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霓虹初绽。
洛幼凝盯着坐在自己副驾驶的“男人”,足足愣了半分钟才从喉间挤出句:“林爷?”
那人闻言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正是女扮男装的林沐薇。
她今儿个穿了件烟灰色西装,头发用发胶梳成背头,脚下踩着双看不出跟的皮鞋,硬生生把一米六五的个子衬出了一米八的气场。
最绝的是她压着嗓子说话时那股子慵懒劲儿,连洛幼凝都不得不承认:“真行啊你,这姿态、这声线,跟个体弱多病的富家少爷似的。”
“那是。”
林沐薇伸手勾了勾领带,突然欺近一步,双臂环住洛幼凝的脖子。
两人瞬间贴得密不透风,从胸膛到小腹的温热隔着衣料渗过来。
洛幼凝的心跳“咚咚”撞着肋骨,脸“腾”地红透了。
她嘴上羞得发烫,手却诚实地搂住林沐薇的腰。
那腰细得惊人,指尖掐下去能感受到柔韧的肌肉线条,像裹着软玉的竹枝。
林沐薇瞧着她泛红的耳垂,睫毛上的碎钻耳钉在路灯下闪了闪。
忽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刚瞥了眼,你这‘货’挺真啊。”
洛幼凝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羞涩得想拍开她。
却被林沐薇先一步捧住脸——“吧唧”两声,脸颊上落了两个带着香水味的吻。
洛幼凝彻底傻了,眼睁睁看着林沐薇笑得肩膀发颤,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林爷!你喝假酒了?”
她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却被林沐薇攥住手腕,那双平时总带笑意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洛大小姐,现在,别说谎——喜欢我吗?”
洛幼凝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嘴上却胡诌:“我喜欢乖的,又拒绝不了骚的,两边为难!”
“那你可找对人了。”
林沐薇忽然拽掉领带,恢复了平日里张扬的模样,“林爷我,又骚又乖!”
正闹着,远处传来引擎声。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酒吧门口,江御摇下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
又看了眼身后的林泽和顾屿森林语凝三人:“赶紧下车吧!磨蹭什么?”
副驾驶的林泽和后座的林语凝、顾屿森前后下了车。
林语凝看到身后不远处的紫色奔驰车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却被顾屿森拉了拉袖子。
“秦沐也来了?”
林沐薇望着那辆黑色越野车,语气淡淡。
洛幼凝嗤笑一声:“他跟我混得熟,过来凑个热闹。”
“你们谈了?”
林沐薇的目光陡然锐利。
洛幼凝挑眉:“我喜欢他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够帅。”
林沐薇耸耸肩:“我倒觉得他像个逗比。”
说罢,她理了理西装外套,对洛幼凝几人道:“在车里等我。要是十一点我没出来,就……”
她没说完,只冲洛幼凝眨了眨眼,率先走进了酒吧。
今晚的酒吧被江御包了场,美其名曰为林语凝和顾屿森办毕业典礼。
林沐薇一进门,就看见满场的人“唰”地站起来。
对着刚走进来的江御点头哈腰,恭维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她跟在后面,嘴角勾起抹嘲讽——刚才她先进来的时候。
这群人连眼皮都懒得抬,这会儿倒是比哈巴狗还热络。
顾屿森更是献媚得过分,亲自掏出抹布擦了擦皮质沙发,点头哈腰道:“江总,您请坐!”
林语凝见状,赶紧拉住想往沙发上坐的林沐薇:“你什么身份?没看见大家都站着吗?”
林沐薇甩开她的手,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酒杯抿了口,身体往后一靠,懒洋洋道:“我花钱是来买乐子的,不是来看狗叫的!”
顾屿森脸色一沉,拉着林语凝就走:“别理他,你爸说了,哄好江总,工作就稳了。”
“呵,”
林沐薇轻嗤,“没尊严没自尊的可怜虫,就算去‘伺候’,也未必能稳。”
林语凝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发作,林泽却走了过来,劈头盖脸说:“赶紧去陪江总喝酒,拿下他!”
他压根没认出眼前的“男人”是林沐薇,只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江御翘着二郎腿,手指夹着烟。
顾屿森立刻掏出打火机凑上前点燃,谄媚道:“江总,我敬您一杯,谢您包场!”
江御接过酒杯,却没喝,只是扫了眼林泽和林语凝,皱眉道:“这酒,喝着没滋味。”
林泽立刻接话:“江总,那死丫头林沐薇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这十万块,花得真不值。”
江御放下酒杯,语气带着不耐,“连人都没见到,更别说……”
他话没说完,眼神却在林语凝身上转了圈。
林语凝拽了拽顾屿森的袖子,小声问:“森哥哥,林沐薇不来,江总能给我们安排工作吗?”
顾屿森凑近她耳边:“能拖多久拖多久,你赶紧去陪江总喝酒。”
“让我陪他?不可能!”
林语凝甩开他的手。
顾屿森沉默片刻,自己端起酒瓶倒满酒,坐到江御身边:“江总,我敬您……”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江御推开他的酒杯,眸色一暗。
顾屿森喉咙滚动,半晌才点头。江御这才笑了笑,喝下那杯酒。
可他刚喝完,就猛地夺过顾屿森手里的酒瓶,力道大得让顾屿森痛呼出声:“想灌醉我按手印?做梦!”
“赶紧把林沐薇绑来,送到我床上!”
江御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办不到,你们的工作,也别想要了!”
顾屿森、林语凝和林泽面面相觑,冷汗首冒。
林语凝在心里暗骂:“该死的林沐薇,你到底在哪儿?”
而吧台角落,林沐薇戴着墨镜,端着杯果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指尖轻轻敲击着吧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江御想要她?
恐怕今晚,想“要”的人,不止他一个。
她抬眼看向窗外,洛幼凝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烟头的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一颗悬着的信号弹。
十一点的钟声,快响了。
这场假面游戏下的暗流,才刚刚开始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