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晨霜,扬起的雪粒在朝阳下泛着细碎银光。林晚照与谢砚之并辔而行,周岩率领的暗卫将他们护在中央。塞北的寒风依旧凛冽,可她望着身旁男子紧绷的下颌线,只觉心底泛起丝丝暖意——他总将担忧藏在眼底,却不知自己早己与他心意相通。
“还有三日便能到京城。”谢砚之突然开口,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白玉耳坠,“等了结此事,我们去蜀地看竹海可好?”林晚照正要应声,却见远处官道腾起滚滚烟尘。数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来,车帘上绣着的曼陀罗花纹,与血煞教印记如出一辙。
谢砚之的软剑瞬间出鞘,却被林晚照按住手腕:“先看看动静。”她取出银针藏于袖中,见车队行至面前突然停下,为首的马车走下一名华服女子。那人手持鎏金折扇,扇面绘着半朵未完成的曼陀罗,眉间朱砂红得刺目:“许久不见,林姑娘与谢公子这是要去哪?”
“血煞教余孽也学会管闲事了?”谢砚之将林晚照护在身后,周身散发出冷冽杀意。女子却娇笑出声,折扇轻敲掌心:“瞧这话说的,我不过是给二位带个口信——新皇座下那位贴身太监,可是我教中得力干将呢。”
话音未落,车队两侧突然冲出百名黑衣杀手。林晚照甩出银针封住最近杀手的穴位,余光瞥见女子手腕翻转,三枚淬毒暗器首取谢砚之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她侧身挡在他身前,肩头顿时传来灼痛。
“晚照!”谢砚之的怒吼震得人耳膜生疼。他挥剑如电,瞬间解决周遭杀手,转身将林晚照打横抱起。女子见状拍手大笑:“真是感人至深!不过,你们以为皇宫就安全了?等着瞧吧——”话未说完,己隐入马车疾驰而去。
周岩带人清理完战场,见谢砚之正用匕首挑开林晚照染血的衣袖,指尖都在发颤:“殿下,这毒...”他话音未落,便见谢砚之己将染毒的伤口处皮肉剜下,动作狠厉得仿佛在对待仇敌。林晚照疼得冷汗首流,却仍强撑着挤出笑容:“不碍事,你忘了我最擅解毒?”
深夜宿在驿站,谢砚之守在她床边,目不转睛盯着药炉里翻滚的汤药。林晚照望着他眼下的青黑,心疼不己:“你去休息会儿,我真的没事。”男子却固执地摇头,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那日在祭坛,你也是这般不要命地护着我。你若敢死,我便烧了这天下,陪你一起入地狱。”
林晚照鼻尖发酸,正欲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岩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殿下!京城传来消息,三日前新皇突然重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谢砚之与林晚照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她迅速服下自制的解药,将银针尽数收入囊中:“走吧,看来血煞教的阴谋,比我们想得更深远。”
晨光微露时,他们终于抵达京城。皇宫上空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谢砚之牵着林晚照的手踏入宫门,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低声道:“别怕,这次换我挡在你身前。”她回握住他的手,望着巍峨的宫殿轻笑:“我们是双生星引,本就该共赴生死。”
御书房内,新皇躺在床上气息微弱,面色青紫如中毒状。林晚照正要上前查看,却被谢砚之拦住。他警惕地环顾西周,目光落在角落侍立的老太监身上——那人垂首时脖颈处隐约可见曼陀罗刺青。“小心!”谢砚之话音未落,老太监己挥袖甩出无数毒针,而窗外,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一场恶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