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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丽无奈地笑了笑。
“好的老王，都听你的...”
说着拿起羊肉转身去厨房准备烧羊肉汤。
接着胡得禄将网兜里的烟酒和油纸包拿出来，轻轻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是油炸花生，散发着的香气。
"哎呀！得禄你哪弄得炸花生？这可是下酒的好菜啊！"
王长勇眼睛一亮，捏起一颗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香！脆！地道！这火候掌握得正好。"
胡得禄听了夸奖满脸笑意。
“王叔爱吃就好...”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喊。
"娘！听说咱家做红烧肉了，今天什么日子啊！"
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木门"砰"地被推开，一个青年男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王晓东，他脖子上挂着两个灰白色的葫芦，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啊！这么多菜..."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菜肴，突然看到坐在一旁的胡得禄，身体猛地一顿，声音嘎然而止。
王长勇黑着脸重重一拍桌子，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浑小子，又去哪里混街面子了，这么晚才回来！"
再看着他脖子上晃荡的两个葫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多大的人了，挂着那两玩意像什么样子？”
王晓东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凝固。
若在平时，他或许会嬉皮笑脸地应付过去，可此刻当着外人的面被训斥，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叛逆的情绪像野火般窜上来，梗着脖子顶撞道。
"要...要你管！我想干嘛就干嘛..."
"你！"
王长勇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站起身来。
"我是你老子，你说我能不能管你？我..."
胡得禄见状连忙起身，一把拉住王长勇的胳膊。
"王叔，你别生气，晓东也不是故意的...”
接着转头朝王晓东使了个眼色。
“晓东，你也别跟王叔顶嘴了，王叔这是关心你。”
王晓东喏喏嘴，眼神闪烁，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谁...谁让他关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王长勇气得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
王晓东被这一瞪，顿时缩了缩脖子，气势矮了半截，但嘴上仍不服软，只是声音低了许多。
"本来就是嘛......"
胡得禄见状，赶紧又拉了一下王长勇，将他按回板凳上，笑着打圆场。
"王叔，消消气，消消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
说完走到王晓东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晓东，我是你得禄哥，我爹以前是王叔的朋友！”
接着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挂着的葫芦上，故作惊讶道。
"哟，晓东，你这葫芦挺不错的呀！哪儿弄的？告诉哥，哥也想弄两个玩玩。"
王晓东见有人欣赏自己的葫芦，眼睛一亮，之前的倔劲儿也消了几分。
低头摘下葫芦，递给胡得禄，语气仍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得...得禄哥，你喜欢就首接拿去！原本我觉得好看才带回家的，可有人不喜欢这玩意儿，那就给你了！"
说着还故意朝王长勇的方向撇了撇嘴。
王长勇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转过头去，假装咳嗽了两声，没接话。
胡得禄接过葫芦，仔细端详。
这两个葫芦是标准的亚腰葫芦，北京人管它叫"京葫芦"，上下两肚圆润，中间纤细的腰身微微内凹，整体匀称协调，活像个精致的"8"字。
轻轻摇了摇，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哟，里头还有东西？是种子吗？"
王晓东撇撇嘴。
"是啊！晒干的葫芦籽，摇着玩呗。"
胡得禄咧嘴一笑，丝毫没有客气。
"那行，哥就收下了！赶明儿我再给你淘两个更好的，保准比这还漂亮！"
王晓东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地看向王长勇。
这时张丽丽端着刚炖好的羊肉汤从厨房走出来，热气腾腾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她看了看屋里的气氛，无奈地摇摇头。
"行了行了，都别杵着了，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王长勇哼了一声，拿起筷子，但眼神己经没那么严厉了。
胡得禄见状，连忙将汾酒打开，给王长勇斟满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晓东眼巴巴地看着两人推杯换盏，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
胡得禄余光瞥见，心里暗笑：这小子在外面肯定没少偷喝酒。
酒足饭饱后，胡得禄擦了擦嘴，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小心打开，露出一沓大团结。
"王叔，这是六百块钱，你数数对不对。"
王晓东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首勾勾地盯着那叠钱，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王长勇颤抖着接过钱，粗糙的手指轻轻着钞票边缘。
"不用数了！你给的钱，我还有啥好担心的......"
张丽丽站在厨房门口，激动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用围裙不停地擦着手。
胡得禄笑了笑说。
"还是数一下比较好，要不让晓东数吧，反正这钱也是给他买工作用的。"
"什么？给...给我买工作的钱？"
王晓东"噌"地一下站起来，板凳首接被他带倒在地。
王长勇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道。
"叫什么叫！你是怕街坊西邻听不见是不是？"
说着把钱往他手里一塞。
"自己数清楚！也让你知道给你找个正经工作要花多少钱，省得整天游手好闲，不知道老子的辛苦..."
王晓东双手微微发抖，接过那叠沉甸甸的钞票，激动得一张一张数起来。
胡得禄不再理会王晓东，转头问王长勇。
"王叔，你打算给晓东找什么工作？"
王长勇点上一支"大前门"，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中露出欣慰的笑容。
"都打听好了。机械厂三食堂的杜师傅年纪大了，炒不动大锅菜了。他儿子儿媳都在纺织厂上班，听说六百块钱就肯把工作让出来，回家养老去。"
"当厨子？"
胡得禄一愣。
PS：厨子工作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