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文气云团时,我正蹲在书院墙根研究排水沟。噬法蛊叼回的青苔样本在掌心蠕动,逐渐凝成个迷你夫子模样,头顶绿芽噗噗冒着毒雾。
"天地有正气啊~"墙内传来沙哑的吟诵声,瓦片突然"咔咔"裂开蛛网纹。我捻起片碎瓦甩向高空,瓦片折射的阳光竟在院墙上烧出"牝鸡司晨"西个焦黑大字。
翻墙落地时踩到滩粘液,系统警告疯狂闪烁:【检测到心魔分泌物,建议佩戴防毒面罩】。我扯下腰间酒葫芦灌了口,喷出的酒雾在半空凝成个"拆"字,瞬间净化了整条走廊的瘴气。
讲堂方向突然传来惨叫,我踹开窗棂就见个书生正在吞吃砚台。他喉结滚动间漏出的墨汁里游动着红线虫,被我用糖葫芦签子串成烤肉串。签子插入地缝的刹那,地面浮现出由春宫图拼接成的阵图。
"有朋自远方来~"夫子的声音带着重音,后堂转出个头顶绿苗的身影。他手中戒尺滴落着黑血,在地上腐蚀出"礼崩乐坏"西字。我袖中乾坤索刚要甩出,突然被个扑过来的书生抱住大腿。
"救...救..."书生七窍钻出墨绿色藤蔓,藤尖盛开着合欢花。我并指斩断藤蔓时,汁液溅在《论语》封皮上,显出血写的"姐夫疼我"。
夫子突然暴起,绿帽小人膨胀成三米高的肉球。我旋身避开横扫的触手,噬法蛊群趁机钻进他耳孔。系统光幕弹出实时分析:【文心污染度89%】【记忆碎片:西厢房/肚兜/子时】。
"老爷子玩挺花啊?"我甩出洞府里顺来的鸳鸯枕砸中肉球,"这绣着并蒂莲的肚兜眼熟不?"枕头炸开的瞬间,漫天棉絮化作三百颗留影石,循环播放夫子夜会小姨子的画面。
肉球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书院牌匾"忠孝节义"西字齐齐坠落。我踩着"节"字牌跃上房梁,看地面墨汁汇聚成河,河面飘满写着"伪君子"的纸船。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白胡子夫子摇头晃脑吟诵时,我正蹲在书院墙头嗑瓜子。檐角铜铃突然叮当乱响,系统光幕"唰"地糊了满眼:【警告!检测到文气畸变体】。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夫子头顶腾起三丈青光,隐约凝成个戴绿帽的小人。后排书生突然"噗"地喷出鼻血,砚台里的墨汁逆流成"姦"字。
"嚯!"我吐出瓜子壳,壳尖刺入讲坛刻出卦象,"坎为水,离为火——您老这顶绿帽子水火既济啊!"
满堂哗然中,夫子手中戒尺"咔嚓"折断。那绿帽小人突然膨胀,青衫书生们的发带齐齐变作翠色,有个瘦猴似的学子甚至开始头顶冒芽。
"何方妖人!"夫子须发皆张,袖中飞出本《论语》砸来。我翻身跃下墙头,噬法蛊己啃穿书页,露出夹层里的春宫图:"呦!这不是醉月楼头牌的画像么?"
系统光幕弹出鉴定结果:
【被污染的浩然正气(纯度9%)】
【可提纯为:文圣真意x3】
【心魔记忆碎片:与妻妹私通记录(高清)】
"昨夜子时三刻,西厢房窗台。"我踩着满地乱滚的毛笔,指尖勾动文气凝成水镜,"您给小姨子送肚兜时,是不是念了句'寤寐求之'?"
水镜中顿时浮现香艳画面,夫子惨叫一声捂住胸口。绿帽小人突然实体化,变成个浑身长满眼睛的肉球,触手卷起砚台乱砸:"闭嘴!闭嘴!"
"急了?"我侧身避开飞溅的墨汁,袖中乾坤索缠住肉球,"系统,抽它!"
淡金锁链自虚空垂下,扎进肉球体内疯狂吮吸。夫子瘫坐在尿渍里,头顶青光肉眼可见地黯淡,反倒是我的功德金轮里多了支翠玉毛笔。
"大仙饶命!"肉球突然口吐人言,触手捧出本泛黄账册,"小的愿献上《文心雕龙》真迹!"
我翻开账册瞥了眼,嗤笑着甩到夫子脸上:"拿青楼花账冒充典籍?你这心魔业务水平不行啊。"
肉球浑身眼睛乱转,突然分裂出个娇媚女子虚影:"郎君若放了我,奴家愿......"
"啪!"
我甩出糖葫芦签子钉住虚影,粘稠的糖浆裹住肉球:"从今天起,你叫绿帽兽。"噬法蛊应声吐出个镶满镇魂钉的项圈,套在肉球脖子上滋滋作响。
书院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我拎起缩成哈巴狗大小的绿帽兽:"走,带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文采风流。"
三日后,城南茶馆最火的节目变成了"绿帽兽说书"。肉球顶着迷你绿帽,触手挥舞间幻化出各种香艳场景:
"话说那李夫子夜会小姨子,用的是'君子坦荡荡'的身法......"
"够了!"茶客中站起个紫袍儒生,"有辱斯文!尔等......"
我弹指射出根糖葫芦签子,签尖挑开他衣襟,露出贴身藏着的合欢宗令牌:"这位'正人君子',需要我请绿帽兽演绎下你昨晚在百花阁的'之乎者也'吗?"
满堂哄笑中,系统光幕闪过提示:【文气吸收己达临界值,春秋笔(伪)升级为诛心笔】。
深夜打更时分,我踹开书院大门。夫子正趴在案头奋笔疾书,宣纸上"之"字突然活过来,化作小蛇咬向他咽喉。
"醒醒!"我泼出半壶隔夜茶。夫子浑身剧震,笔下竟淌出血墨:"朝闻道,夕死可矣......"
血色文字腾空而起,整座书院的牌匾齐齐炸裂。绿帽兽突然兴奋尖叫:"来了!文胆入魔!"
我翻上屋脊,看夫子披头散发悬在半空。他手中毛笔蘸的不是墨,而是檐角滴落的黑血,写出的每个字都在空中凝成妖魔。
"这才对味。"我祭出诛心笔凌空书写,金色"拆"字轰然压垮文魔,"您老这本《血洗文坛》,我勉为其难收下了。"
噬法蛊群叼着散落的血字飞回,在我掌心凝成本赤色典籍。系统弹出新成就:【文道剽窃者】,而城南己传来百姓的哭嚎——夫子写废的稿纸化作冤魂,正在挨家挨户索命。
当诛心笔捅穿最后一个血字妖魔时,整座书院的梁柱开始咯吱作响。我拽着绿帽兽的项圈跃出危墙,身后"忠义堂"的匾额正砸在夫子头顶,把他刚长出来的绿苗压成饼。
"主子,东南方向有赌坊的铜臭气。"绿帽兽突然开口,肉球表面浮现出骰子图案,"奴家闻到天机阁的窥天镜味道。"
我踹开扑上来的墨汁傀儡,顺手把夫子写废的稿纸塞进它嘴里:"说清楚点,是不是藏着老子的茅坑石?"
噬法蛊群突然组成箭头指向城南,系统地图弹出个闪烁的骰子图标。我翻上屋顶时,瞥见三个锦衣修士正在巷口分赃,他们怀里的灵石袋印着"金玉赌坊"的标记。
夜风送来断断续续的对话:"...灌了水银...""...天机阁的阵眼..."我弹出颗山楂籽打中他们脚踝,看三人像叠罗汉般摔进臭水沟。最底下那个的衣襟散开,露出胸口纹着的星斗阵图——正是洞府里残缺的周天星辰变。
绿帽兽突然兴奋地颤抖:"主子快看!"肉球表面浮现出赌坊地下室的画面:十三盏青铜灯摆成困龙阵,阵眼处赫然是我茅房失踪的镇宅石。
"走着!"我把糖葫芦签子往空中一抛,签尖指向赌坊方向,"该去收点利息了。"噬法蛊群立刻把留影石剪辑成《赌圣秘籍》,封面特意P上我脚踩金山的样子。
途经醉月楼时,二楼突然泼下盆洗脚水。我旋身避开,看水渍在地上汇成"快逃"二字。屋檐阴影里,合欢宗圣女正用唇语比划:"天机阁长老在..."
"谢了!"我甩出颗薄荷糖打灭她身后的追魂香,顺势将夫子写的诗塞进她窗缝。绿帽兽突然预警:"小心头顶!"只见赌坊方向升起道金光,在空中炸成个骰子形状的烟花。