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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顺着血管钻入身体，小米粒捂着剧烈起伏的心口，睫毛颤动如受惊的蝶：“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察觉到林沐薇凝视的目光，她慌忙拽住那只冰凉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太想成为你的小天使了….”
林沐薇的手掌抚过女孩细软的发丝，嘴角撕裂出诡异的弧度。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狰狞得如同地狱爬出的修罗：“注射了药剂，你很快就成为小天使了！”
顺着小米粒颤抖的手指望去，玻璃柜里整排暗黑系玛特泛着幽光。
机械蝴蝶翅膀上的血钻折射冷芒，与女孩眼中的炽热形成荒诞对比。
就在这时，童言无忌的话语如利刃划破寂静：“凝妈妈说你是机器人，要完成任务，所以不能一首陪伴我….”
林沐薇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震耳欲聋，她能清晰看见小米粒胸腔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随时会冲破肋骨桎梏。
而女孩却兴奋得脸颊通红：“我也要做机器人，这样就能拯救世界！”
鼻尖几乎相触的瞬间，林沐薇嗓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米粒儿，你在讲一遍你和祖母的故事….”
尖锐的警报声却在此刻撕裂空气——【警告！一名精神病人成功越狱，请值班医生立即处理！】
“姐姐要去完成任务，你乖乖的等我….”
林沐薇攥着女孩肩膀的手指关节发白，转身时黑色风衣扬起如蝙蝠翅膀。
电梯口，她目光越过季远的肩膀，死死盯着电梯显示屏跳动的数字。
电梯门闭合后，她快速摁下18层按钮。“等等！”
电梯门重新打开，季远把绳子扔了过去，镜片后的眼神充满质疑：“病人重度精神病，脑里有瘤….你一定有办法解决？”
“没人比我更神经，我可是神经鼻祖….”
林沐薇将麻绳甩上肩头，铆钉皮衣在声控灯下泛着冷光，“季院长，你也得称我一声爷！”
季远神色微怔：“爷？“
“我当惯爷爷了，有成就感….”
她张狂的笑声被对讲机的催促打断。
18层天台的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穿病号服的男人坐在窗台边缘摇晃，头发黏着干涸的血痂，空洞的瞳孔倒映着深渊般的夜空。
“犯病了！又犯病了….”
男人突然发出尖锐的怪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活着不好吗？还能陪我玩！”
他抓着自己的衣角疯狂摇头：“别想PUA我，以我的智商，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林沐薇慢条斯理点燃香烟，烟灰随着夜风簌簌落在病号服肩头：“听不懂，没关系，还有气息己经很厉害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对讲机突然传来冰冷警告：“还有最后15分钟，不要浪费时间无效沟通！医生如有智障问题请院长立刻换人….”
她毫不犹豫踹飞对讲机，金属外壳撞在墙上发出脆响。
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季远，语调夸张得像在唱戏：“你这张极其扭曲的脸很好看….”
说罢从工具包里掏出冷掉的盒饭甩过去，“事己至此，先吃饭吧…吃饱了，我们再好好玩。”
男人捧着盒饭突然落泪：“你这是给我的上路餐吗？我好感动….”
回应他的是一瓶啤酒精准砸在脚边。
林沐薇瞥向腕表，眼神一冷：“抓紧时间….”
当两人西目相对的瞬间，她突然将麻绳缠在腰间，整个人翻出窗外！
“兄弟，同生死共患难！一个窗户太挤，要不你给我腾个地，我先跳…你后来….”
话音未落，脚尖己狠狠踹向男人胸口。
穿病号服的男人像断线木偶般坠落，被提前铺好的气垫弹起。
季远冲上前，手忙脚乱将人捆成粽子。
抬头却见林沐薇倒挂在窗台，黑色长靴精准踩在他后背：“很好，接下来该到你了….”
“不…我错了！”
季远单膝跪地，额头沁出冷汗。
看着她收绳的利落动作，突然觉得这女人骨子里的疯癫，比任何精神病人都纯粹。
她跳下窗，收了收心，又是一脚倒挂金钩。
男人扑通跪地仰天大喊，声音在天台回荡。季远己经被气得面无表情，看着她作死和发疯。
做完最后一步，刚好赶上最后的时间。
季远把男人扔到推车上，黑着脸问道：“你就是吓吓他，不会玩真的吧….”
“你觉得呢？”
林沐薇打开窗户，十八层楼的高度将风景尽收眼底，“对症下药，他才会乖….”
眼下怒火中烧的林沐薇看起来比刚刚更不高兴几分，呼吸声也更重一些。
最终，林沐薇和季远完成了测试，两人把病人送回了病房。
军区射靶场地，子弹破空声中。
纪锦晨坐在地上，盯着手机里偷拍的林沐薇背影，歪头笑了起来，嘴角含笑时，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不愧是我的小疯子！”
秦沐和黎江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一脸春风得意：“晨哥，今晚去不去？”
纪锦晨躺在草坪上，45度角仰望天空，心境平和道：“不去。”
秦沐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晨哥，你都多久没跟我们出去喝酒了…怎么了？最近被嫂子制服了？那也不用乖到这种程度吧….”
纪锦晨被秦沐和黎江拥着走在路上，远处的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改装车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混着车内浓烈的烟草气息，纪锦晨重重跌进副驾驶座。
迷彩工装裤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发烫，方才监控画面里林沐薇俯身检查病人的画面，此刻像烙铁般烫着他的大腿内侧。
“晨哥这魂儿都被勾走咯！”
秦沐调笑的声音混着车载音响的重低音震得人耳膜发疼，后排兄弟跟着哄笑。
纪锦晨却恍若未闻，他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管，那些猩红与幽蓝的光斑在视网膜上扭曲成林沐薇的眉眼。
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白大褂勾勒出的纤细腰肢、审讯室里她冷笑时扬起的下颌线。
还有手术刀划开犯人皮肤时溅在锁骨处的血珠，如同视频片段一样在脑海中疯狂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