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最深处的房间里,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林沐薇捏着砂纸的指尖泛白,砂粒在江御脸上打磨出细密的血珠,宛如为他敷上一层猩红的面具。
“疼吗?”
她俯身在他耳边吹气,睫毛扫过他渗血的耳垂,“这可比你往我酒里下药舒服多了。”
江御被碎布塞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咽,身体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在地上。
林沐薇抓起他的头发往墙角撞去,碎玻璃片在他脖颈间划出浅红的血线:“还手啊?不是想睡我吗?”
男人眼中爆发出狠戾,趁她松手瞬间抓起玻璃碎片将她压在身下。
膝盖狠狠抵住她的腰:“现在轮到我了!”
“好啊。”
林沐薇笑得癫狂,任由他撬开嘴灌下整瓶催欲剂,“留下我,或者杀了我——但你选哪个,都得先死。”
她屈起膝盖撞向他的裆部,趁他吃痛时将碎片扎进他屁股。
江御惨叫着捂住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
却仍用身体死死压住她,双手扼住她的喉咙:“叫啊!看谁先死!”
窒息感让林沐薇眼前发黑,她摸索到身侧的玻璃碎片,用尽最后力气划破他的手臂。
就在两人缠斗至濒死时,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纪锦晨倚在门框上,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看着林沐薇染血的脖颈,眼神沉得像潭死水。
“小疯子,你在分神?”
江御趁机抓起碎片刺向她咽喉。
林沐薇侧身躲过,手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抄起烟灰缸狠狠砸在江御手腕上,接着一脚踹中他下颚。
江御后脑撞在墙角,瞳孔骤然放大。
“鬣狗先生,看够了?”
林沐薇甩了甩烟灰缸上的血,冲纪锦晨挑眉。
他走近替她按住流血的手臂,指腹擦过她脖颈的勒痕:“跆拳道五段也会受伤?”
“要你管!”
她甩开他的手,却在洛幼凝递来香烟时,难得温顺地靠在墙上吸了一口。
走廊突然炸开喧哗。
林语凝带着一群人冲过来,声音兴奋得发颤:“就是这里!林沐薇在玩……”
话没说完就僵在原地——程瑶踩着高跟鞋冲进门。
看到江御的惨状后尖叫着瘫倒:“杀人了!江御死了我怎么结婚?”
林沐薇一脚将她踹开,丝巾擦过鞋底的血渍:“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气。”
程瑶捂着肚子哭喊着报警,洛幼凝抢过她的手机冷笑:“想打架?我们奉陪。”
林语凝连忙扶住程瑶,眼底却闪过快意:“姐姐,你又惹事了。”
“惹事?”
林沐薇掐住她的喉咙按在墙上,“当年你把我推下泳池,看着我差点淹死时,怎么不说‘惹事’?”
她的指甲陷进林语凝的皮肤,“你和你妈堵死我所有路,现在说‘只是不喜欢我’?”
“放开她!”
林泽带着保安冲进来。
纪锦晨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的血,对经理说:“把江御和这几位‘客人’送医院——顺便告诉媒体,十八层有人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语凝惊恐的脸,“哦对了,记得附上江御穿狗装的照片。”
程瑶的哭喊声和林语凝的尖叫在走廊回荡。
林沐薇靠在电梯里,看着纪锦晨替她包扎伤口的专注侧脸。
突然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忙?”
“小疯子,你记性真差,蝴蝶手链的定位又忘了?”
林沐薇没有说话,双手环着臂叼着烟往外走去。
纪锦晨把林沐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小疯子,下次再把自己弄这么惨,我就把你绑在床头喂药!”
电梯门打开时,秦沐靠在越野车旁吹口哨:“林爷,这架打得够狠啊!”
洛幼凝递来一瓶威士忌:“江御那孙子以后见了你得绕着走。”
林沐薇灌了口酒,手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停车场的灯光映着她染血的衬衫,纪锦晨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掌心贴着她后颈的皮肤:“去医院。”
“不去。”
她摇头,突然抬头吻他,酒气混着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回家,帮我舔伤口。”
男人低笑出声,打横抱起她走向跑车。
后视镜里,十八层的灯光逐渐缩小成一点猩红,如同被捏灭的烟头。
林语凝扶着程瑶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那辆黑色越野车绝尘而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知道,这场以血开始的复仇,早己在林沐薇的掌心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而她和江御,不过是网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车内,林沐薇把玩着纪锦晨的领带:“你说,江御屁股上的疤,会不会像朵花?”
“嗯,”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下次我帮你在他脸上也刻一朵。”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手臂的绷带上,泛着柔和的白光。
仿佛在为这场沾满血与砂的复仇,画上一道残酷却利落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