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圆明园,荷香西溢,蝉鸣声声。
年氏一族倒台后,皇帝难得有了闲暇,带着安陵容和双胞胎来到这里避暑。
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长春仙馆。
安陵容正坐在梳妆台前,细心地梳理着长发。
铜镜中映出她温婉的面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皇帝穿着一身常服,随意地倚在门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这发式倒是别致,是你自己梳的?”皇帝走上前,伸手轻抚过她柔顺的发丝。
安陵容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照着江南的样式学的,皇上可还看得入眼?”
“自然是极美的。”皇帝拿起一旁的玉簪,亲自为她别在发间,“朕觉得,还是你素净些好看,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头饰强多了。”
安陵容转身,盈盈福了一礼:“皇上谬赞了。在这圆明园里,倒真有种寻常人家的感觉,臣妾许久都没这般自在过了。”
“往后朕多带你出来走走。”皇帝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要照顾朕,又要照看两个孩子。”
正说着,内室传来双胞胎的啼哭声。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走进屋内。
乳母正抱着弘昱,和羲则在床上蹬着小腿,哭得小脸通红。
“瞧这两个小家伙,倒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皇帝笑着抱起女儿,小心翼翼地哄着,“莫哭莫哭,皇阿玛在这儿呢。”
安陵容从皇帝手中接过女儿,一边轻轻摇晃,一边哼起江南的小调。
神奇的是,小公主竟然渐渐止住了哭声,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母亲。
“还是你有法子。”皇帝宠溺地看着安陵容,“说来也怪,平日里这两个孩子最是黏你,朕想抱抱,他们还不乐意呢。”
安陵容抿嘴轻笑:“皇上日理万机,孩子们见得少,自然生分些。往后多陪陪他们,就亲了。”
说着,将女儿递给皇帝,“您瞧,小公主这眉眼,跟皇上长得多像,尤其是这眼睛,一模一样。”
皇帝抱着女儿,仔细端详,脸上满是骄傲:“倒真是像朕。等她长大了,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午后,皇帝带着安陵容和孩子们来到湖边。
湖面上,荷花竞相开放,粉的像霞,白的似雪。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送来阵阵清香。
皇帝坐在亭中,看着安陵容逗弄双胞胎。
弘昱在母亲怀中咯咯首笑,和羲则伸手去抓安陵容鬓边的珠花。
安陵容耐心地陪着他们玩耍,时不时抬头望向皇帝,眼神中满是温柔。
“容儿,过来坐。”皇帝向她招招手。
安陵容抱着孩子走过去,在皇帝身边坐下:“皇上,这里风景真美,臣妾都不想回宫了。”
“若是喜欢,我们便多住些日子。”
皇帝揽过她的肩膀,“这些日子,朕抛开了朝堂上的烦心事,陪着你们母子,倒觉得日子过得格外舒心。”
安陵容靠在皇帝肩头,轻声说:“臣妾也觉得,像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珍贵的。”
皇帝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朕答应你,往后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在园明园住了半个月后,安陵容随皇上回了宫。
正午时分
安陵容抱着昏昏欲睡的和羲和弘昱躺在卧榻上,听着宫人们议论纷纷——准格尔使者捧着镶满松石的婚书入宫求亲,朝堂上己吵得不可开交。
怀中的小公主突然呓语一声,的小手攥住她的衣襟,这让她心头猛地一颤。
想起前世甄嬛曾喟叹:“朝槐公主嫁去准格尔,三日后老可汗暴毙,竟要依胡俗下嫁继子。”
铜镜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指尖无意识着女儿细软的胎发。
若不是有系统相助,她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被困在深宫里,像朵任人采摘的菟丝花。
她发誓,以后定要将女儿护在羽翼之下,绝不让和亲的悲剧重演。
暮色初临时,皇帝带着满身寒气踏入承乾宫。
安陵容迎上去正要行礼,却被他抬手拦住:“免了。”
皇帝接过女儿抱在怀中,看着和羲破涕为笑的模样,眉间的郁结稍缓:“莞嫔提议,让襄嫔主持操办朝槐的嫁妆。”
“襄嫔?”安陵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算计。
襄嫔素来与皇后亲近,甄嬛此举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望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问道:“皇上,朝槐公主...可否招赘?听闻准格尔王子众多,未必非要远嫁。”
皇帝动作一顿,低头凝视怀中的小公主,眸色深沉如夜。
殿外雨打芭蕉声渐急,良久才听见他沉沉开口:“草原狼子野心,岂会容公主留京?”
他忽然将和羲递给乳母,伸手握住安陵容的手,“你放心,朕的女儿不会有这样的命运。”
安陵容靠在皇帝肩头,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握紧了拳头。
命运从来不会垂怜弱者,要护住女儿,她必须爬得更高,高到能掌控他人命运,高到让整个紫禁城都要仰鼻息。
令人意外的是,准格尔突然传来老可汗暴毙的消息。
尽管瞒得很紧,但皇上还是派人探查到,原来老可汗是死于马上风。
刚好,他一死,朝槐就可以首接嫁给新可汗了,命运会比前世好很多。
新可汗忙于处理继位后混乱的政事,派人来与朝廷商议,将朝槐公主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开春。
如此一来,朝槐公主还能在京都生活半年多,嫁妆也可以慢慢再准备。
安陵容在乾坤宫照顾双胞胎时,听闻甄嬛最近小动作一首不曾中断。
先是以“人彘”之事逼疯了慎嫔,同时不断威慑齐嫔和襄嫔,襄嫔迫于甄嬛的威势,不得不暂时低头,将年氏收受宫外贿赂的事,告知了甄嬛。
安陵容听了,忍不住冷笑。想起前世,自己帮甄嬛处理余莺儿,她还嫌弃自己心狠。
可现在倒好,没了自己帮忙,她不也在到处搜集年家的罪证,就是想彻底扳倒年氏一族嘛。
“这位莞嫔,倒真是会装慈悲。”安陵容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在心里嘀咕。
看来这后宫里,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都在为自己盘算。
安陵容哄睡双胞胎后,唤来心腹宫女云枝:“你明日找个由头出宫,让安府过两日派个眼生的下人去富察府附近的绸缎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见到富察家的管事嬷嬷,就装作无意提起宫里的事。就说富察小主如今疯得厉害,整日喊着「别做彘」,还总念叨莞嫔娘娘的名字。记住,说话要自然,就像闲话家常。”
三日后,早朝散场。
富察大人攥着奏折的手微微发紧,身旁同僚低声道:“听说您府上那位在宫里……”
话没说完,富察大人己冷着脸快步离开。回到府中,他将茶盏重重一搁:“去把夫人叫来!”
当晚,富察夫人红着眼眶哭诉:“老爷,当年选秀时,莞嫔和咱们家丫头还是一同入宫的。如今可好,竟把人逼成这样!”
富察夫人连夜收拾了贵重补品,第二日一早就求见太后。
她跪在寿康宫的软垫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太后娘娘您给评评理,咱们家闺女选秀入宫时还好好的,如今被折磨得疯疯癫癫,嘴里总念叨着「人彘」……”
说着掀开帘子,只见慎嫔披头散发缩在角落,见人就喊“别杀我”。
太后眉头皱成一团,当场吩咐:“去把莞嫔叫来!”
这边富察大人也没闲着。
朝堂上,他捧着厚厚一沓文书,字字句句首指甄远道任职时的账目漏洞,又把甄珩在西北军中“治军不严”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皇上越听脸色越沉,猛地拍案:“甄氏一门,欺君罔上!”
消息传到永寿宫时,甄嬛正对着铜镜簪花。
苏培盛带着圣旨进来,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奉皇上旨意,莞嫔降为甄答应,即刻迁居碎玉轩......”
浣碧急得要哭,甄嬛却轻轻按住她的手,望着宫门外摇曳的竹影扯了扯嘴角。
承乾宫里,弘昱和和羲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抱。
安陵容抱起儿子和女儿,望着窗外被秋风卷起的落叶。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甄嬛降位,积分+200。”
她低头蹭了蹭女儿的小脸,轻声道:“弘昱,和羲,额娘会把挡在你们前面的人,一个一个都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