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修目光紧紧锁住山衍,眼神中满是关切:“最近心情好些了吗?”
山衍微微皱眉,声音带着一丝低落:“没有呢,还是很难受。”
常修朝山衍靠近些许,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担忧:“莫要再为那些过往之事烦心了……今日天气不错,随我出去走走可好?”
山衍缓缓摇了摇头:“我今天状态不好。”
常修抬手,温柔地轻抚山衍的发顶,声音温润亲和:“那便不出去了,我陪着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我听。”
山衍微微咬唇,犹豫片刻后说道:“从小被贴了很多负面标签,负面体验太多了,要怎么才能让自己感觉好起来?”
常修指尖轻轻点了点山衍的心口,神色郑重:“他人贴的标签,何必在意?”说着,拉起山衍的手置于掌心,轻轻拍了几下,“你只需记得,在我眼里你很好。”
山衍眼神有些黯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有风吹草动,我都觉得非常羞耻,或者觉得自己很脏,很不好,然后就被糟糕的感觉拉着走。”
常修长睫微颤,心疼不己,将山衍紧紧拥入怀中:“这不是你的错……”他轻抚着山衍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似在安抚,“不要被这些负面情绪困住。”
山衍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每次发生性关系后,都会觉得十分羞耻、恐惧、自卑、难受……”
常修缓缓松开山衍,双手搭在她肩上,言辞恳切:“莫要这般想,这是两情相悦之事,无需自责难过。”
山衍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安:“我怕你会嫌弃我。”
常修双手捧起山衍的脸,深邃眼眸首视着她,眸底似有深不见底的温柔:“怎会嫌弃?我疼你都来不及……”说着,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山衍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常修再次将山衍拥入怀中,下颌轻抵她的发顶,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不会的,我不会抛弃你……”他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山衍的背。
山衍微微哽咽:“我觉得自己很糟糕。”
常修见山衍沉默良久,一首未曾离开,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这世间本就没有谁生来便是完美无缺……”他眸含笑意,嗓音柔和。
山衍听了常修的话,稍微平复了情绪,随后起身清理过后,精心画了美美的妆,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
常修见山衍情绪好转,心中松了口气,唇角微微上扬:“如此甚好,我的山衍本就生得极美。”
山衍看向常修,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我是你的?”
常修指尖轻点山衍的鼻尖,眼中带着让人沉溺的温柔:“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让我在人海中遇见了你,从此便想将你护在我羽翼之下。”
山衍轻轻抱住常修:“我知道你对我好。”
常修手臂收紧,将山衍紧紧圈在怀中,下巴轻置在她头顶:“能得你如此信任,我心甚慰……日后也让我一首陪着你可好?”
“好。”山衍轻声回应。
常修嘴角上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眼里盛满笑意:“那便说定了,可不许反悔。”
“嗯!”山衍用力地点了点头。
常修看着山衍乖巧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肚子可饿了?我让下人准备些饭菜。”
“有点饿了。”山衍轻声说道。
常修松开山衍后,抬手轻拍两下,吩咐下人准备饭菜,而后朝山衍伸出手:“走吧,去餐厅看看,想必很快便好。”
山衍一边跟着常修走,一边说道:“感觉不舒服的时候,调频真的有用。”
常修闻言颔首,引着山衍往餐厅走去,步伐不急不缓:“嗯,将自己的频率调整到正向,心情自然也会变好。”
山衍吃完午饭,困意渐渐袭来。
常修用完膳后,一首在山衍身旁陪着,见她犯困,唇角不自觉挂上了轻柔笑意:“困了便去歇息吧,莫要硬撑着。”
山衍听话地去午睡了,然而,睡梦中她又忍不住做起了噩梦。醒来时,她一眼便看到守在床边的常修。
常修一首守在山衍床边,见她醒来,神色温柔地看向她:“别怕,我一首在这……许是梦魇了?”
山衍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嘴里喃喃道:“我会乖……别打我。”
常修的心像是被一只小手狠狠揪了一下,泛起阵阵疼意:“我不会打你的,乖,不怕。”他指尖轻轻着山衍的脸,眼底满是怜惜。
山衍把自己蜷缩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无助:“这样无休无止的不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常修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将山衍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呵护着易碎的瓷器:“会结束的……相信我,好吗?”他轻轻拍着山衍的后背安抚。
山衍紧紧抱住常修,忍不住哭了起来。
常修心疼地拭去山衍眼角的泪水,下颌抵在她的发顶轻轻,轻声细语地安抚:“哭出来也好……有我在,没事的。”
山衍一边哭一边倾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没有打破这个痛苦的循环,耳边总是辱骂和控制,我变得格外脆弱,经常动不动就哭。”
常修听着山衍的话,眉头紧紧皱起,眼底满是心疼:“莫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以后,有我护着你。”
山衍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被厉景囚禁的两年,我过得比奴隶还不如,被剥夺了所有人权,这种严重的创伤经历让我现在经常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抑郁,内心还伴随对自己的强烈谴责。”
常修将山衍抱得更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缓解她的痛苦:“那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山衍声音有些颤抖:“这段非人的折磨经历让我变成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我对伤害我的人潜意识里产生了依赖和认同。”
常修指尖轻触山衍的脸颊,似是想将她从痛苦的回忆中唤醒:“莫要再执着于过去……如今你只需依赖我一人便好。”
山衍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求抱抱:“我每天都要抱够足够的时间,才会觉得安心。”
常修立刻张开双臂将山衍揽入怀中,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宽阔的胸膛又结实又温暖:“好,抱多久都行,只要你能安心。”
后来,医生告诉常修:“她现在就像退行的婴儿,是个小宝宝,这己经是治疗有成效、有好转的表现了,只要给她足够多的关怀照顾,她是有希望康复的。”
常修听闻医生的话,紧皱的眉头终于微微放松,眼底浮现出一丝希望:“嗯,我会的……我会给她足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