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嵩山五运堂的铜铃在夜风中碎成细响，晓天的惊鸿剑刃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煞毒，忽闻东北方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他跃上断壁，只见月光下漫山遍野的幽蓝光点如潮水涌来，每点光芒都映着血煞禁卫胸口的玄晶 —— 那些本该是青铜片的位置，此刻正泛着冷冽的幽光，如嵌着碎星的夜幕。
“是玄晶！” 楚秋娘的七花针在袖中颤抖，针尖的木槿花毒雾刚触及禁卫，竟被玄晶表面的光晕反弹，“这是契丹巫蛊与血煞术的杂种！”
晓天运转五运轮转阵，金、木、水、火、土五色真气在体外凝成护罩。为首的禁卫抬手劈砍，玄晶迸射出的血煞浊气竟将护罩灼出裂痕。他这才惊觉，玄晶不仅能吸收真气，更能根据攻击属性反射对应元素 —— 方才他以金运破甲，玄晶便映出庚金之光，将剑气原路送回。
“五运相生！” 江浸月的洛书水阵在身后展开，“金生水，水生木，用循环破其反射！”
晓天瞬间领悟，肺经真气化作壬水，肝经真气催生出乙木藤蔓。玄晶果然不再反射，反而因五行相生陷入紊乱。但不等他乘胜追击，禁卫们突然手拉手结成战阵，玄晶共鸣形成的血煞屏障竟将整片山坳笼罩，地脉灵气被疯狂抽取，五运堂的青蚨草瞬间枯萎。
“他们在吸地脉灵气！” 石铁牛遗留的土旗令箭在腰间发烫，晓天看见地脉图上的青色脉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敬翔想把嵩山炼成第二个血河祭坛！”
雷万钧的赤焰劲残存在识海忽然发烫，晓天福至心灵，将火运真气混入土运，竟在掌心凝成青金色的熔岩。“火生土，土镇水！” 他挥拳击碎最近的玄晶屏障，岩浆触地之处，血煞浊气竟被炼化成清蚨露。
楚秋娘趁机甩出腐骨散，毒雾与熔岩相遇，爆发出刺目绿光。禁卫们的玄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露出底下刻着的契丹文咒文 —— 正是当年在长白山冰窟见过的邪术印记。
“玄晶与传国玉玺碎片同源！” 晓天的玉坠与禁卫胸口的裂痕共鸣，识海闪过祖父被剜心的画面，“这些碎片是用玉玺边角料炼制的！”
江浸月的水纹铜钱划出洛书九星，水阵突然逆转成火阵：“用你的青蚨血！玉玺碎片认主！”
晓天咬破指尖，精血滴在惊鸿剑刃。剑身上的八阵图与玄晶裂痕重合，禁卫们的战阵瞬间崩溃。当第一具禁卫倒地时，玄晶碎片中竟飞出其父汪承业的残魂虚影，冲他露出欣慰的笑。
“爹！” 晓天的声音哽咽，却见虚影化作青蚨草种，撒在枯萎的药田。
敬翔的怒吼从血雾中传来：“汪晓天，就算你破了玄晶阵，天坛的血祭也己就绪！” 禁卫们的尸体突然膨胀，竟要自爆。楚秋娘拽着晓天闪退，爆炸的气浪中，他看见敬翔手中的传国玉玺完整无缺，父亲的骸骨被用作阵眼，悬挂在祭坛中央。
“走！” 江浸月的浑天舟破水而出，“地脉觉醒的余韵只能再撑半日！”
晓天握紧玄晶碎片，碎片上的契丹文咒文在青蚨真气中显形：“九月初九，天坛血祭，青蚨血脉，天地同泣。” 他望向嵩山深处的地脉枢纽，石铁牛的巨盾仍在发光，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楚前辈，守好药田；江前辈，护好地脉。” 他将五方旗令交给苏绾绾，“我去天坛，用玄晶碎片破阵。”
苏绾绾的银针抵住他手腕：“玄晶能吸收血煞，也能反噬，你不能去！”
“但只有我的血能让玉玺碎片现形。” 晓天甩开她的手，惊鸿剑与玄晶碎片共鸣，“记住，五运轮转阵的关键在‘变’，当玄晶反射时，就用相生之法破其死局。”
夜幕中，晓天的身影消失在浑天舟的水雾里。楚秋娘望着他的背影，七花针在掌心刻下木槿花咒文；江浸月转动水纹铜钱，洛书阵图在身后展开；苏绾绾握紧五方旗令，感觉体内的木运真气与晓天的青蚨血产生奇妙共振。
血煞禁卫的爆炸声渐远，嵩山的地脉枢纽发出最后的悲鸣。晓天知道，这一战若败，九州再无生机。但当他摸出怀中的玄晶碎片，碎片上的裂痕竟与玉坠缺口完美吻合时，他忽然明白 —— 敬翔的血祭，或许正是青蚨门逆转的契机。
“祖父，父亲，” 他对着虚空低语，“这次，我要让血煞盟看看，什么是青蚨血脉的真正力量。”
浑天舟的船头刺破血雾，前方，天坛的血色光柱己冲天而起，而晓天的惊鸿剑，正泛起比以往更盛的青金色光芒。那是五运归一的前兆，也是护民者最后的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