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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界说明会后的第西天，港城的天终于放晴。
一夜之间，关于“深界”的评论席卷了各大平台，从原本的质疑和观望，转向理性分析与技术热议。曾经指责项目“数
据滥用”的声音，被一份份现场实录和专家认证的技术文档逐步压下。
沈意没有去看热搜，只在早会上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我们该守下来的基本面。”
苏瑾却难得露出笑意：“这是你赢回的专业信任，不光是项目的，也是你这个人的。”
“我不需要谁信我这个人。”沈意低头整理会议记录，语气淡然，“只要深界能走下去。”
“可惜了，”苏瑾顿了顿，“祁修礼……没有来找你。”
沈意手指顿住，片刻后才继续翻页：“他现在来不来，都无关紧要了。”
“可他是站在你那一侧的。”苏瑾轻声，“他在会议最后挡住了铎新副总裁递来的‘合作意向书’，当场撕了。”
沈意没有抬头：“我知道。可我现在，不能再依赖任何人的庇护。”
她把手中的文件整理好，起身走出会议室。
楼下大堂里，前台正在接待一个意外的访客。
“沈总，有人找您。”前台低声说。
沈意脚步一顿，看清来人——竟是祁珉川。
他穿着灰色西装，神情平静，像是来赴一场朋友之间的普通会面，而不是一个被怀疑挑起舆论战的对手。
“沈总，我没有预约，但我想，您大概不会拒绝这场对话。”
沈意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前台不必拦。
“会议室请。”她转身，声音冷静，“十分钟，我下午还有安排。”
两人走入一间密闭小会议室。
门关上，气氛随即沉了几分。
祁珉川率先开口：“你调查了我的秘书。”
“我调查任何接触深界核心资料却未履行签署安全责任协议的人，这是合规程序。”沈意坐在对面，语速不快，“不是
针对你，也不是针对你的人。”
祁珉川笑了笑，将文件袋放到桌上：“我来，不是为了狡辩。相反——我想谈一笔合作。”
沈意挑眉：“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吗？”
“不迟。”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我可以提供一整套用于神经网络预训练的医疗模型，来自母亲生前在港城某私立医
院牵头建立的康复中心数据库，真实且罕见。我知道你正在推进深界的‘孤症儿童康复子系统’。”
沈意眼神微变。
祁珉川慢慢道：“我不是来阻挠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曾是母亲的棋子。只不过，她留给你的是希望，留给我
的，是隐瞒。”
沈意手指微动，却没有接过文件：“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这不是另一种博弈？”
“你不需要相信我。”祁珉川笑了笑，站起身，“你只需要想清楚一个问题——在祁家所有人的眼里，你是什么。”
“你是工具，是筹码，是别人计划里的变量。可在我眼里，你是……唯一一个把林蕴真正看作母亲的人。”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沈意低头望向那份文件，沉默了很久。
那是一份极难取得的真实病理数据，也许，正是“深界”能突破现有瓶颈的关键钥匙。
她从未想过，她与祁珉川之间，竟会出现这样一场合作的可能性。
风暴过去，但风的方向，从未真正停止变动。
而她，必须比所有人都更冷静，也更清醒。
——她知道，下一场较量，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