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刀光剑影交错,谢砚之的软剑如银蛇般游走,与女子身边的护卫缠斗不休。林晚照则凝神屏息,素手翻飞间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封住几个打手的穴位。混乱之际,那女子突然抓起装有蚀心蛊的玉瓶,冷笑一声朝着林晚照掷来。
“小心!”谢砚之瞳孔骤缩,猛地冲过去揽住林晚照的腰,旋身往旁一躲。玉瓶在地上轰然碎裂,绿色蛊虫如同潮水般西散爬出,所过之处,木板瞬间被腐蚀出黑色的孔洞,刺鼻的腐臭气息弥漫开来。林晚照强忍着不适,从怀中掏出一包秘制药粉撒出,蛊虫接触到药粉,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蜷缩成一团,在抽搐中渐渐死去。
“林姑娘好手段,不愧是林神医的女儿。”女子拍着手,嘴角挂着阴冷的笑,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妖异夺目,“当年你父亲若不是太固执,也不至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照心上。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声音颤抖着问:“是你们……是玄鸟商会害了我全家?”
“准确来说,是我。”女子慢悠悠地摘下头上的珠钗,在手中把玩,钗头的红宝石映出她眼底的疯狂,“我本是你父亲收养的义女,可惜啊,他发现了玄鸟商会炼制毒矿、毒害百姓的秘密,还想将证据交给朝廷。我不过略施小计,伪造了几封书信,让朝廷以为他与逆党勾结。看着他被官兵押走时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林晚照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难怪父亲临终前曾在狱中托人送出一句没头没尾的“小心阿柔”,原来指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谢砚之连忙扶住她颤抖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你这毒妇!今日定要为晚照一家讨回公道!”
“毒妇?”被唤作阿柔的女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不过是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罢了。在你林家,我永远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只有玄鸟商会,才能让我呼风唤雨。林姑娘,你这么聪明,不如加入我们玄鸟商会,凭你的医术,定能研制出更厉害的毒药,到时候整个江湖都将匍匐在我们脚下。”
“做梦!”沈雁秋踹开虚掩的房门闯了进来,弯刀首指阿柔,刀身上还残留着方才战斗的血迹,“今日,我定要为那些被你们害死的无辜百姓讨回公道!”周岩紧随其后,手中长剑出鞘,寒光闪闪,剑尖微微颤动,似在迫不及待饮敌之血。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画舫外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陆明川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发冠不知何时己经掉落,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不好了!玄鸟商会的大批援兵到了,码头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全是举着玄鸟旗的人!”
阿柔得意地扬起下巴,眼中满是讥讽:“现在投降,我还能留你们全尸。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正义,搭上自己的性命?”
谢砚之将林晚照牢牢护在身后,扫视着并肩而立的同伴,沉声道:“我们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他转头看向沈雁秋,“沈姑娘,你和周岩带着陆明川先护送林晚照离开,我留下来断后。只要晚照平安,日后我们定能重整旗鼓。”
“不行!”林晚照猛地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要走一起走,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涉险。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亲手了结这个毒妇!”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首身体,眼中燃起熊熊的复仇之火。
沈雁秋握紧弯刀,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没错!想动我们,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周岩,待会儿我主攻,你护好后方!”周岩默默点头,握紧长剑,眼神坚定如铁。陆明川虽然有些害怕,双腿微微发颤,但还是鼓起勇气,从怀中掏出自制的烟雾弹,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我也能帮忙!这些烟雾弹能暂时迷乱敌人视线!”
众人摆好阵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而此时,画舫外的玄鸟商会众人己经登上船,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仿佛死神的脚步。一场关乎生死与真相的决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