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幽州城的残雪被春风吹成细雾，晓天站在坍塌的城墙缺口处，看着工匠们用青蚨草混合黏土修补砖石。五方旗在临时搭建的木楼上猎猎作响，金、木、水、火、土五色旗帜上，分别绣着 “护民”“生肌”“踏浪”“焚邪”“镇脉” 的篆文，旗角系着从血煞军手中夺来的青铜片，此刻己被磨成护民图腾的形状。
“公子，护民司的匾额刻好了。” 阿福扛着鎏金匾额走来，漆面上的 “青蚨护民司” 五字用清蚨血混着金粉写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晓天伸手触碰匾额，指尖与青蚨玺产生共鸣，竟在漆面上映出初代祖师的虚影，老人的目光望向北方，似在审视这片重生的土地。
耶律月璃的狼首旗与青蚨战旗并列立于城楼，她抬手拂过旗面的光影，寒玉面具下露出一丝笑意：“你看，青蚨的翅膀与契丹的狼首，竟如此和谐。” 旗面上的青蚨纹路与狼首图腾在风中重叠，形成阴阳鱼般的图案，正是当年两族盟誓的具象化。
晓天抚摸惊鸿剑鞘，新刻的燕云十六州纹路与旧有的青蚨纹浑然一体，剑鞘底部隐约可见 “护民” 二字，那是用父亲的血参汁液刻就。他想起天工炉中初代祖师的遗言，指尖划过纹路，仿佛能感受到跨越百年的护民执念。
“苏姑娘在医馆调配新药，” 陆少游展开商路图，算珠在图上的幽州节点轻轻敲击，“吴越的冰魄草、契丹的寒玉髓、蜀地的血参，都能通过新商道十日抵达。” 地图上，每个节点都用五方旗图腾标记，汴梁、洛阳、长安的枢纽处，还画着偃甲阁的机关符号。
苏绾绾的声音从医馆方向传来，带着医者特有的清亮：“阿竹，记住，血煞术后遗症需用五运莲配寒玉髓，缺一不可。” 她抱着新制的医箱走来，箱盖上用银丝绣着五运莲，每片花瓣都暗藏银针机关，“新收录的解药配方能解七十二种血煞毒，可量产了。”
忽然，天机阁的鸿雁掠过城头，金色信笺飘落晓天掌心。展开后，朱砂字迹在阳光下显形：“幽云初定，天命未终；五运流转，青蚨长鸣。” 他望向南方，后唐的疆域在地图上如淡金轮廓，吴越的钱塘江水泛着暗红，那是钱镠的血河藤余孽仍在作祟。
“敬翔虽死，血煞盟的根系未除。” 耶律月璃的狼首符在掌心发烫，“契丹贵族中仍有人觊觎中原，石敬瑭的余党藏在太原。”
晓天握紧信笺，想起父亲狱中刻的八阵图，想起萧战临终前的金旗令箭。他转身望向幽州百姓，他们正排队领取清蚨草种子，孩童们的发间别着五运莲，老人的衣襟上缝着青蚨纹补丁。这新生的生机，正是他要守护的天命。
“五方旗聚首时，我们能护下幽州；五运流转时，我们要护遍九州。” 他将信笺收入剑鞘，惊鸿剑发出清鸣，“陆少游，打通契丹商道；苏姑娘，扩建医塾；月璃，烦请告知契丹王庭，青蚨门的护民盟约，永不停歇。”
暮色初降时，护民司的灯笼次第亮起，青蚨纹光影投在街道上，如展翅的精灵。晓天站在城楼，看着耶律月璃的毡车驶向北方，商队的驼铃混着医馆的捣药声，组成护民的夜曲。远处的燕山山脉轮廓如睡龙，地脉灵气在其下缓缓流动，那是石铁牛用生命唤醒的生机。
苏绾绾走来，将一枚五运莲簪子插入他发间：“新制的簪子，能感应百里内的血煞毒。” 簪头的莲花与他胸前的护民印共鸣，发出淡青色光芒。
陆少游晃着算盘走来，算珠拨出 “天下大同” 的卦象：“青蚨钱体系己覆盖中原，下一步，该让吴越的钱镠尝尝商道的厉害。”
晓天望向星空，五方旗的光芒与五运星图遥相呼应。他知道，真正的护民之路才刚刚开始，石敬瑭的阴谋、钱镠的邪术、契丹贵族的野心，都是必须跨越的险峰。但此刻，幽州的青蚨草己长满废墟，每一株都在风中轻轻摇曳，如同千万双护民的眼睛。
“走，” 他抽出惊鸿剑，剑刃映出自己坚定的面容，“去吴越，让钱镠看看，青蚨门的剑，永远指向欺压百姓的人。”
五方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青蚨的翅膀掠过幽州城头，向着南方延伸。晓天知道，无论前路多险，只要五运流转，青蚨长鸣，这片山河终将迎来真正的安宁。而他，将带着初代祖师的遗志，带着父亲的期许，带着天下百姓的希望，踏上新的天命之旅。
此去经年，山河万里，青蚨展翅之处，必是生机盎然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