去?”
她哼了一声:“谁要对你负责……”
“你逃不掉的,”林暮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带着危险的占有,“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虞娇笑不出来了。
她总感觉男人话里有话。
可脑袋刚开始胡思乱想,林暮就扣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炽热的吻打破了她所有的思绪。
时间仍在飞快的流逝。
某天半夜,车厢后方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强烈的推背感让虞娇差点从床上飞出去,林暮将她护在怀里,动静平息下来后起身穿衣服去查看情况。
临走前,他把让虞娇拿着铃铛:“只要感觉到不对,随时摇响它唤我来,知道吗?”
裹着被子的女孩乖乖的点了点头。
他离开后,虞娇也睡不着了,她起身喝了杯水,耳边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像是有人在踩雪的“咯吱咯吱”声。
而且这声音的来源……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看向头顶。
在车厢上面?!
那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大,并且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窗外,月色下他印在窗户上的黑影像是鬼魅般可怖,虞娇吓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回神,然而就在她刚要摇铃的时候,黑影踹开了窗户跳了进来,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扑向了她将她拥入了怀中。
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冻的虞娇瑟缩了一下。
但她的心却放了下来,也没了找林暮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谁。
“你是想吓死我吗?”
虞娇的拳头捶在少年结实的后背上,却被他抱得更紧,温不言浑身散发着刺骨的气息,像是刚从极地深渊爬出来的野兽。
她呼吸有些不畅,尝试和他沟通:“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去把灯打开。”
不动。
“温不言,我冷。”
终于,双臂松开。
窗户关上,虞娇把灯打开,她也终于久违的见到了他。
说真的,少年实在是有点狼狈。
身上的衣服被划出来很多道口子,的皮肤上满是血痕,发梢甚至还挂着冰碴,整个人像是刚从暴风雪中厮杀出来的孤狼。
虞娇想要伸手看一下碰他脸上的伤口,却被他偏头躲开,无声的比了一个嘴型:“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