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被仇家抱走的孙女找到了!找了20年,一首没有放弃希望,现在终于找到了。”管家新川的话,如同一道光照进了南知意漫长的等待岁月。
南知意站在别墅门口,清风吹起他的衣袂,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车道尽头,心中满是期待,喃喃自语:“终于……要见到我的乖孙女了。”
不多时,车缓缓停下,山衍看着眼前这位花白头发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夹杂着丝丝心酸,她不由自主地靠近南知意。南知意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南知意双手颤抖着,眼角泛起点点泪光,努力克制着情绪:“乖孩子,让爷爷好好看看你……长得可真漂亮啊。”
新川在一旁补充说:“长得很像少夫人。”
南知意眼眶泛红,抬手轻抚山衍的脸,嗓音略微沙哑:“是啊,像,太像了……这些年,你受苦了。”说着,他将山衍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山衍哽咽着,这些年养父母对她非打即骂,各种诋毁侮辱,她也曾想过,或许他们并不是自己的父母。只是没想到,事实真的如此。
南知意心疼地皱眉,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眼中满是怜惜与自责:“以后有爷爷在,没人能再欺负你。”他看向山衍身旁的男人,问道:“这是?”
山衍介绍道:“常修,我先生,他一首很照顾我。”
南知意温和地朝常修颔首,银白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声音饱含欣慰:“好孩子,谢谢你照顾衍衍,以后你们都是我南家的人。”
常修薄唇轻抿,骨节分明的手虚拢在山衍的后背,随后向南知意点头示意:“能照顾山衍是我的荣幸,日后也请您多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南知意眉眼慈祥,嘴角噙着笑,转身吩咐管家新川,“让厨房把饭菜再热热,这么晚了,衍衍和孙女婿还没用餐吧?”
常修侧身与山衍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安抚:“是的,路上怕赶不及,就没停下来吃饭。”他垂眸看着山衍,眼中盛满温柔。
南知意瞧着他们紧握的手,心中一暖,语气愈发和蔼:“快进屋吧,外面风凉,别饿着肚子。”说罢,他率先引路,步伐稳健。
常修与山衍并肩跟在南知意身后,打量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压低声音凑到山衍耳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山衍,开心吗?”
山衍点头:“嗯,我很喜欢这里的感觉。清幽古朴,很诗情画意。”
常修抬眼环顾西周,庭院深深,假山池沼,的确是好地方:“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这里会是你新的开始。”
南知意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欣慰,停步转身看向他们:“衍衍,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爷爷给你撑腰。”
山衍笑着说:“谢谢爷爷,你是我意外的惊喜,知道这世上还有亲人如此记挂我,我很高兴。”
南知意眼角眉梢的笑意荡漾开来,皱纹都舒展开了:“傻孩子,爷爷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他引着他们到餐桌前,“快入座吧。”
常修扶着山衍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落座,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心中感慨万千:“以后山衍有您的疼爱,我也放心了。”
南知意给山衍夹了菜,又给常修也添了些,神色和蔼:“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困难就跟爷爷说,爷爷别的没有,就是有点本事。”
山衍笑了:“爷爷还挺自信哈哈。”
南知意闻言爽朗大笑,笑声回荡在餐厅,颇显豪迈:“爷爷这把年纪了,别的不敢说,”他食指曲起敲敲桌面,冲山衍眨眨眼,“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常修见山衍笑得开心,也跟着扬起嘴角,夹起山衍爱吃的菜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爷爷说得对,有爷爷在,没什么好怕的。”
南知意目光慈爱地看着他们互动,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对咯,衍衍啊,你可得多向你先生学习,他是个好孩子。”
常修放下筷子,神色恭谦,言辞恳切:“爷爷过奖了,照顾山衍是我分内之事。”他伸手握住山衍的手,指腹着她的手背。
南知意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笑得愈发和蔼:“好,好!”他给两人添了些饭后甜点,“这甜点是家里厨子做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常修舀起一勺甜点递到山衍唇边,眸底笑意分明:“来,尝尝,”语调温柔,像是哄小孩一样,“应该会很好吃。”
山衍将耳边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就近吃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征服了她的味蕾。
常修看着她满足的表情,笑意不经意抵达眼底,随后也尝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嗯,味道确实不错。”
南知意见他们喜欢,脸上的笑意更浓:“喜欢就好,”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以后想吃就跟厨子说,让他多做些。”
常修连忙道谢:“谢谢爷爷。”他与山衍相视一笑,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放下茶杯神色认真,“对了爷爷,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南知意放下手中杯盏,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温和地望向常修:“哦?何事啊?但说无妨。”
常修斟酌片刻后,温润开口:“山衍刚回到南家,很多事情还需要适应,我想暂时不公开她的身份,不知爷爷意下如何?”
南知意食指微曲抵住下巴片刻,深邃的眼眸闪过些许赞许,颔首表示赞同:“如此也好,衍衍刚回来,还是低调些好。”
常修见南知意同意,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多谢爷爷理解,”他眉眼带笑,嗓音温醇,“我也是怕公开后会给山衍带来困扰。”
南知意笑着摆了摆手,看向常修的目光满是慈爱:“你考虑得很周全,衍衍有你照顾,爷爷很放心。”
山衍看着他们互动,没有发表意见,习惯了听别人安排的样子。
南知意注意到她的沉默,以为她是因未参与谈话而不自在,忙笑着将话题引到她身上:“衍衍,你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山衍回答道:“挺好的,我现在不适合认识那么多人。我才查出来,有了身孕。”
南知意刚入口的茶险些被惊得喷出去,好在及时稳住,放下杯子时手都有些颤抖:“什……什么?衍衍,你有身孕了?”
山衍点头:“对,很惊讶么?”
南知意激动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了几步才勉强按捺住情绪,重新坐回椅子上:“是有些突然,不过……”他银白的眉毛扬起,喜色难掩,“这是好事啊!”
常修唇角咧开一个极大的弧度,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山衍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是啊,爷爷,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南知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双手激动地轻颤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好,好啊!”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温声询问,“几个月了?”
常修抬眼望向山衍,眼中爱意翻涌,随后扭头看向南知意:“刚检查出来没多久,具体月份……”他挠挠头,面露赧色,“我还真没问医生。”
南知意眉眼弯弯,起身踱步至山衍身前,宽厚的手掌轻落在她肩头:“瞧你,做人家先生,这么大的事也不上心,”他侧头吩咐管家,“明日就约医生来家里检查!”
常修面露愧色,颔首应下:“是我的错,明天我一定亲自问清楚,爷爷您别生气。”
南知意笑着收回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爷爷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倒是衍衍,要多上点心。”
山衍点头:“我会小心,让孩子平安健康,来到这个世界。”
南知意眼眶因激动而泛红,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看向山衍的目光愈发慈爱:“好孩子……以后啊,家里可就更热闹了。”
常修心中被巨大的喜悦填满,想到即将成为父亲,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爷爷说得对,”他将山衍拥入怀中,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山衍,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