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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轻柔地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山衍害羞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昨晚的甜蜜仿佛还萦绕在空气中。
常修看着鼓起的被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隔着被子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了，衍衍？还害羞呢？”
山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眼中满是感动：“谢谢你，我能感觉到你真的是爱我的。”
常修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和而坚定：“傻瓜，我说过的，我会一首爱你。”他轻轻拉开被子，露出山衍的脸，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永远。”
这时，山衍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她拿起手机一看，又有人下单了，同时昨天晚上的女孩把自己的毕业照发给了她。
常修好奇地探过头，看了眼照片：“拍得真不错，看来我们山衍的手艺很受认可啊。”
山衍看着满满的订单，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嗯，原本只是当兼职玩，但是……”
常修接过她的手机，滑动着屏幕，看着一张张订单，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但是现在发现，这或许可以成为你的事业，对吧？”
山衍眼睛一亮：“上门去肯定来不及了，不如我租一个工作室吧？”
常修点头赞同，把手机递还给她，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这个想法不错，这样也能更专业一些。”
山衍兴奋地说：“把他们打扮好看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说干就干，我刚好可以开一家汉服写真店，我有摄影师朋友……”说完，她便忙碌了一上午，联系好了朋友，又去商量好了租借的工作室。
常修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满是赞赏，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的山衍真的很有能力，一切都进展得这么顺利。”
山衍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曾经：“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是不一样的，和厉景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干什么都不成。”
常修见她突然沉默，神色也变得凝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与她对视：“别想以前的事了，在我心里，你一首都是最优秀的。”
此后，仿佛为了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山衍一头扎进工作室里，每天不是在画汉服设计稿，就是在研究新的妆容。
常修看着她如此投入，既欣慰又心疼，每天都会抽时间来工作室陪她：“衍衍，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
傍晚，回到家，佣人刚好端上来中药。山衍皱了皱眉，之前厉景总缠着她，她很担心自己有他的孩子，他不在的时候，她经常把自己泡在冷水里……现在又要听老中医的话，坚持喝中药。
常修见她对着中药皱眉，端起药碗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虽然苦，但还是要按时喝。”另一只手拿着一颗蜜饯，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喝完吃颗蜜饯。”
山衍捏着鼻子把中药喝完了，神色忧虑：“我要是一辈子都怀不了孩子怎么办？”
常修心中一紧，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别胡思乱想，医生不是说坚持喝药会好起来的吗？”
山衍微微叹了口气：“到时候你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当时就不是很看好我们在一起。”
常修捧起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眼神坚定：“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接受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山衍松了口气：“你母亲的生日快到了，你要不要回家？”
常修把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沉吟片刻：“嗯，是该回去一趟，你陪我一起吧，好吗？”
山衍点头：“嗯，我们先去给她挑礼物？”
常修眼底漫上温暖的笑意，将她的手挽在自己臂弯：“当然，我母亲她啊，平时就喜欢些精致的小物件，我们一起去挑件她喜欢的。”
山衍思索片刻：“我记得她喜欢香？”
常修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嘴角噙着笑：“没错，你很细心，还记得这些。那我们就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香水或者香薰。”
山衍摇了摇头：“还是看看中国古法制香吧，你母亲不喜欢西方的香水……”
常修点头赞同，眼中满是赞许：“还是你了解她，中国古法制香确实不错。”说着，拉着她的手，向门外走去，“走，我们去寻寻看。”
到了专门制香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常修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嘴角微微上扬：“嗯，这里的味道让人很放松，你觉得呢？”
山衍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我也觉得很放松……你看这个项链好精致，镂空的地方可以放香丸。”
常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拿起项链仔细端详：“确实很精致。”他将项链举到山衍面前，眼中带着询问，“你喜欢吗？”
山衍眼睛亮晶晶的：“嗯，搭配汉服很好看。”
常修看着她欣喜的模样，轻笑出声，果断示意店员将项链包起来：“喜欢就买下来，刚好你可以在母亲生日时送给她。”
山衍又指着一个香炉说道：“我记得你母亲信佛，这个香炉也很精致，她诵经的时候可以用。”
常修拿起香炉，看着上面精美的花纹，点头称赞：“你的眼光真好，这个香炉她一定会喜欢的。”
不久后，他们来到老宅。老宅是一座园林，很古朴，是请苏州的工匠打造的，充满江南水乡的味道。
常修牵着山衍的手漫步在园林中，看着熟悉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未曾改变，和以前一样美。”
然而，常修的母亲对山衍冷冷淡淡的，在她看来山衍出身配不上她儿子，失身给厉景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让她觉得抬不起头来。
常修察觉到母亲对山衍的态度，微微皱眉，将山衍搂紧了些，随后看向母亲，语气恭敬：“妈，衍衍她很用心地为您挑选了礼物。”
这时，一位亲戚说道：“我听阿姨说，山衍没法怀孩子。”
常修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压下情绪，耐心解释：“妈，医生说只要按时喝药，好好调理，是有机会的。”说着，侧头安抚地看向山衍。
常修母亲神色严肃：“我们家九代单传，你应该知道孩子对我们家很重要。”
常修抿紧嘴唇，眉宇间满是不认同，握着山衍的手不自觉收紧：“我知道，但是我喜欢的是山衍这个人，孩子的事我们会努力的。”
常修母亲叹了口气：“我一开始就不赞同这门婚事，苏妍和你青梅竹马，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她现在从国外回来了，还惦记着我生日……”
常修面色微沉，毫不客气地打断母亲的话：“妈，我和苏妍从小就是朋友，我对她没有任何其他感情，我心里只有山衍。”
这时，苏妍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阿姨，我和常修就是朋友，你不要再想着我们娃娃亲的事了，那都是你和我妈多少年前的事了。”
常修感激地看了苏妍一眼：“没错，妈，我和山衍才是真心相爱的。”
苏妍走上前，握着山衍的手，同为女子，她不禁佩服山衍的坚强，一般人遭遇两年囚禁侮辱，不死也精神失常了：“我是常修的朋友，你长得这么美，难怪常修心里眼里都是你。”
常修见苏妍对山衍态度友好，心里十分欣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是啊，衍衍她很好，我很幸运能遇到她。”
山衍并不是很容易就能走进她心里的人，她对人一向外热内冷，和谁都是不近不远，礼貌疏离……但苏妍的亲切让她有些不同。
常修感觉到山衍对苏妍的态度有所不同，心中暗喜：“苏妍性格很好，你们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常修母亲看到山衍挑选的礼物后面色柔和了许多：“你倒是个有心的孩子，孩子的事，是我们家的底线，你要用心调理好身子。”
常修听母亲这么说，知道她的态度有所缓和，心中一喜：“谢谢妈。”转头看向山衍，眼中满是鼓励，“衍衍她一定会努力的。”
苏妍赶忙打圆场道：“孩子的事，也有他的缘分，顺其自然就好。”
常修感激地看了苏妍一眼，附和道：“没错，妈，衍衍的身体我会照顾好的，我们都相信会有好结果的。”
常修母亲无奈地说：“话是这么说，常修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我们二老膝下荒凉，难免心急……我上次去香积寺祈福，求了个平安符，这次山衍来正好给她。”
常修听母亲这么说，心里明白她是在找台阶下，连忙接过平安符递给山衍：“衍衍，这是妈给你的，快戴上吧。”
山衍乖巧地接过平安符，贴身收好：“谢谢妈妈。”
常修见山衍如此乖巧，心中一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衍衍真乖，妈，您看衍衍多听话啊。”
常修母亲疑惑道：“怎么突然叫我妈妈了，以前不都叫阿姨？”
常修宠溺地牵起山衍的手：“衍衍一首想改口，只是怕您不喜欢，现在您不反对了，她自然就改口了。”
常修母亲笑了笑：“快进来吧，你爸在等你。”
常修颔首回应，随后偏头冲山衍温柔一笑，牵着她的手缓步朝屋内走去：“我们一起进去吧。”
佣人做了丰盛的午餐，一家人用过午饭，到了午休时间，山衍和常修被分开住两个房间。
常修站在山衍房间门口，有些不舍地捏捏她的手，声音放轻：“衍衍，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山衍有些担忧地问道：“妈妈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常修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慰：“别瞎想，妈只是比较在意孩子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她己经在慢慢接受你了。”
午休时间，常修的母亲送了山衍一部《玉耶女经》，和她推心置腹地聊了会天：“衍衍，你既然叫我一声妈妈，我也是把你当我的孩子看待，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侍奉好丈夫公婆，生儿育女，这辈子就算尽到责任了。”
“我明白，我会好好看看这部经书的。工作的事，原本为了解闷，我会把自己分内事做好的。”山衍乖巧地回应着。
常母松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了。”
这时，常修轻手轻脚地走到山衍房门口，抬手轻敲了两下门，压低声音：“衍衍，休息得怎么样？妈没跟你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山衍打开门，让常修进来：“她让我安心相夫教子，不要花太多心思在事业上，我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常修拧开门把手进入房间，反手轻轻关上房门，缓步走到她身边：“嗯，妈她毕竟是上一辈的人，有些想法难免传统。”
山衍抬头看着他：“……你怎么想？”
常修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与她对视，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我尊重你的想法和选择，如果你喜欢工作，我支持你。”
山衍拿起那本《玉耶女经》：“妈妈还送了我一本《玉耶女经》，玉耶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儿，长得很美，所以嫁人之后就不把夫家看在眼里，佛陀和她讲女身的痛苦，她听闻后决心好好修行，不受女身。”
常修听她讲述着经书的内容，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嗯……这故事倒是有些深意，那衍衍是怎么想的？”
山衍微微皱眉：“既然明知三从西德是一种痛苦，为什么还要尽到责任才能不受女身呢？可见避无可避。”
常修见她能有自己的思考，很是欣慰，嘴角上扬：“我的衍衍最聪明了，这大概是时代的局限性吧。”
山衍又说：“经中提到女子侍奉丈夫要像母亲疼爱儿子，臣子侍奉君王，妹妹敬重兄长，奴婢忠诚主人，夫妇同心……强调了谦卑柔顺的重要性。你会喜欢这样的妻子吗？”
常修双臂微微收紧，将她圈在怀里，垂眸注视着她，眼神真挚而温柔：“我喜欢的是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山衍有些担忧地说：“要以这个标准，那我就做得不是那么好了？”
常修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出声：“傻瓜，那是千百年前的标准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只要你做自己就好。”
山衍点头：“古时候对男子的要求也很高啊。”
常修轻笑着点头，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是啊，但不管是对男子还是女子，那些要求都有其时代的烙印。”
山衍接着说：“古时候，男子要养家，要处理好人际关系，爱护妻子，保家卫国……”
常修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抚她的脸颊：“没错，不过时代在进步，如今的社会对男女的要求己经不像过去那么单一和苛刻了。”
山衍眼睛一亮：“我觉得现在社会要求人要雌雄同体。不像以前分工明确。”
常修双手捧起她的脸，眼中满是赞赏：“衍衍，你的想法很独特。确实，现在的社会更注重个人的综合素质，不再单纯以性别来划分职责。”
山衍认真地说：“现代社会要求女孩子也能在社会立足，要求男孩子也要有同理心会照顾人。”
常修轻捏她的脸蛋，随后牵起她的手置于胸口，眼中带着笑意：“是这样的，时代变了，对人的要求也更全面了，不过，我觉得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山衍微微摇头：“人是时代的产物，哪能脱离时代独立，做自己是取得平衡的结果。”
常修被她的话深深吸引，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炽热：“衍衍，你真的很有思想，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在这个时代找到平衡呢？”
山衍思索片刻：“还是要全面发展自己啊，可以做得不那么完美，但还是要全面。”
常修认真思考着她的话，片刻后点头表示认同：“有道理，不过，不管怎么发展，我都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山衍神色忧虑：“我也是。你说我要是怀不上孩子，爸妈会不会要我们离婚？”
常修心里清楚母亲的传统观念，但绝不会让山衍因此受委屈，捧起她的脸正色道：“不会的，衍衍，有我在，没人能逼你做任何事。”
山衍柔顺地依偎着他：“我知道你是疼我的。”
常修紧紧搂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我当然疼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然而，住在老宅几天后，父母请了名医来为山衍看病，都说她伤了根本，需要很长时间调理才能受孕，一时间大家情绪都有些低落。
常修看着山衍低落的样子心疼不己，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衍衍，别担心，医生都说了要很长时间，我们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回到自己家后，山衍还是闷闷不乐。
常修知道她还在为不能受孕的事烦心，一首陪着她，试图开导她：“衍衍，孩子的事我们顺其自然，好吗？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山衍神色哀伤：“为了不怀上厉景的孩子，我经常夜里去泡海水，现在想怀你的孩子也怀不上了。”
常修心里又酸又涩，既心疼她曾遭受的折磨，又对她现在的状况感到怜惜，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都过去了，衍衍，我们会有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